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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柳桑寧卻注意到屋子裡竟是安靜下來,她瞥了王硯辭一眼,發現他只是就這麼坐著,卻並沒有回答素香的問題。可一雙眼睛又如鷹一般盯著素香,直盯得素香心裡發毛。
柳桑寧見王硯辭如此,當下就明白了。王硯辭只怕這會兒只想做那個施壓的人,讓她們三人摸不清他的脾性,也摸不清他在想什麼,所以他是不會開口的。
但好在,她在身旁,她可以。
於是柳桑寧清了清嗓子,開口道:「素香娘子,你們這三日與四皇子待在一起時,可有見過旁人?」
素香一聽便笑了:「四皇子眼裡心裡都只有我們三姊妹,哪還有心思見旁人?咱們三個就已經將他「餵」飽了。」
柳桑寧帶著淡淡笑意的嘴角一僵,心道這位素香娘子怎麼同她說話時,這畫風差別如此大?說話也太露骨了些。
但好在她柳桑寧也不是什麼容易害羞的小姑娘。於是柳桑寧繼續道:「這麼說,這三日只有你們在他身旁守著咯?」
「自然。」
柳桑寧「嗯」了聲,突然道:「那你為何忽然要引四皇子去竇家樓飲酒?讓他一直留在這兒,不是對你們更好嗎?」
素香幾乎是在柳桑寧問出來後就立即否認:「不是我引他去竇家樓!」說完這句,她又補充道,「是四皇子自個兒要去的,可賴不到我身上。」
柳桑寧維持著淡笑:「是嗎?可四皇子說是在你們這兒……」
後面的話柳桑寧故作高深沒有說出來,只話鋒一轉,「娘子還是說實話的好,在這兒咱們自是一切好說,可若去了衙門,就不一定了。」
在場的三位女娘均是緊張起來,素月是個膽小的,嘴唇都有些發白了。
她聲呢喃:「真、真不是我們……」
「那是誰呢?」柳桑寧立即反問。她緊盯著素月的眼睛,素月只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朝她襲來,最後硬著頭皮小聲道:「是前幾日,另外一位恩客與四皇子喝酒說的。」
「前幾日?」柳桑寧挑眉,「你們不是說他三日才來嗎?」
素月頭埋得更低了,她緊張得快要落淚,一旁素香看不下去,搶過她的話,說道:「四皇子不是第一次來咱們這兒了,早些日子的時候他也曾來過一次,只是那次他未曾留下過夜。那日有一位好酒的恩客,同四皇子喝了幾杯,吃酒間提過竇家樓一嘴。」
「前些日子提過,為何四皇子今日才去竇家樓?」柳桑寧面色嚴肅起來,以四皇子的性子,應當次日就會去。
素香撇了撇嘴:「這我們就不知道了,四皇子如何打算的,我們又怎能知曉?」
這倒是又撇得乾淨。
「四皇子去竇家樓前,可有說過什麼?或是發生過什麼事?」柳桑寧又問。
三個人都是搖頭,素香繼續道:「他醒來就直接讓人給他將馬牽來,騎上馬就往竇家樓去了。」
這般聽著,倒是真沒有旁的插曲。
幾番話問下來,雖然柳桑寧對這三位女娘還心存懷疑。可確實也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證明她們就是有問題的。
畢竟今日詢問四皇子時,連四皇子本人都不記得到底是聽誰說了竇家樓有好酒,只記得是有人說過,可記憶卻模糊了。但竇家樓的酒好他卻牢記於心,就好像……關於那個人的記憶被抹掉了一般。
該問的都問了,柳桑寧也想不到要再問些什麼,她求助般看向王硯辭。王硯辭沖她一頷首,起身便與柳桑寧離開。
兩人往外走,柳桑寧不由小聲嘀咕著:「她們說的這些好似也沒什麼大用處,可四皇子中毒。若是在他們這兒中的或許會留下痕跡。」
「她們瞧著都是有恃無恐。」王硯辭壓低著聲音,「要麼毒不是他們下的,要麼就是她們早就處理乾淨的。就算我們現在去搜,也搜不到什麼。」
柳桑寧不由沉下臉,心情也沉重了不少。聖人讓他們三日內破案,可眼下毫無進展。
出了蘭金坊,王硯辭見柳桑寧頗為悶悶不樂,他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語氣倒是透著幾分輕鬆,道:「先別想了,午膳都未用,先去填飽肚子。」
第102章 馬車上的分析
柳桑寧坐在馬車上,很快就發現馬車前往的方向,似乎是永寧坊。
莫不是……她看向王硯辭:「咱們這是要去竇家樓?」
王硯辭「嗯」了聲,眼底帶著些許對柳桑寧這麼快反應過來的欣賞。柳桑寧看他這般瞧著自己,心裡頭也有了數,她繼續道:「你這是想走一遍四皇子從蘭金坊到竇家樓的路線,看他一路上會途經何處,又在哪兒能遇上什麼人?」
王硯辭悶笑一聲,道:「我在聖人面前說你冰雪聰明,還真是從未叫我失望過。」
柳桑寧沒想到王硯辭會突然誇她,不由有些愣住。然後就聽王硯辭正色道:「雖說咱們懷疑他是在蘭金坊里中了套,可那毒卻不一定就是在蘭金坊內中的。今日咱們見的這幾個女娘,楚媽媽精明,素香娘子頗有城府,另外兩個瞧著是以素香馬首是瞻,有她們二人在,我估摸是不會自己在蘭金坊里動手的。這門營生,她們是要長久做下去的,不會自砸招牌。」
「你也覺得那素香其實是想繼續留在蘭金坊,根本就沒想過要同四皇子走?」柳桑寧從王硯辭的話中立即就捕捉到了重要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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