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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話讓皇帝回憶起兒時記憶,眼眶不由有些濕潤。
他嘆氣:「母后對兒臣的好,兒臣此生不忘。」
「皇兒。」太后神情依舊溫柔,「不要小瞧了任何做父母為孩子拼命的決心。愛子心切者,心底便還有柔軟之處。」
便不會只是一個沒有感情只有利益不管不顧的人,只要這人還有軟肋,皇帝就總能有法子拿捏對方。
一個能拿捏的盡心辦差的臣子,總比欲望不斷膨脹後毫無畏懼的臣子對皇帝來說要好得多。
皇帝這會兒也轉過彎來。
太后用力握了握他的手:「不要叫天下做父母的臣民寒了心。」
「兒臣明白。」皇帝點了點頭,然後轉身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柳青行,以及一直保持著行禮姿勢的魯深元,最後道,「柳桑寧一案,京兆府主辦,鴻臚寺從辦。魯愛卿,此案必定要給朕查個水落石出。」
第162章 八方來助
柳青行與魯深元一同走出宮門時,面色蒼白如紙,後背都還不自覺的都有些發抖。
他想要張嘴問一問自己妻女的情況,可好幾次都沒鼓起勇氣。
等到了宮門口,竟是連平日裡常騎的馬都上不去。雙腿發軟,渾身無力,柳青行覺得自己仿佛成了一攤軟泥。
最後還是魯深元看不過去,提議道:「不若柳大人與某一道乘駕離去,柳大人的馬我叫人替柳大人牽回去。」
柳青行沒有拒絕魯深元的好意,主要是他覺得靠自己只怕真是回不去家門了。
一路上,他心中忐忑不已,一直沒有從巨大的恐慌中緩過神來。只是心中到底是焦心妻女,數次看向魯深元,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魯深元嘆了口氣,道:「柳夫人一片慈母之心,妾崔氏也有一片護主之心,柳大人倒是好福氣,妻妾和睦,女兒也懂事。只是依著律法,炭火之刑避無可避。」
柳青行心口一痛,雙目頓時通紅。
魯深元看得唏噓,又忙安慰:「我也不忍讓此等酷刑殘害無辜百姓,是以柳夫人踏上去第一步,我便叫了停。此等規矩不過是看求告者的決心,柳夫人決心似鐵,便就夠了。」
他看向柳青行:「不過柳夫人到底是碰了炭火,多少是受了傷的,這幾日可要好生休養才是。我已叫人送她們回復,又叫了大夫去醫治,想來這會兒柳大人回到家中,夫人應該無礙了。」
柳青行聽得感動,當即便拱手深深一揖:「多謝魯大人!魯大人之恩,柳某定不會忘!」
「柳大人言重了。」魯深元趕緊伸手扶了一把,「你我同朝為官,乃是同僚,不必如此客氣。」
柳青行忍不住撇過頭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努力將眼淚憋了回去。
無人知曉他內心的恐懼與痛苦,也無人知曉他在這一刻的放鬆與慶幸。只是下一刻,他腦子裡不由又想起了柳桑寧,不免有些咬牙切齒。
這丫頭就是被養得性子太野,才會接二連三的惹事。若是當初將她牢牢捆了,不許她入仕,想來也沒有這般多的麻煩。
可即便柳青行心裡頭這般懊惱,但他也知道如今一切都晚了。局面已經形成,說再多也無用。
等到了次日,徐盡歡便拿著柳桑寧的信進了宮。
他求見皇帝,一開始皇帝還在納悶,此子平日裡從未要求面聖,怎的今日膽子大起來?
等召見了他,又看了他帶進來的柳桑寧的親筆信,皇帝的面色便凝重起來。
他不由有些慶幸,昨日自己答應了讓京兆府去查案。若是如信中所說,那柳桑寧的確是被冤枉的,而真正的幕後黑手還在逍遙法外。
更令皇帝心驚的是,柳桑寧在信中有句話點醒了他。此幕後之人竟能買通內侍官來作假,還能將事情做得這般順暢,可見已經將手伸進了皇宮裡。保不齊,也伸到了他的身邊。
不將真正的幕後黑手揪出來,他日後寢食難安。
等到他將阿圓和那倆宮女叫來,一問更是確定了心中所言不虛。他讓幾個宮女滾出去,自己陷入了沉思。
徐盡歡觀察著皇帝的神情,適時說道:「陛下,柳大人說此人如今八成這案子得以她是兇手結案,或許正是放鬆之時。她不求眼下出牢獄,只求陛下不被蒙蔽雙眼,知曉真相。」
過了好一會兒,皇帝才開口:「你替朕轉告柳桑寧,此事是她受了委屈。但她一心為國為民,朕心中自然知曉。讓她安心待著,此事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得了皇帝這話,徐盡歡的一顆心才落了地。
第163章 只想護她周全
大牢里陰暗昏沉,即便柳桑寧所待的牢房乃是王硯辭千挑萬選的。但也只是在挨著頂部的地方開了一個小口可以透些微光進來罷了。
牢房裡倒是被打掃得乾乾淨淨,放置的也是新的被褥。原本王硯辭的意思是叫柳桑寧等鴻臚寺落了鎖後,便從牢房出來,去工房裡睡。可柳桑寧卻拒絕了,演戲演全套,萬一不小心暴露了,那豈不是讓敵人警覺?
等到王硯辭拿著一摞紙來找柳桑寧時,柳桑寧正百無聊賴地站在光灑下來的地方,伸手去夠光。
在牢中無事可做,她也就能和光線玩玩了。
王硯辭站在不遠處看了會兒,這才出聲:「你倒是自在。」
聽到王硯辭的聲音,柳桑寧幾乎是同一時間就朝他的方向看過去。見到的確是他,眼裡的笑意便抵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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