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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桑寧明白了王硯辭話里的意思,她道:「若是那刺客不願說實話,咱們便依著信鴿往日往返的距離去尋那人住處,挖地三尺定能將人找出來。」
王硯辭見柳桑寧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頗感欣慰,也不由在心中感嘆,柳桑寧不愧是他當初一眼就看出來的聰明人。這股聰明勁兒已經不知比鴻臚寺的旁人強出了多少。
即便是袁碩等人,被精心培養了十餘年,可即便是袁碩也不一定比得過她。
這時下人們將膳食端上來,王硯辭與柳桑寧默契地沒有再提案情,只在餐桌前坐下,專心致志用起膳來。
飯後,王硯辭屏退旁人,牽著柳桑寧在院中閒步。長伍離去時回頭看了一眼,立馬將自己目光收回,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擋住自己的臉,快步離去。
兩人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在院中漫步,柳桑寧從未有過這種體驗,這讓她原本焦慮了一整日的心徹底安寧下來。
走了大約一刻鐘,兩人在亭中停下,柳桑寧被王硯辭攬入懷中,兩人同時抬頭看向天空中的星辰。
柳桑寧小聲道:「若是幕後之人查不到,是不是就只能以百起國派遣刺客行刺結案了?」
王硯辭靜了片刻,才低低「嗯」了聲,有些聽不出情緒。
他腦子裡卻想起另一件事。那線人提供的人分明與獅子國使臣符合,可最終卻不是他。今日他回程路上,他的人來報,那線人放走歸鄉後,半路卻不見了蹤影。
眼下雖已經著人去尋,可也不知能否查到下落。究竟是那人自己怕再招惹上他跑了,還是被人抓走了?
王硯辭不由有些出神。
查到今日,他手上擁有的線索看起來變多,可實際上能用上的卻不多。可不知為何,這次刺殺之事,牽扯出羅剎國後,他卻隱隱有一種預感,覺得有無形的手似乎在背地裡做些什麼。
柳桑寧見他面色有些凝重,伸手在他嘴角戳了戳,安撫道:「沒關係的,咱們盡人事聽天命,不論結果如何,我總歸會與你站在一起。」
不論幕後之人是不是還想繼續要我們的性命,我也會陪著你。
王硯辭愣了下,隨即伸手將柳桑寧抱得更緊了些。
等到次日,柳桑寧與王硯辭一同前往鴻臚寺。
只不過剛進鴻臚寺工房不久,王硯辭就被皇帝傳召進宮,也不知何事如此著急。
等王硯辭一走,工房裡便顯得格外冷清起來。柳桑寧將桌上堆積的公文整理完畢後,將需要王硯辭處理的部分放到了他的書案,一扭頭,目光就落在了畫軸上。
她的心突突猛地跳了兩下,等她反應過來時,她已經站在了畫軸前。
眼前的空白畫軸像是有一種妖力,在勾引著她一探究竟。柳桑寧腦子裡不斷迴響著摩羅大師所說的有關於王孟然的事,鬼使神差的,柳桑寧手中已經拿了打濕了的抹布。
她抬手,像是被妖怪附身一般,一點點沾濕了空白的畫軸。
很快,空白之處立即顯出字來,幾乎填滿了畫軸。柳桑寧不由退後兩步,有些發怔地盯著畫軸上顯現出來的內容。
這是一幅於某人壽辰之時,送給此人的書法作品。可上面的內容卻更像是勸誡此人要向善,要讀書,要明事理,要居安思危,要心繫百姓……
一字一句更像是諄諄教誨,長輩教導晚輩道理。
字跡強勁有力卻又收斂鋒芒,從字跡力度來看,應是出自男子之手。
雖因畫軸大小致使篇幅有限,可一字一句可以看出此人對所送之人的真心關懷。等柳桑寧回過神來時,畫軸上的字跡已經開始消失。天氣頗為炎熱,畫軸即便沾濕也幹得很快。
她這才發現自己眼角竟然滲出淚來。
這竟然有些像自己小時候想要的父親,她也曾渴望過柳青行能這樣教導自己。只可惜,自己的渴望終究只是奢望。
落款「王孟然」三個字,今日看得更清楚了。
柳桑寧不由想:這幅書法是這位王孟然送給王硯辭的嗎?若是,他們究竟是何關係?
第134章 請你幫忙
坐在工房裡,等到了午膳時,柳桑寧腦子裡還在回想著方才看的那幅畫軸上的字。雖只看了一會兒,但上面的內容卻好像一字一句都印在了腦海中。
此刻她仔細回想,忽地又想起先前沒有太在意之事。
那上頭寫著「賀昀兒六歲生辰」。也就是說,這幅字是送給一位叫做「昀兒」的六歲小孩兒的。從寄語來看,應當還是個小男孩兒。
只是這昀兒與王硯辭可也有關係?柳桑寧細細想過,從未聽聞王硯辭有什麼名字與昀有關。
更何況,王硯辭乃是世家王家嫡系一脈族長嫡子。若是旁人在他生辰時送字寫寄予,應當也不會用如此如同乳名一般的名字,會正式一些才對。
上頭那語句,分明就像是年長的長輩對親近的小輩,甚至可以說是對至親晚輩。王孟然也姓王,難不成是王硯辭的親戚?
柳桑寧腦子裡亂得很,但一切她也沒個定論。
「柳大人,不去用午膳嗎?」有同僚走到院門口,卻瞥見柳桑寧還呆坐在工房內,於是好心問了句。
柳桑寧回過神來,為免旁人瞧出她神色不對,立馬笑著道:「正準備譯完公文就去呢。」
同僚立即懂了,方才發呆只怕是遇上難翻譯的公文,這才陷入了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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