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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深元立即看向柳桑寧:「你這話是何意?」
柳桑寧看了眼王硯辭,在王硯辭點頭示意下,她繼續說出自己的推測:「我猜那人或許也發現了這封信,隨即發現這信是假的。所以才故意將信留在了現場,好用來迷惑你們。這樣一來,你們就算破解了這封信,沒準也沒用。反倒是會讓你們不會再從信的方向下手去查,給了那人去找真正的信的時間。一旦找到了真的信,對方就會立即銷毀。」
王硯辭頷首,補充道:「我猜測,哈里耶應該將信藏到了別的地方。」
想到這裡,王硯辭立即說道:「或許應該仔細查查哈里耶在長安每日的行蹤,看看他去過什麼地方。那封信,應該就藏在這些行蹤里。」
柳桑寧點頭,魯深元一聽立即就又要安排人去查,柳桑寧趕緊開口制止:「魯大人,此事大理寺最好不要出面!」
「為何?」魯深元擰眉問。
柳桑寧趕緊解釋:「你們的人都太打眼了,知道內情的人一看就能明白你們是在查什麼。若是被對方防備,或許對方還會從你們的行動力猜出這一層來。到時候若是那人行動比大理寺更快,信或許就真的找不到了。」
魯深元一聽,覺得甚是有道理,頓時犯難起來。
柳桑寧又道:「不如將此事交給我們鴻臚寺來做,若是魯大人願意信任我,我願意來查!我是女娘,還是個實習像胥,進鴻臚寺不久,認識我的人並不多。」
她話音落下,徐盡歡也道:「我也願意一起查。我在長安沒什麼朋友,也幾乎沒什麼人認識我,來查此事最好不過。」
魯深元有些猶豫,他看了眼王硯辭,卻見王硯辭一臉坦然,眼神中甚至還有些鼓勵。於是魯深元心一橫,做了決定:「好,那此事便交給你們!」
從大理寺出來後,柳桑寧便決定立即去著手查案。徐盡歡也表示願意一起前往,但被王硯辭攔住。
「徐大人。」王硯辭開口道,「你先隨我回鴻臚寺。」
徐盡歡不解:「為何?」他可是剛在大理寺卿前面應承過。
王硯辭道:「大理寺從我們鴻臚寺帶走了一個實習像胥,這事兒瞞不住,頂多能瞞住帶走的是誰。這會兒你我都不在鴻臚寺內當值,難免引人懷疑。若是叫有心人猜到我們鴻臚寺去查哈里耶的行蹤,只怕會猜到柳桑寧頭上去。屆時,她再想去查,只怕是難了。」
聽王硯辭這麼一說,徐盡歡便有些猶豫了。他本意是想幫柳桑寧儘快破案,可若是因為他反倒是暴露了……
徐盡歡一猶豫,王硯辭眼底有一絲得逞的笑意閃過。不料柳桑寧卻在這時開口:「我倒覺得,眼下趁熱打鐵趕緊快速查個明白才是最重要的,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自樂兄……徐大人說他在長安沒什麼人認識,我覺得就很不錯。」
柳桑寧沒有功夫去想徐盡歡為何在長安沒什麼人認識,她眼下一心只想趕緊將事情了結。而徐盡歡一聽柳桑寧需要自己,便將王硯辭的話拋到了腦後。當即便隨柳桑寧出發,前去查哈里耶的行蹤。
魯深元不放心他倆前行,還是叫了個面生的捕頭換了常服隨他們一道。柳桑寧懷疑魯深元是還未打消對她的懷疑,想派個人盯著她罷了。不過她也不在意他的這點小心思,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王硯辭瞧著三人離去的背影,緊抿著唇,臉色沉得有些難看。一旁魯深元瞧見了,還以為他是擔憂自己的下屬,於是安慰道:「有我的人跟著,不會出什麼事的。」
王硯辭沖魯深元一拱手,當即便告辭離開。
一上馬車,他便吩咐長伍道:「叫我們的人去跟著柳桑寧……護她周全。」
哈里耶的行蹤並不算難打聽。他偽裝成普通商人,長安的普通老百姓並不知曉他的身份。於是他便四處行走,與尋常番邦商人無異。
柳桑寧三人稍加打聽,便從不同的人嘴裡得知了哈里耶平日裡喜歡去的地方。在柳桑寧的授意下,他們都沒有找任何店鋪的夥計打聽,而是找的街邊小販。他們假裝買東西,趁機閒聊幾句。
最後,每個人手裡都拎著幾樣小玩意兒在約定好的酒肆碰頭,三人裝作是約好來吃飯的友人,問掌柜要了間廂房。一進去,他們便立即關了門,湊到了一起。
他們將東西往桌子上一放,第一反應都是去倒水喝。等一杯水下肚,三個人便壓著聲音,將各自打聽到的情況說了出來。柳桑寧將三人的情報交叉,有重疊的便記錄下來。
最後,她總結道:「如此看來,哈里耶平日裡最喜歡去的要麼是酒肆,要麼就是秦樓楚館。他常去的有好幾家,每家都不小,若是要從裡頭找東西,只怕費些時間。」
頓了下,柳桑寧還是說出自己的想法:「除此之外,他還去了一次靜安寺,去了一次「小橋流水」的花船……我總覺得,或許這兩處反倒值得注意。」
捕頭不解:「為何?」
第47章 危機四伏
「哈里耶平日裡去的這些酒肆與秦樓楚館,瞧著便是他自個兒喜歡。這些地方都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講究什麼斯文才情,圖的就是一個痛快。」柳桑寧分析著,「婆娑國信奉的是巫道,又不是佛道,他去靜安寺做什麼?還有那小橋流水的花船,上面的女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且船上都是些吟詩作對、撫琴奏樂的文雅之事,根本就不是哈里耶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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