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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從各附屬國來的請安摺子還是極少的。畢竟他們不似大臣經常有大朝會小朝會,他們與大雍距離長短不一。但即便是離得近的,送信也有接近一個月的時間,所以一般都會有事述說。
林像胥二人將信件放在最靠近他們的實習像胥桌上,讓他負責將信件根據各人會的番邦語分配下去。
說完這些,林像胥二人便轉身離開。
負責分發的實習像胥起身分發,柳桑寧想起什麼,起身追了出去。
「林像胥,等一下!」柳桑寧叫住林像胥。
林像胥問:「怎麼了?有什麼事?」
「林像胥,我想問一下,鴻臚寺的百官齋名額要怎麼申請呢?」柳桑寧趕緊問道。
「百官齋?你要住百官齋?」林像胥十分驚訝,「你不是長安人士嗎,為何要住百官齋?」
百官齋是朝廷準備給官員的住所。一般來說,都是暫時還沒有找到住所,又還未成婚的外地官員才會申請。
柳桑寧不願說太多家裡的事,只是扯了扯嘴角道:「百官齋離得近,也更方便上值嘛。我好不容易才進了鴻臚寺,自是要更刻苦些才是。」
林像胥看著她,有些猶豫道:「申請自是可以申請的,只不過……百官齋雖一直以來朝廷都準備著,但其實根本沒有人去住,那兒不過是空置的房屋,只餘留了一個僕婦灑掃罷了。你一個姑娘家,自己一人住在那兒,豈不瘮得慌?」
如今能讀書的人家大多家中都算殷實,外地仕子若是進長安科考,一般也會提前幾個月來賃房子,之後便住在長安好生讀書,安心等待考試。是以,百官齋除了剛建立的那兩年還偶有官員入住外,這些年早就沒人住了。
一聽無人居住,柳桑寧便覺得更合心意了,於是忙說道:「我不怕的,可否告知我如何才能申請呢?」
林像胥見她是真的要住百官齋,於是說道:「這倒也容易,你且寫個申請的條子遞給上峰,由上峰批閱後去找王大人蓋章鴻臚寺的官印,接著再去庶務科遞條子,他們便會替人安排屋子,將鎖匙也都交予你。」
說到這兒,林像胥又道:「如今咱們像胥科暫時沒有統管之人,由王大人直接管轄著,你有事便直接去找他就是。」
得了林像胥的回答,柳桑寧千恩萬謝,心裡頭記著她得尋個空擋去找王硯辭。只是她心中也困惑,這像胥科如今怎會無人統管,讓他們這些像胥連個上峰都沒有?
莫非是之前出過什麼事?
她帶著疑惑重新回到工房裡,工房裡同僚們都已經打開信件開始進行翻譯。這些人手邊都擺了一本書,柳桑寧瞥了一眼,發現是各不相同的番邦典籍,上頭是介紹番邦字詞的,偶爾他們會翻閱手邊典籍。
路過李慶澤身邊時,她發現李慶澤翻閱典籍格外的頻繁,而他所翻譯的信件是來自天竹國的。他似乎卡在了某一句的翻譯上,正抓耳撓腮地翻閱著典籍。
柳桑寧腳步頓了一下,快速看了一眼,就已經看懂了這信紙上所寫內容。這一整頁都說的不過是些類似家常的話,而這信件甚至都不是天竹國王所寫,只是他下屬臣子所寫。
她什麼也沒說,徑直往自己的工位上走去。心裡頭卻犯著嘀咕,怎的入選的實習像胥,還有此等水準的?難道不是應該熟練掌握一門番邦語言嗎?
只是她很快就沒心思去思考這些了。
等她走回自己的工位,便瞧見那上頭堆了小半座山似的信件。她粗略看了一眼,就發現其中竟混雜了四個不同附屬國的信件。換句話說,這裡頭有四種番邦語。
柳桑寧回頭看了其他人桌上一眼,誰也沒有像她這般。
她的雙眸便沉了下來。
緊接著,她站在工位前將信件都挑選了一番,發現裡頭除了她本身就會的新濟語與婆娑語各有幾封外,另外還有呼羅珊語與天竹語。
負責發放信件的像胥她認識,正是考試當天她曾聊過幾句的袁碩。袁碩那會兒也知曉她報名填寫的是新濟語。新濟的官員數眾多,信件一向也是最多的,想來他是知曉她懂的是新濟語,所以分了一些給她。
而另外三種語言……
除了新濟國的信件全部留下,柳桑寧還留下了一封婆娑國的信件。然後其他的她全都拿到了手中,轉身朝其他實習像胥走去。
眼下這三個附屬國由誰翻譯,方才她一路走過來時已經看得清清楚楚,正是那對她很是不服氣,總是冷嘲熱諷她的三人。
柳桑寧走到他們跟前,二話沒說就將屬於他們的信件扔到了桌子上,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其中脾氣最暴躁的當屬李慶澤,他負責的是婆娑國的信件。他當即站了起來,兇巴巴吼道:「你做什麼?!」
第12章 入住百官齋
柳桑寧微笑著:「李君怎的如此大火氣?我不過是見你們漏了信件在我那兒,好心給你們送過來而已。」
李慶澤眼裡閃過古怪之色,她一口一句「李君」,顯得他與她關係多親厚似的!
可她做出這副模樣,他若是再多說些什麼,倒顯得他咄咄逼人了。李慶澤心裡貓著火氣,覺得柳桑寧這個小女娘真是與他家中那些姊妹很是不同,他真沒見過如她這般不肯吃虧的。
若是叫柳桑寧知道他心裡頭是這般想的,只怕是要笑掉大牙了。這世上竟還有喜歡吃虧之人嗎?誰愛吃虧誰去吃,反正她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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