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
格爾回憶著繼續說:「後來也不知四皇子究竟灑了多少銀子,竟將沒見過的花娘都輪流叫到了花魁的船上,一個接一個的,進去一會兒,唱個曲兒彈個琴便出來。那日花魁的船上笑聲不斷,我這花船上的花娘也說,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客人。」
「你是說,每一位花娘都見過哈里耶?」柳桑寧立即追問。
格爾點頭:「是。但凡四皇子未曾上過的花船的花娘,都去了花魁的花船上。如此算來,的確是每一位花娘都見過了。」
柳桑寧心中對信的藏匿地倒是越發明了起來。
接著,她又裝模作樣地詢問了幾個問題,瞧著像是真的在認真審問。格爾這會兒酒勁兒早就上來了,幾乎是知無不言,倒還真叫柳桑寧三人收穫不少。
等問到後面,格爾直接醉趴在了桌上,鼾聲如雷。
柳桑寧則起身拍拍手,對早就在一旁看呆了的兩人說道:「走吧。」
「就這麼走了?」徐盡歡看了眼還趴在桌上的格爾,「不管他了?」
「如今他可是嫌疑犯,管他做什麼,沒將他下大獄都是咱們仁慈。」柳桑寧露出壞笑,可等走出房門,又收斂起來。
等走到一樓大堂,那兒已經沒有了王硯辭的身影,只有長伍還在等著。
柳桑寧三兩步走向長伍:「長伍兄,王大人呢?」
「我家少爺在車上等著呢。」長伍一指門外,果然王硯辭的大馬車正停在不遠處。
捕頭心裡頭有些怵王硯辭,便立即找了個藉口,自己先行離去。只餘下柳桑寧與徐盡歡,兩人對視一眼,便都上了王硯辭的馬車。
兩人坐下後,馬車緩緩前行,王硯辭看向柳桑寧:「如何,可有收穫?」
柳桑寧聽到他問,立即回答道:「有!我覺著那信應該就在花船上。」
接著,她說出自己的分析:「哈里耶最後上花魁的船卻將格爾撇下,我猜是他不想格爾知曉此事。而他隨後還招來了所有的花娘,聽起來像是尋歡作樂,可仔細想想卻覺得有些奇怪。哈里耶並不是一個多麼喜歡聽曲吟詩的人,這些花娘只能看不能摸,對他來說甚是無聊,他何必花這麼多銀子去做這件事?除非,他是想要混淆視聽。」
柳桑寧一邊說著一邊心也越發沉靜下來,她繼續道:「他每一位花娘都接觸過,極有可能將信藏在其中一位那兒,讓對方保管起來。」
徐盡歡皺眉:「這難道不會太冒險了嗎?那些花娘他並不相熟,且她們都是一群只認銀子的人。」
「你說到了點子上。」柳桑寧肯定道,「或許正因如此,他才放心將信給出去。只認錢的人,反而更能保守秘密。只要銀子給得夠多,誘惑夠大,自然會願意幫他辦事。」
「可他見了每一位花娘,我們又如何知道他藏在了誰那裡?」徐盡歡覺得此事依舊是個難題。
柳桑寧道:「我想,或許能從那位花魁嘴裡知道些什麼。」
說到這兒,她自己也跟著發了愁:「只是那花魁平日裡是不輕易見人的,見她都得花銀子,花了銀子她也不一定會見……如今咱們還沒法確定到底是在哪位花娘身上。若是以辦案的名義去見她,只恐打草驚蛇。」
於是馬車裡齊齊響起柳桑寧和徐盡歡的兩聲嘆息。
王硯辭瞥了她一眼,手中摺扇輕點手心,說道:「這有何難?我帶你們去。」
第51章 媚娘來了
王硯辭將手中摺扇,端起茶喝了一口,才悠哉悠哉說道:「此前與花船的老闆娘和花魁媚娘有過一面之緣。」
「只是一面之緣?」柳桑寧眼中滿是狐疑,「只見過一面,她們為何對你這般上心?我瞧著那老闆娘見你來了高興得很,話里話外總是提到那位花魁,好似你常來似的。」
這話噼里啪啦說出來,徐盡歡都聽得心頭一緊,趕緊沖柳桑寧使眼色,讓她不要如此當著上峰的面說他,更怕王硯辭會因此對柳桑寧不滿。柳桑寧考核在即,若是這時候得罪了鴻臚寺卿,那還有什麼機會留下?
柳桑寧卻沒有注意到徐盡歡的眼神,倒是被王硯辭捕捉到。王硯辭雙眸一暗,看向柳桑寧的目光帶著些許探究,可他卻沒有說什麼。
安靜了一會兒後,他才開口道:「幾年前我出公差,往江南一帶跑了一趟。在路上正巧遇上了來長安謀生的老闆娘和媚娘,她們被土匪盯上,要搶回去做小,我出手救了她們罷了。」
他說得很平靜,可柳桑寧卻聽得眼皮都在跳。他這般輕輕巧巧說出「土匪」二字,可那是土匪呀!她也聽聞過,前幾年有一幫土匪神出鬼沒凶神惡煞,不少人都遭了殃,衙門剿匪都是鎩羽而歸。後來聽聞被人一窩端了,該不會就是王硯辭乾的吧?
想到這裡,柳桑寧看向王硯辭的目光又不自覺帶上了崇拜。王硯辭像是很受用她這種神情,眼角都溢出點滴笑意。
徐盡歡總覺得有種微妙的感覺在兩人之間縈繞,可一時半會兒他也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在這一刻,他好像獨自一人在一個空間,而他們倆在另一個空間裡。
「還真是英雄救美了……」柳桑寧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王硯辭假裝自己沒聽到,故意反問:「你說什麼?」
柳桑寧面上一僵,矢口否認:「我、我沒說什麼呀。」
王硯辭勾了勾嘴角,也沒有繼續追問。就在這時,門外一個身影幾乎是衝進來,一直衝到了王硯辭面前。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