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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桑寧從未聽說過有哪位大家叫這個名字。而且也姓王……莫不是王硯辭的別名?
第83章 新濟國聖子
柳桑寧雖然心裡頭這麼想著,可卻還是沒敢問出口。事實上,她在看到過「王孟然」的印章後,便趕緊手對著那畫軸扇風,讓它好幹得快一些。
她隱隱猜到這幅畫是被故意隱藏起來的畫作,覺得此畫對王硯辭十分重要,但他應當是不想被人知曉的。或許,這幅畫對他來說有什麼特別的意義。當時意識到這一點後,她便立即停止了自己的好奇,沒有想著去看這幅畫的全貌,而是只想讓它快點幹掉。
所幸,她只是用擰乾的帕子輕輕擦過,表面幹得極快,瞧著不留丁點痕跡。
柳桑寧張了張嘴,還是將想要詢問「王孟然」是誰的心壓了下去。
之後三四日間,其他在路上的番邦使臣也幾乎都陸續抵達了長安,住進了鴻臚寺安排的驛站。因著是史上最多的一次番邦使臣人數,已經遠遠超出了鴻臚寺自身驛站能接待的人數。於是鴻臚寺便緊急從番坊賃下幾家客棧,臨時充當了鴻臚寺的驛站,將一部分番邦國使臣都安排去了番坊。
這樣一來,前來大雍的番邦使臣們便能分開些,也更便於管理。
整個長安城都變得更為熱鬧起來。
為了讓番邦使者們感受到長安城的繁華與對他們的歡迎,皇帝甚至下令,允許番坊內解除宵禁,東市與西市閉市時間更是往後推遲了兩個時辰,這讓不少的小攤小販都開始做起了夜攤生意。
柳桑寧走在路上,越發真切的感受到番邦使臣們入長安給長安商賈與百姓們帶來的變化,也感受到了百姓們的興奮與高興。
商賈們自是不必說,這些使臣們一來,許多都是身上帶足了花銷的。眼下皇帝還沒有正式召見,他們多的是時間可以在長安城內吃喝玩樂,自是四處轉悠與享受。想要享受,必定是要花錢的。
更何況,番邦使臣們入長安不僅是他們自個兒來了,還吸引了不少其他番民也跟著前往長安,這使得長安的番民人數急劇增加。
原本只在番坊才會見著不少番民,而如今走在不少街道上也能見到零散的番民。偶爾柳桑寧回柳府看望母親,走在路上都能瞧見不少鋪子裡、小攤上有番邦人的影子。在街道兩旁鬱鬱蔥蔥的槐樹之後,便總能看見這樣的人影攢動。
柳桑寧活了二十年,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更是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他們大雍的國富力強。否則又如何叫這些番邦國俯首稱臣?
此刻,她正走在前往靜安寺的路上。
因著新濟國的五皇子金浮生不願住驛站,自行去了靜安寺禮佛,還不允許身邊的隨從跟著,新濟國的使臣便一直纏著王硯辭,非讓鴻臚寺這邊遣人日日去靜安寺確認金浮生的平安。
一開始,王硯辭自然也是推辭的,可架不住新濟國的使臣實在是太會死纏爛打,纏人的功夫簡直一流,還日日給鴻臚寺寫摺子。王硯辭也是被煩得不行,每日見到他們遞過來的摺子就忍不住揉自己的太陽穴。柳桑寧知曉此等情況後,便主動提出,可由她每三日去一趟靜安寺。
日日去是不可能的事,新濟國的使臣約莫也是心中有數。所以當王硯辭批覆表示每三日去一次人後,他們也退了一步同意了。畢竟比起毫不知情,每三日能知曉一次消息,也算得上不錯了。
正因為發生了這些事,使得柳桑寧對這位新濟國的五皇子格外好奇起來。
說起來,這位五皇子金浮生的人生也算得上有些與眾不同。他本是新濟王最寵愛的妃子所生的兒子,所以連帶著新濟王也十分疼愛他。幼年時應當是備受寵愛,其得到的父親的關愛甚至超過嫡長子。
但等到他十幾歲時,母親卻不幸病逝,新濟王痛失愛妃,一度一蹶不振,連帶著看到金浮生時,也總是想到愛妃,便越發悲痛。所以那時候,金浮生便不允許見新濟王。這事兒原本應是新濟皇室秘聞,可都傳到大雍國來了,可見當時鬧得動靜不小。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位五皇子從此就被新濟王遺忘,跌落谷底,成為一個廢人時,他卻被大國師看中,認為他有聖緣,是可以做新一任聖子之人。新濟國信奉神明,不僅設有國師一職,且其地位還十分之高,甚至連新濟王本人都對國師敬畏三分。
而聖子,則是選出來的下一任國師的繼承人。被選為聖子之人,要在神明前起誓,要將終身都奉獻給神明,此身不娶,永保童子之身。
對於此等苛刻條件,金浮生卻絲毫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因為有國師作保,他順利成為了聖子,並且開始習讀各種佛典,每日供奉神明。也正因為他足夠虔誠,竟又重新入了新濟王的眼,成為了新濟王最看重的兒子。
這些年,他在新濟國一心只供奉神明,參與各種重大的祭祀典禮,為百姓和國家祈福。於是也獲得了越來越多民眾的喜愛。而他的那些兄弟們,因為他需要終身供奉神明,不可能再爭奪皇位,竟也都對他和顏悅色起來。
到最後,他竟成了宮裡頭最受歡迎的那位皇子。
「據說他性子溫和,為人很是好相處,只是於禮佛與神明這一塊有些倔強,不知本人究竟如何?」柳桑寧嘴裡嘀咕著,再一抬頭,已經到了靜安寺的門口。
柳桑寧跨入寺內,迎頭便遇上了她的老熟人小沙彌悟明。悟明瞧見柳桑寧很是高興,蹬蹬跑過來,沖她笑:「阿寧姐姐,你有段日子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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