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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越提了那二當家去了白鳳山。
他並不著急,先讓人帶著二當家的東西往白鳳山上的土匪山寨去,如果那大當家的識時務肯投降,他倒也便利。
那二當家受了傷,腿上咕咕冒出血來,滕越使人半路停下,先給他簡單處理一回。
但那賊人落到這般境地,自知拖累了自己大哥,反而不肯包紮。
「死就死了,不拖累旁人,死了也是條好漢!」
滕越瞥了他一眼,讓人直接將他摁了,「先給他止了血再說。」
二當家見自己胳膊擰不過大腿,恨而怒吼。
「好你個滕越!還以為你是什麼光明磊落的大將,原來也不過是陰狠小人。竟然把自己的夫人當誘餌,舍了妻,也要抓我們這些人充功績!」
滕越本不欲聽他叫囂,想讓人把他嘴也堵了,但聽他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麼一句,滕越腳下一定。
他轉身往後問去。
「夫人在那莊裡?」
身邊竟無人知曉,一時間沒人回話。男人緊壓了眉,朝著這二當家盯了過去。
二當家先還以為滕越在耍他,眼下反應了過來。
「原來你不知道?有意思,這可真有意思了,你夫人在何處,你這個做夫君的都不知道。」
滕越沒理會他諷刺,只問他。
「所以你們本就是奔著她去的,是不是?」
二當家方才諷刺起滕越,心裡卻升騰起了希望來。
滕越不知道他夫人在田莊裡,而他殺進去之前,可是專門安排了帳房活捉那女人的。而那帳房是個聰明人,眼下滕越的妻,是不是已經被抓走了?!
他心裡如此作想,自然不回答滕越問題。
可滕越卻一下想到了這一點。
他根本不再多問這二當家,徑直翻身上了馬,叫了人手。
「快馬返回莊子!」
鄧氏她,怎麼會在這莊子裡?
而方才他從那處路過,沒有一個人告訴他。
連她,也沒出聲... ...
*
莊子被清得差不多了。
佟副將同孫副巡檢一道巡查的時候,不由就問了他一句。
「你先前說,有位夫人到莊上察覺了不對,你們巡檢司這才提前安排了人,是麼?」
孫福巡檢點頭說是,「就是滕將軍的夫人先發現的。」
他與佟盟廝殺了一遭,相互也熟悉了起來,直言道。
「我先見著您家將軍夫人身邊連個護衛都沒有,出了狀況只能找旁人家幫忙,心裡還納悶呢。這回見你們帶兵來了,這才對嘛。堂堂將軍夫人,怎麼能落魄至此?」
他替鄧夫人有些不平,但這話落在佟盟耳中,簡直像樹枝扎了進來。
他們確實帶兵來了,但卻是來捉匪的,哪裡是為了夫人?
如果不是夫人主動問他吃食與水,他這邊打完收拾戰場走了,也不知道夫人在此地啊?
這時有兵突然來報,「將軍又回來了!」
佟副聞言趕緊前去迎接,等趕過去,不由就問。
「將軍是來接夫人的吧?」
滕越卻頓了一下。
「你也知道她在?那方才緣何不說?」
佟副將可不敢擔個知情不報的罪名,連忙把前後的事情告訴了滕越,連同孫副巡檢跟他說得,樁樁件件都講了出來。
「... ...屬下也是剛知道不久,還是夫人替村人來尋吃食和水,我才曉得的。那會屬下本想去報給將軍,但夫人卻說,將軍既有要事在身,還是不要耽擱的好。」
不要耽擱的好... ...
滕越愣在了原地。
原來她早在離開西安時,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但,是他把她送出西安來的,也是他路上遇到她的馬車,卻不曾停下與她相見的。
所以她哪怕察覺了危險,也沒有跟他提及一句。
可她卻給周家送了滿月禮,請周太太派人在莊子裡守衛。
又覺這也不妥、還怕連累周家,便讓周家報了官府的巡檢司。
而巡檢司到底人手有限,她乾脆就幫著獻計獻策,共同抵抗匪賊。
她一直都在自救。
滕越愕然,可一眼從周遭掃過,卻沒有看到她的人。
他眼皮不安地抽搐了一下,剛想問一句「夫人眼下在何處」,卻聽見有人呼喊著急奔而來。
「佟將軍?佟將軍——」
來人呼喊著佟盟,但滕越定睛看去,竟然是她身邊的秀娘。
「秀娘?是出什麼事了?!」
秀娘沒想到滕越也在,可她此時已顧不上許多了。
她手裡發顫地攥著那盞沾了泥的兔兒燈。
「將軍,玲琅不見,夫人也不見了!只剩下這燈了!」
滕越臉上倏然一白。
但被綁過來二當家,卻大笑出了聲來。
「哈,連夫人帶孩子都沒了。好啊,真是天助我白鳳山!」
男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她被土匪抓走了,而她身邊,還帶著個孩子。
*
白鳳山。
大當家是個黑胖的男人,笑起來眼睛眯著,一寨子的土匪,獨他最是客氣。
「將軍夫人莫要怪我等無狀,實在是有人想取夫人性命,還花了重金。我等不敢動手,只能看在滕將軍的面子上,請了夫人進寨子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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