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
眾人立馬向岑夫子行禮問好,柳桑寧更是充滿好奇地看著岑夫子,一雙眼睛寫滿了求知慾。
有人好奇道:「那王大人會多少種胡語?」
大家都豎著耳朵,生怕錯過了劉沖的回答。劉沖還沒說話,岑夫子卻是笑哈哈摸著他花白的山羊鬍說道:「王大人所擅胡語比老夫還要多一種,真可謂後生可畏啊。」
立即就有人發出驚嘆之聲。八種啊!這可是神人!
他們當中有些人也是會三四種番邦語的,只是一般來說,精通的不過一兩種罷了。而他們這次進來的實習像胥,多數都只是稱得上精通一種。
柳桑寧也聽得心頭一震,她著實沒想到王硯辭居然會八種番邦語。她雖也聽過他精通多種語言,可她以為頂天不過五種。畢竟王硯辭是正兒八經科考上來的,而且還是當年的探花郎,可見學問上是頂厲害的,不像她從小專攻的便是番邦語。
況且當年他科考時,才剛過十六歲,可謂是少年英才!而後他在官場汲汲營營十二年,才有了如今的地位。這十二年間,他要處理政務,想必是不如她那般每日都有時間學習番邦語的。如此說來,的確是個厲害的人物。
若不是知曉他此次考試徇私舞弊,柳桑寧會很願意與他親近,向他學習或者交個朋友的。只是如今她心底那根刺已經紮下,一時半會兒是難以拔除了。
她心中嘆息,如此人物為何要行此等小人行徑,實在是如同在一塊潔白無瑕的美譽上裂了一條縫,叫人只覺得太可惜了。
這會兒劉沖繼續說道:「今日讓諸位見岑夫子,是想告訴你們,接下來的三個月你們需跟隨岑夫子學習胡語,三個月後的考核你們可自行選擇任意胡語。但我得提醒諸位,只有通過四門胡語之人,才能定下品階。若你們想要成為有官階的像胥,便得多多努力才是。」
劉沖是個厚道人,他看著這些實習像胥們,倒是真心替他們著想。或許是想到自己也曾寒窗苦讀十多年才有了如今的官職。所以看著他們時難免也想到了曾經戰戰兢兢的自己。
大家臉色各異,心裡頭難免緊張不安起來。等劉沖與岑夫子說完具體的授課時間與方式,又表示可自行選擇語言後,大家臉色還是沒緩過來。
他們一早就知曉三個月後有考核,但他們沒想到居然還需要利用休息時間,在鴻臚寺內學習其他番邦語。原本他們有的人已經想好了,私下偷偷請夫子教授,好比旁人到時候能多一門語言進行考核。
可如今鴻臚寺安排了夫子,大家都需要去上課,那留給自己開小灶的時間就少了許多,如何能拉大差距?況且就岑夫子一個人授課,那萬一所授語言中有他們本身就會的,那豈不是還需要等待其他人上完課才行?那這中間的時間豈不是又浪費了?
等劉沖和岑夫子一走,大家的愁容就更明顯起來。唯有柳桑寧安然地坐在工位上,將她特意留到今日翻譯的婆娑國的官信拿出來進行翻譯。
她雖寫得認真,卻也留了耳朵聽其他人在討論。
「如今看來,咱們必須好生商量一下岑夫子授課的時間,切莫讓時間太過於零碎,讓咱們都無法安排自己的事兒。」說話的人是李慶澤。他是個愛出風頭的,有事情也總喜歡第一個發表意見。
他的好兄弟劉贇也立馬跟隨:「是啊,若是時間七零八落的,咱們自個兒想去做點別的事兒都不成了,更別說好好休息了。」
「說的沒錯。況且岑夫子年紀大了,若是東一堂課,西一堂課,他身子骨也吃不消。」袁碩對於他們提出來的意見也表示贊同,「既然劉像胥與岑夫子都說讓咱們自行商榷授課的時間,那咱們便好好定下來。」
袁碩身旁的顧安也附和道:「是啊。不過在商議時間之前,咱們得定下來學習哪些語言才是。若是大家選的語言重合多,那岑夫子也能少開幾堂課,便能節約時間了。」
這話說得在理,好幾個人都點頭表示贊同。但也有心思不同的,比如李慶澤,他打心裡覺得。若是大家都選得差不多,那到時候大家全都是同樣的考核內容,就都在一個賽場裡。可若是大家選的不同,那或許同個語言裡只有自己一人需要考核,沒有比較的話,那豈不是更容易嗎?
李慶澤說了自己的想法,劉贇也覺得他說得十分有道理。
幾個人便意見有些不統一起來,可他們卻誰也沒想過要詢問一下柳桑寧的意見,就好似沒她這個人似的。唯有袁碩偷偷打量了她好幾眼,見她只安心翻譯著手中的官信,倒有些佩服起她來。
這樣不動如山,只怕他們當中沒幾個人能做到。這柳桑寧,真叫他看不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見大家相爭不下,袁碩忽然開口:「柳娘子,你如何想?」
他開口還是習慣叫柳娘子,而不是叫柳像胥,只是說完又又有些後悔,他應該叫柳像胥的,畢竟已經是同僚。
但柳桑寧並未與他計較稱呼,在柳桑寧看來,眼下與他們計較這些小事就是浪費時間。將來她有的是機會讓他們改口,而不是僅僅是將她當成一個女娘來看。
李慶澤等人有些不滿地看了眼袁碩,嘀咕著為何要問她。
柳桑寧頭也沒抬,說道:「劉像胥說了,三個月後咱們考核番邦語,是需要咱們通過考核。既是考核自然會定下通過的標準,而不是在咱們當中比個高低。你們方才都是沒聽清嗎?」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