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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功德道人,其實是摩羅大師家鄉那邊音譯過來的稱呼,用通俗一些的話來說,便是摩羅大師的幫手,也是能給被做法事之人增添功德之人。一般功德道人都是由做法事的大師的弟子來充當。
但摩羅大師沒有正兒八經的親傳弟子,身邊唯有一個柳桑寧爾。於是柳桑寧便自然而然總是充當了這個角色。
只不過,因為找摩羅大師做法事的人太多,摩羅大師嫌太過麻煩,只想過清靜日子,便放出話來說封壇,再也不做法事了。
這還是柳桑寧這十年來頭一回見摩羅大師破例。
摩羅大師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長須,說道:「總有例外的時候。」
見柳桑寧還是滿臉疑問,金浮生忽然開口:「既然柳大人要做法事的功德道人,那知曉也無妨。其實是我請求摩羅大師,替我給一位亡魂做一場法事,以告慰他在天之靈。」
柳桑寧更是驚訝了,她沒想到竟然是金浮生要做法事。
她如條件反射般心想,莫非是給他的母親做法事?可若是給母親做法事,為什麼不在自己國家做,要在這兒來做?
柳桑寧心中困惑,可這話她卻不敢問出口。
或許是看出她的不解,金浮生脾氣十分溫和道:「摩羅大師是聞名天下的高僧,若由大師出手,定能更好地超度亡魂。我只願,亡魂能安息,下輩子能好好生活。」
聽到金浮生這麼說,柳桑寧倒也很是理解。他說得沒錯,摩羅大師是高僧,在佛門中地位超然。若能請得動他,可謂是最高級別的法事了。
等走出靜安寺,柳桑寧腦子裡卻不由自主的想著五日後的法事。等她坐上回程的馬車,靠在車壁上想起此事時,她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她從摩羅大師帶來的經書中曾看到過,大雍以南的部分地區的佛教里有一種說法,人死後等待輪迴也是需要時間的,在此期間需以亡魂形式在地獄裡待著。
「等待輪迴的時間是多長來著?」柳桑寧小聲自言自語,「好像是二十幾年?具體是二十幾來著?」
第85章 請求幫忙
柳桑寧想了會兒沒想起來便也放棄繼續回想,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接下來的幾日,幾乎向大雍俯首臣稱的番邦國的使者都來到了長安。甚至還有更為遙遠的國家的使臣,也不知從哪個番邦人的嘴裡聽說了此事,竟也抱著想來湊熱鬧的心前來了長安。所幸那使臣會說好幾國的語言,不至於在大雍此地連個能幫他做翻譯的像胥都找不到。
只不過這樣一來,鴻臚寺的人都忙得人仰馬翻,幾乎連喝水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其中最忙的自然是像胥科,數量龐大的番邦使臣和番民們進入長安,需要像胥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即便是像胥科早已有所準備,可事到臨頭還是難免有些手忙腳亂。
所幸,王硯辭在第一批使臣進入長安時便緊急叫人尋找民間懂胡語之人。哪怕只會簡單的幾句也被召集起來,每日前往番坊和城門附近巡街,若遇上需要求助的番民,便給予幫助。
像胥科的人則主要集中負責番邦使臣的接待與翻譯。
幾日下來,其他人都累得兩眼無神。唯有柳桑寧卻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每日都是精神抖擻,眼睛都亮晶晶的。就像是即將上戰場又對自己十分有信心的將士一般。
這叫旁人見了都忍不住在心中稱奇。
此刻,柳桑寧正在膳房裡用膳。
今日比起前幾日,已經算得上是清閒。想到次日便是休沐日,像胥們都不免鬆了口氣。只不過由於這段時日特殊,即便是休沐日也能如從前那般所有人都休沐,而是要依次休沐,留值守之人。
誰做第一個呢?大家自然都是不樂意的,渾身疲憊的像胥們都十分想好好在家躺上一天。唯有柳桑寧,跟打了雞血似的跳出來,說她願意做第一個值守之人。大家都不免對她投去了佩服的目光。
袁碩端著自己的飯菜走過來,在柳桑寧對面坐下。今日徐盡歡與王硯辭都不在鴻臚寺,柳桑寧是獨自一人坐一桌吃飯。
感覺到自己對面坐了人,柳桑寧下意識抬頭看了眼,見是袁碩便沖他友好地笑了笑。
袁碩與柳桑寧寒暄幾句,柳桑寧將最後一口菜吃進嘴裡,用帕子擦了擦嘴對他說道:「袁大人可是有事想尋我幫忙?」
袁碩怔愣片刻,他沒想到柳桑寧會比他還先開口。他原本只是想循序漸進,斟酌好用詞再開口。但既然她問了,他也不矯情,點頭承認。
「是,確有一事想請柳大人幫忙。」
柳桑寧對袁碩對自己的稱呼很是滿意。自從她成為七品像胥後,鴻臚寺里的人便都開始叫她「柳大人」,而不是一開始的「柳娘子」,也不是只代表職務的「柳像胥」,這一聲「大人」只有她自己心中明白,對她來說的分量有多重。
於是柳桑寧心情頗好道:「袁大人請說。咱們乃同僚,若是能有我幫得上的忙,自是義不容辭。」
袁碩心中鬆了口氣,心裡頭慶幸柳桑寧是個仗義的人。他也不扭捏,直接道:「我想請柳大人,幫忙去甲庫借些檔案書冊。」
「甲庫?」柳桑寧聽到這個地名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即立馬想起來這是何地,她追問道,「為何要去甲庫借閱?」
柳桑寧自然也是知曉甲庫的,對她來說,甲庫更像是一個巨大的藏書館,將許多的書冊都集合起來,還是一個巨大的官員檔案館,將朝廷的官員們一一記錄在冊。但對她來說,甲庫卻不是那麼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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