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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像胥自重!」柳桑寧氣得身子都快要發抖,「我與徐大人根本就沒你們說得那般齷齪,我們乃君子之交。這肚兜……我也不知為何會到徐大人身上去。」
可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誰也聽不進去兩人的解釋。
一旁老像胥劉沖也是滿臉糾結,最後沉聲道:「此事事關考核是否公平,必須上報。若你們是清白的,自會還你們公道。」
「像你這樣的人,就根本不配留在鴻臚寺!」
左臨旭大喊了一句,柳桑寧此刻只覺得腦瓜子嗡嗡作響,有些聽不清周邊的人在說什麼了。
眼瞧著還有七日便是第二輪考核,偏偏節骨眼上出了事。
肚兜一事不僅鬧到了王硯辭那兒,就連上頭六部的吏部也知曉了。吏部尚書是個講禮數的,聽聞此事可謂是震怒。因所有官員的考核之事都統歸吏部。於是他叫吏部侍郎往鴻臚寺跑了一趟。
吏部侍郎得了尚書的令,心裡頭想著要在上峰跟前得臉,此事他得辦妥,好納入他的政績。於是來到鴻臚寺後,甚至都沒去知會王硯辭,直接就奔向了像胥科。
他讓劉沖將徐盡歡與柳桑寧叫來,將像胥科的人集齊。隨後宣布道:「柳桑寧考核舞弊,私通考官,辱我大雍官吏之職,遂予以除名處置。即刻起,柳桑寧離開鴻臚寺,永不得再考!」
柳桑寧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她衝上前:「我是冤枉的!我與徐大人什麼事也沒有,更不存在私通!這件事還未查清楚,你們不能將我除名!」
說到最後一句,她眼眶一紅,卻拼命深呼吸,想要壓下這股委屈的情緒。
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吏部侍郎卻是不屑地冷哼:「吏部掌管各官員晉升降職,如你這般的吏員甚至都無需聖上核定,只需吏部尚書下令便可處置。你這是要質疑尚書不成?」
「我並非此意,更不是蔑視吏部尚書。」柳桑寧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我畢竟乃鴻臚寺像胥,就算是要除名,也得師出有名,也得證據確鑿才是!吏部可是有確定我與徐大人有染,我徇私舞弊的證據?」
吏部侍郎眼神微微一變, 他冷聲道:「大膽!你的肚兜出現在徐大人身上,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你一個女子,本就不該做官,既做了官,卻不知廉恥,莫非你還覺得吏部處置不當?!」
「你們這是將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頭上!」柳桑寧覺得自己渾身發冷,可她越冷,腦子卻好像越熱,甚至還有一種想要發瘋的衝動。
「少廢話!趕緊收拾東西滾蛋!」吏部侍郎被柳桑寧的態度給惹煩了,並不想再多跟她廢話。
柳桑寧卻不動,她冷靜說道:「你要除名我,可有告知鴻臚寺卿王大人?」
吏部侍郎面上微微一動,柳桑寧心定了一些,繼續道:「你要除名我,也得王大人點頭蓋章才是。否則……吏部日後是想直接管鴻臚寺嗎?」
這是說他們吏部想要插手鴻臚寺事務,想要從王硯辭手中奪權。吏部侍郎頓時心中感到不妙,他雖然想瞞著王硯辭將此事速戰速決,但他可不想跟王硯辭真的結仇。
「休得胡言!」他罵道。
柳桑寧看他的模樣心中更安定了三分,她道:「既然你們要趕我走,那就拿王大人蓋了章的公文來。」
吏部侍郎雙眼微眯,這下才認認真真地打量起柳桑寧來。他剛想說些什麼,就聽到外頭聲音傳來:「要本官蓋什麼公文?」
第66章 作偽證
見王硯辭來了,吏部侍郎心裡頭啐了一聲,只覺得自己今日運氣不佳。原本以為發落一個小娘子是輕而易舉的事,哪裡知曉這小娘子不僅沒有被嚇哭,趕緊收拾東西滾蛋,竟還敢一人與他叫板。
這下王硯辭來了,也不知他對這柳娘子是何態度,這事兒他會不會插手。說來若不是王硯辭沒有立刻將處置柳桑寧的摺子遞上去,吏部尚書也不至於自個兒出手。
這眼瞧著沒幾個月就是太后壽宴,若是有政績上的污點,那誰的面上都無光。
柳桑寧見王硯辭來了,心裡頭高高懸著的石頭總算是開始往下落。她三兩步走到了王硯辭身邊,將方才吏部侍郎說的話同他說了一遍。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轉述的語氣裡帶上了丁點「告狀」的意味。
王硯辭倒是頭一回聽柳桑寧這般說話,頗感興趣地瞥了她一眼。
吏部侍郎在心裡狠狠罵了柳桑寧一句,面上卻是對王硯辭笑道:「王大人,下官也是依令行事,想來王大人定能諒解。」
「陳侍郎,本官著實不記得,我鴻臚寺之人的去留,吏部可以繞過我這個鴻臚寺卿直接處置。」王硯辭語氣溫和,可眼裡卻透著一股銳氣,「這吏部的文書都未曾遞過一張給鴻臚寺,怎的陳侍郎今日就直接來趕人了?」
吏部侍郎抿了抿唇,他手中是有文書的。但他就是擔心若是先同王硯辭說,王硯辭沒準會拖沓此事。到時候他辦事不力,尚書只會將帳算在他頭上。所以他才想先直接處置了,到時候就算王硯辭追究起來,也最多只能算他工序上的失職。那時柳桑寧已經走人了,王硯辭也總不好將人找回來明著打吏部尚書的臉。
可他沒想到,王硯辭居然這麼快就來了。到底是誰去通風報信的?
陳侍郎掃了在場的人一眼,可他對這裡的人並不熟悉,一時半會兒也瞧不出是誰中途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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