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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成飛用力甩開徐盡歡的手,卻發現對方的手就像是螃蟹的鉗子一般死死扣住了自己,他根本就掙脫不開。魯成飛不免氣得用琉璃語破口大罵:「你這個卑賤狗雜種,竟敢抓本皇子,你是不是活膩了?!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我要去大雍皇帝面前去參你,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放開!賤人,臭蟲,廢……」
他話音還沒落,就聽到身後有人冷冷地用琉璃語打斷了他。
「四皇子作為琉璃國使臣首領,可知無故辱罵我大雍六品官員是何等大罪?四皇子莫不是覺得,你身為琉璃國皇子,便可凌駕於我大雍律法之上?」
魯成飛心道哪裡跑出來的臭娘們,竟然敢對本皇子說教。他在心中一邊罵一邊轉身朝身後看去,卻對上了柳桑寧那雙平日裡熠熠生輝,眼下卻冷若冰霜的眼眸。
只見她嘴唇輕勾,露出一絲不屑地蔑笑,輕啟朱唇:「活膩了的人究竟是誰呢?」
第90章 縱馬事件
柳桑寧雖說的是琉璃語,可周圍的人聽她的語氣與表情,再看琉璃國皇子變了的臉色,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她如此不客氣地直擊琉璃國四皇子,看得一旁的圍觀百姓都是在心中倒吸一口涼氣。方才他們聽清了這幾人的對話,已經知道這位在街上縱馬者乃是琉璃國的皇子,也是此次琉璃國的使臣首領。前些日子琉璃國為首的使臣華麗程度還被老百姓們津津樂道,他們下意識便覺著琉璃國財富力強,可不是好惹的。
這位女娘竟敢當街諷刺使臣,該不會被抓進大牢里吧?
「哪裡來的不要命的黃毛丫頭,竟敢對本皇子出言不遜?!」魯成飛抬起拳頭便要衝著柳桑寧揍去,他可不管什么女子不女子的,只要敢惹他,他都照揍不誤!
可拳頭還沒來得及送出去,他就被一股力量牽制住。他側頭看去,只見徐盡歡伸出右手一把扣住了他要伸出去的左拳。他臉上神情看起來很輕鬆,好像攔住他這一拳並不是什麼難事。
魯成飛在心中驚詫,他的力氣並不小,可這個看起來明顯是個文弱書生的男子,卻將他摁得動彈不得。驚訝的人還有柳桑寧,雖說方才她也看見了徐盡歡出手,可這麼近距離地再次看他出手,她心中還是詫異得很。
徐盡歡竟是會武!
但這會兒卻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
就在周圍百姓都緊張到極點的時候,卻見柳桑寧忽然衝著魯成飛諂媚一笑:「那自然不能是四皇子啊!你是我們大雍的貴客,琉璃國又向來與我們大雍交好,四皇子怎會不知我們大雍律法呢?方才是我說話慢了些,只怕是叫四皇子誤會了。我方才說的那就是個單純的疑問,並沒有代指任何人哦。」
說這話時,柳桑寧還伸手抓住了徐盡歡的手臂,示意他鬆開抓住魯成飛的手。
魯成飛被柳桑寧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對方雖然在笑,可他總覺得這笑容讓他有些瘮得慌,後背的汗毛莫名就立了起來。
徐盡歡有些不解地看向柳桑寧,剛才柳桑寧的話他聽懂了八成,此刻柳桑寧又叫他放手,顯然是要放魯成飛走的意思。徐盡歡心道,難道阿寧真怕惹惱了這位琉璃國四皇子不成?可他又總覺得這不是他認識的柳桑寧。
葉輕雨在一旁什麼也沒聽懂,但眼前場面的急轉直下她還是看明白了的。她立即著急沖柳桑寧說道:「阿姊,不能放他走!他已經傷了人!」
柳桑寧給了她一個稍安毋躁的眼神,繼續衝著魯成飛笑道:「想來四皇子也受了不小的驚嚇,若四皇子不嫌棄可以乘坐我的馬車回去歇息,這裡便交由我們來善後吧。」
見魯成飛擰著眉要說什麼,柳桑寧又道:「四皇子貴人多忘事,只怕是早已不記得我們是誰。我乃鴻臚寺七品像胥柳桑寧,這位乃是鴻臚寺六品司丞徐盡歡。」
聽到他們是鴻臚寺的人,魯成飛眉頭鬆了些。他們這些使臣與鴻臚寺打交道最多,鴻臚寺的少卿王硯辭都不敢惹惱他們,他就更不怕眼前這兩個品級低等的官員了。
「死了!這人斷氣了!」
這時遠處突然有人喊叫起來,魯成飛面色一變,不再猶豫,同意上柳桑寧的馬車。魯成飛看起來有些心虛和焦急,到了馬車跟前就立即鑽進了車廂里,連柳桑寧與車夫輕聲說了什麼也沒聽見。
隨即柳桑寧又同春濃耳語了幾句,將自己的令牌遞給她,春濃接過令牌連連點頭,隨即撒腿就跑。
等人走後,柳桑寧又快步回到了原地,她看著倒在地上的馬,問徐盡歡道:「這馬是死了嗎?」
「不是,只不過是暈了過去。」徐盡歡回答。
「能暈多久?」柳桑寧又問。
徐盡歡答:「少說一個時辰吧。」
柳桑寧聽了後放下心來,她道:「得叫人將這兒看守起來。」
話音剛落,葉輕雨立馬貢獻出了自己的隨從,她指揮著隨從守著這匹馬,自己則跟著柳桑寧朝著前頭說死了人的地方去。
葉輕雨想到等會就要見到死人,心裡頭還有些害怕。可見柳桑寧如此沉著冷靜,她又有些興奮,想看看柳桑寧要如何處置這件事。
一旁徐盡歡面露憂色:「阿寧,你為何要將魯成飛放走?他是始作俑者,應將他扣在原地等衙役來才是。」
柳桑寧卻沉聲道:「不妥。他是琉璃國皇子,更是此次前來賀壽的使臣,以他的脾氣。若是強行扣留在此,他定是要鬧得雞飛狗跳。琉璃國那些使臣都有些盲目護主,屆時只怕會鬧到聖上甚至鬧到太后那兒去。若真如此,鴻臚寺與王大人便是被人架在了油鍋上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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