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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讓柳桑寧一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就聽皇帝道:「便罰你一年俸祿,這一年內你一個子兒的俸祿都不許拿。」
聽到只是罰錢,柳桑寧頓時鬆了口氣。
王硯辭卻忽然間有些看不明白皇帝,但他依舊叩首:「臣遵旨。」
皇帝「嗯」聲,又似隨意道:「戶部尚書舊病纏身,前日朕已經允了他告老還鄉。明日起你便去戶部上任,接替他的位置。」
哈?!
柳桑寧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什麼情況?王硯辭不僅沒有被罷黜,還升官了?戶部尚書,那可是管著大雍的錢袋子,乃六部尚書之一啊。若再往上,或可封宰相……
柳桑寧不敢往下想。
王硯辭一時半會兒也有些沒回過神,皇帝不悅道:「早兩年朕便有意讓你去六部,你總是找藉口推諉,這回不許再推諉了。」
王硯辭收斂神色,深深一拜:「臣,遵旨。」
柳桑寧低著腦袋,心想若是陛下就此接過,不再問她那便是最好。只是這想法剛在腦子裡出現,皇帝就開了口。
「柳桑寧,那你呢?你又為何摻和進此事?」
柳桑寧此刻只覺得自己腦子裡仿佛有一匹千里馬在疾馳,帶動著她的思緒也轉得極快。方才這麼一齣戲結束,柳桑寧深知自己進宮前想的那些說辭已經派不上用場,必須得換個說法。
方才王硯辭對皇帝說的話她一字一句都記得清楚。若是按王硯辭的那番話來分析,皇帝是個喜歡臣子忠君愛國,又重感情的帝王。
如此……
柳桑寧叩首,回答道:「微臣小時候聽過一則故事,說陛下十二歲那年,曾為街頭乞兒與梁郡王打了一架。那時梁郡王已有十五歲,生得壯實,可陛下卻毫無畏懼。只因梁郡王覺得乞丐礙眼,便叫人打死了他。從那時起,我便立志想要在陛下麾下當一名為國為民的女官,更想當一名公正的好官。
王大人一事,是臣無意中得知了二十二年前王孟然大人的案子,從而自個兒猜到王大人身上去的。是臣質問了王大人,在臣的逼問下,才告訴微臣一切。
微臣既然知曉此事,便難以坐視不管。微臣不信陛下是個不顧忠良冤屈之人,臣相信陛下當時是為大雍考量,底下人又有欺瞞,這才沒有深查。但微臣相信,時至今日若陛下知曉事情,定會為他們做主!而如今,也證明了微臣沒有看錯,陛下乃明君。」
皇帝沒有表態,只是問道:「那你說,為何王大人願意告訴你,卻不願意告訴朕呢?」
頃刻間,冷汗便從柳桑寧的後背冒了出來,將裡衣都幾乎濕透了。
她心道:我不是說了嗎,是我逼問的!
可這話卻不能這麼說出口,她也清楚皇帝要問的也不是這個。
王硯辭見狀便要開口解圍,卻被皇帝制止:「朕要聽柳大人說。」
柳桑寧深吸一口氣,像是豁出去了似的,說道:「因為王大人對陛下的情意,與對微臣的情意是不一樣的。」
皇帝眯眼:「如何不一樣?」
「因為王大人愛慕微臣!」柳桑寧突然大聲說出這麼一句,同時抬眼看向高坐著的皇帝,將皇帝剎那間的驚訝盡收眼底,她繼續道,「他愛慘了微臣,為了微臣命都可以不要。英雄難過美人關,微臣的逼問自然是……自然是與尋常的逼問不同,王大人抵擋不了,也實屬正常。」
她這話說得面部紅心不跳,一旁王硯辭卻是面紅耳赤!
他瞥了她一眼,眼神里似乎都在說「你在胡說什麼」。可看在皇帝眼中,卻成了眉目傳情以及……羞澀。
皇帝愣了下,隨即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笑著對王硯辭說道:「沒想到啊,你王硯辭居然也有這麼一天。」
笑完,皇帝又道:「罷了,今日朕便徹底做一回好人。柳桑寧破案有功,便升為正四品鴻臚寺少卿!」
柳桑寧覺得這簡直是天上直接砸了塊餡餅兒到她腦袋上。
鴻臚寺少卿!這距離她想當的鴻臚寺卿簡直只有一步之遙。
皇帝卻沒有管柳桑寧此刻的感受,他看向王硯辭:「這些年你孑然一身,從未聽你說過有喜歡的女子。如今既然有了,便別再拖了。否則我看你阿耶都快愁出滿頭白髮了。」
皇帝口中的「阿耶」自然指的是祁陽王氏的族長王慈安。
「如此,朕會下一道聖旨,為你和柳桑寧賜婚,你意下如何?」皇帝雖是詢問,態度卻很是肯定。
王硯辭壓著心底的喜悅,立即叩首:「謝陛下恩典!」
說著伸手拉了把還沉浸在自己升官情緒中的柳桑寧,柳桑寧這才後知後覺皇帝說了什麼。她的臉在瞬間漲紅,立即也叩首謝恩。
皇帝見他們如此反應,瞧著很是滿意,揮揮手便讓他們退下。
王硯辭與柳桑寧走到書房門口,瞧著外頭跪著的葉相與葉輕雨,他心下不忍,轉身沖皇帝拱手:「陛下,葉相這些年也算是盡心為朝廷辦事,他的膝蓋還曾受過傷。其女葉輕雨此次也頗受驚嚇,您……」
皇帝卻不耐地打斷:「此事朕自有決斷,不必再說了,回去好生準備婚事。」
柳桑寧經過葉輕雨時,快速朝她懷裡扔了樣東西。葉輕雨趕緊捂住,然後悄悄去看,竟是一個小藥瓶。裡頭裝著的藥丸,乃是提神醒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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