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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兒還是她不小心打濕了畫軸,這才顯示出這畫軸落款的名字來。她忍不住想,今日這場法事所超度的亡魂王孟然,和畫軸上的王孟然會是同一個人嗎?
她又想到名帖上另外一個人,似乎寫的是王林氏。看起來,像是這位王孟然的妻子。
就是不知這兩人究竟是什麼人,竟讓新濟國的聖子惦記了二十多年。
第121章 在等你
等柳桑寧再找到摩羅大師時,摩羅大師正在自己院子裡與金浮生在喝茶。看起來金浮生也是剛進院兒不久,茶才剛沏上。
柳桑寧心裡頭想著那個和畫軸上名字一模一樣的「王孟然」。於是也走過去,在摩羅大師身旁的石凳上坐下。她也不客氣,自己拿了杯子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金浮生有些微訝,摩羅大師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他嘴裡說道:「你這牛嚼牡丹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靜安寺不給你茶水喝。慢些慢些,別嗆著了。」
柳桑寧著實是有些渴了,她連飲三杯後才停下,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說道:「那麼些香火熏著,我喉嚨早就熏幹了,可不得多喝幾杯?」
說完她又沖摩羅大師笑:「多年不見大師做法事的風采,今天見了那真是風采依舊呢。我瞧著今日好些番邦使臣也來了靜安寺,混在百姓中也伸長脖子瞧著大師做法事,可見大師多年不出山,這回吸引了多少人!」
摩羅大師對自己出不出風頭倒是丁點都不看重。但聽到柳桑寧說有許多番邦使臣都來了也還是驚了一下。
他問:「今日竟來了番邦使臣?」
柳桑寧點頭:「大食國、獅子國好幾個番邦國都有使臣來了,我瞧了一下,這些番邦國也都是信奉菩薩的,想來大師的名字在那些番邦國也如雷貫耳。」
一旁金浮生喝著茶倒也沒打斷兩人的談話,只聽到這會兒才笑著說:「大師,你這徒弟甚是有趣,與大師還真是投緣。」
摩羅大師聽了也笑:「別瞧她面上還瞧著有點大家閨秀的模樣,實則打小是個小皮猴,爬樹掏鳥蛋什麼頑皮事兒都幹過。不過聖子有一點沒說過,她的確與貧僧投緣。」
柳桑寧見當下聊天的氣氛不錯,於是裝作不經意地問:「我今日瞧見名帖上寫著王孟然與王林氏,不知道這兩人是何人,竟讓聖子如此惦記。」
金浮生還沒回答,摩羅大師先嘆了口氣,道:「也是兩個可憐人吶。」
見柳桑寧一臉疑惑看著自己,摩羅大師就接著說:「二十二年前,這位王孟然也與你一樣是一名像胥,只是他乃四品像胥,終年都在各番邦國行走,為大雍維繫與各番邦的關係。」
聽到對方和自己一樣是像胥,柳桑寧沒來由坐直了些身子,聽得更認真了。
「那年大雍皇帝收服了周邊幾乎所有的番邦國,番邦國派遣時辰入長安送貢品。王孟然也攜一家老小回長安述職,豈料,他妻子竟是在長安遇害。之後,他為給妻子討要公道,擊鼓鳴遠,還差點污衊了聖子。後來,被查證他妻女遇害就是歹人臨時起了歹意,還了聖子清白。」
柳桑寧聽得有些驚愕,她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麼個故事。那個王林氏,顯然就是王孟然遇害的妻子。可遇害的是妻子,怎麼王孟然的名字也會出現在名帖上?
正這麼想著,就聽金浮生道:「都是陳年舊事了。他當年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沖昏了頭腦,後來又因此事被議論紛紛,唉,一世英明就這麼毀了。」
金浮生說著,眼底浮現出憐憫之色,看起來很是為對方可惜與不值。
他又道:「王像胥實乃一位盡心盡力的像胥使臣,當年他也曾多次前往我新濟國,給了父王不少的有利於民的建議,更是拉近了我新濟與大雍之間的聯絡,是個為國為民的好人吶。」
聽到金浮生對王孟然的評價這般高,柳桑寧對王孟然的好奇心更高了。
「當年他妻子遇害,又是怎麼回事?」柳桑寧又問。
這他這一問,摩羅大師與金浮生都面露難色。摩羅大師輕嘆一聲道:「此事朝廷已經是三緘其口,不許百姓們再議論。當初知曉此事的百姓估計也不多了,你也別瞎打聽,免得你嘴快不小心說出去惹禍上身。」
金浮生也露出一絲苦笑,道:「當初我雖差點被牽扯其中,但其實也不甚清楚中間過程,只知他是為妻子討公道,具體的……也不必再提。人都已經不在了,就別再提起他們的傷心事了。」
兩人都這般遮掩,反倒讓柳桑寧胃口被吊起來。只是看兩人的態度,她知道是不會再同她說了。於是乾脆也不再問,只將這些疑問藏在心裡。
柳桑寧並沒有在摩羅大師那兒待太久,等從摩羅大師的院子裡離開,剛一走出靜安寺的大門,就見著門口停著一輛馬車。
仔細一瞧,竟是王硯辭的馬車。
柳桑寧不知為何,她有種強烈的預感,這馬車是在等她。於是她三兩步走過去,才剛走到馬車邊,車裡頭的人就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撩開了車窗簾,露出了王硯辭那張俊麗的臉。
「上車。」
柳桑寧抬眼看著他:「你怎麼在這?」她還以為他早就走了。
王硯辭看著她:「在等你。」
第122章 護住她
不知為何,柳桑寧被王硯辭這麼看著,竟突然有些心神一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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