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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哈里耶說得十分囂張。
柳桑寧抿著唇沒說話,哈里耶忽然說道:「若是你今日願意下跪求饒,求得我的原諒,我便放你一馬,不找你的麻煩。」
柳桑寧沉下臉:「若我不樂意呢?」
「你若是不願,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哈里耶說著,忽然伸出手捏住柳桑寧的下巴,「你說我堂堂婆娑國皇子,若是看上了一位民間女娘,想要納回家,你們大雍皇帝會不允嗎?」
柳桑寧瞳孔驟然一縮!
她條件反射般拍掉哈里耶的手,空氣中發出一聲脆響,哈里耶的手背立即紅了起來。
此刻已經有百姓發現這兩人的不對勁,開始頻頻側目。
哈里耶便覺得丟了面子,頓時發怒,用婆娑語罵道:「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今日便強搶了你,等你成了我的人,看你如何囂張!」
大雍雖允許女子再嫁,卻也注重女子名聲。若柳桑寧真被他強占了,只怕柳家也只能捏著鼻子將苦水灌下去,硬著頭皮讓柳桑寧嫁了!
哈里耶說著就伸手去拽柳桑寧的手腕,柳桑寧也不是吃素的。在他伸手的瞬間,她立即朝側面閃躲,同時伸手狠狠甩了哈里耶一巴掌!
她高聲喊道:「你竟敢當街襲擊大雍官吏,看來你是根本沒將我大雍放在眼裡!就算是鬧到聖人面前,你也沒道理!」
聽到她忽然放大聲音這麼說,哈里耶有一瞬間地愣神。就是這一瞬間,柳桑寧又搶占了先機,大聲道:「你如此放肆,莫非是覺得我們大雍人軟弱好欺?!我告訴你,我們大雍人都是有血有肉有骨氣之人,絕不會放任你如此欺凌!」
柳桑寧深知百姓們團結起來的力量,她這麼一說。果然煽動了圍觀百姓的那顆愛國之心。在國家面前,他們都是要一致對外的。
「來我們的地盤,欺負我們大雍的人,你算哪根蔥?!」
「就是!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蠻子,居然如此無禮!藐視我大雍律例!」
「這種人就應該抓起來送官!」
……
百姓們的唾沫就像是一桿杆銀槍刺進哈里耶的身體裡,叫哈里耶瞬間竟有些無措起來。與此同時,還有百姓圍上來,像是防止他逃走一般。
柳桑寧見狀,便想著趕緊離開此是非之地。
可她剛一動就被哈里耶發現,他推開面前的百姓,伸手就要去抓柳桑寧的胳膊。就在此時,忽然從天而降一把摺扇,重重地敲在了哈里耶的手腕上,疼得他嚎叫一聲。
手臂像是被人狠狠砍了一刀,整條手臂都在發麻。
他抬頭怒目而視:「誰!誰敢襲擊老子?!」
眾人也跟著抬頭,便瞧見了坐在二樓便往樓下瞧的王硯辭。柳桑寧看得一怔,忽然有些忐忑起來。她與哈里耶在街上鬧起來,也不知被王硯辭看去了多少。王硯辭該不會因為此事,對她有什麼不滿吧?
柳桑寧還記得上次在馬車裡王硯辭說的話,不免擔心他覺得自己太能闖禍,以後會連累鴻臚寺。
正在她惴惴不安時,就見王硯辭溫潤一笑,姿態有些慵懶,說道:「不好意思,手滑了,摺扇不慎掉落,哈里耶王子沒事吧?」
哈里耶怒氣沖沖:「你是不是故意的?!」
王硯辭一臉無辜:「真是不小心滑落的,王子怎可張嘴就污衊在下呢?也是,王子不是我大雍人,或許對我大雍律例並不清楚。故意污衊四品以上朝廷命官者,輕則流放,重則斬首。不巧,在下乃從三品,正好在四品之上。」
說完,他又道:「王子若是不信,可去問問番坊判官。若是還不信,亦可去京兆府問問府尹。」
他幾乎是將哈里耶的話都堵完了,柳桑寧聽得有些想笑,可她知道這會兒可不是她笑的好時候,於是憋得很不容易。
哈里耶對王硯辭自然是印象深刻,上次也是因為他的出現,導致情況急轉直下。他後來知道了王硯辭是誰,自然也清楚最好不要招惹他。大雍皇帝跟前的紅人,傻子才會故意與他作對。
王硯辭瞧著還像是真心相勸的模樣,說道:「哈里耶王子,聽聞你來大雍是為婆娑國採買而來。既有要事在身,就莫要將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否則要是再進了大牢,你又有幾個五日可關呢?」
王硯辭始終說的是婆娑語,旁邊的百姓們都是聽得一頭霧水,沒人聽懂,除了柳桑寧。
見哈里耶變了臉色,柳桑寧這會兒明白過來。先前哈里耶氣焰囂張說判官根本不敢拿他怎麼樣,她還以為是判官怕得罪婆娑皇子,所以將他放了。可依著王硯辭這會兒的話,判官根本就沒有放他走,而是按著律例將他拘了五日。
想到這,柳桑寧忍不住輕輕笑出了聲。
哈里耶只覺得顏面盡失,而讓他到此地步的人……他扭頭惡狠狠地盯著柳桑寧,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這時王硯辭說道:「柳像胥,勞煩你替我撿一撿摺扇。」
柳桑寧聽懂他的言下之意,連忙彎腰將摺扇撿起,又故作禮貌地沖哈里耶行禮。隨即小跑著進了茶樓,往二樓雅間走去。
等到柳桑寧抵達二樓雅間時,哈里耶已經離開了原地。他人高馬大,步子邁得很寬,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柳桑寧將摺扇遞還給王硯辭,餘光確實往外瞧,見哈里耶的確是不在了,心裡頭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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