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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破壞底線很容易,要守住底線卻不易。
她很高興,王硯辭沒有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他寧願一命換一命,親自動手殺金浮生,也不願意編造假的證詞來指認他。
王硯辭也看向柳桑寧:「我也有一事有些好奇。你是如何在宮中找出那個冒充你的宮女的?」
柳桑寧狡黠一笑:「你可還記得,年志上你母親有一句證詞,說是那歹人說了一句卡其米。我問過摩羅大師,卡其米乃是羅剎語,是你真美的意思。縱七說他們都是羅剎後人,於是我叫阿圓找幾個人,四處對人說這句話,若有反應便是那人。」
所幸她這招是真的有用,那宮女聽到別人誇她「卡其米」,還以為是遇到了同族之人,這才一把逮住了她。
王硯辭聽了輕輕彈了一下柳桑寧的腦瓜:「阿寧果真冰雪聰明。」
柳桑寧嘻嘻笑著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王硯辭又捏了捏她的手:「你也累了這麼久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你送,不就一牆之隔嗎?我翻個牆就到了。」柳桑寧笑著回應,她絲毫不矯情,直接就衝著圍牆走去。
王硯辭趕緊跟上去,看著她翻牆落地,確認無礙後,這才又道:「好好休息。」
隔著牆,柳桑寧也道:「你也是。」
兩人轉身,卻都是朝著各自的府邸大門口方向而去。
第183章 結局
柳桑寧出了門便賃了一輛馬車,春濃瞧著不放心,眼疾手快地也跟著上了馬車。
馬車之上,春濃頗為擔憂:「姑娘,你為何又要去宮裡?你不是才剛從宮裡頭回來嗎?」
「我從宮裡出來,不過是想親眼瞧著金浮生入獄。如今我既已看完,便還有旁的事要去做。」柳桑寧面容堅毅。
春濃不解:「還有何事要做?」
柳桑寧看向春濃:「此事聖人冷靜下來後定會轉過彎來,絕不會相信乃是偶然發生。可這件事若是謹行策劃,失聖心事小,判他欺君才事大。」
「所以呢?」春濃還是不解。
「所以,這件事推動者不能是他。」柳桑寧開口,「我不過剛入朝為官,有些莽撞有些逞英雄乃人之常情。且我是女子,對聖人來說即便我有自己的小心思,也絕不如其他臣子讓他感覺到威脅與不安。」
柳桑寧雖不願如此自貶,可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世道就是如此。若是當街有男子鬥毆,巡街的衙役怕事情鬧大,怕鬧出人命,幾乎都會接到消息便跑著去處置。
可若換成女子鬥毆,那他們只會覺得是小女子閒得發慌。就算是鬧起來也闖不出什麼名堂,便只會優哉游哉地走過去。要是到了地方一瞧,其中一位女子將另一位女子用刀砍傷,他們大多只會覺得此乃刁婦,不守女德,隨意便處置了,不會像處置男子那般還要問清楚緣由,捋清楚過程。
也正因如此,柳桑寧才那麼想做官。想做個好官,想做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之人。
「可姑娘,萬一聖上氣極,不肯輕饒你呢?」春濃知曉柳桑寧的心思後,內心十分惶恐。
柳桑寧沉默了許久,她握住春濃的手:「人生有時候,總要賭一把。」
等到了宮門口,還未落車,柳桑寧便聽到有其他馬車停下的聲音。等她從馬車裡下來看到一旁馬車上下來的人後,和對方都愣在的原地。
「阿寧?!」
「謹行?!」
柳桑寧怎麼也沒想到居然遇上的是王硯辭。
王硯辭大步走到柳桑寧面前,他面色嚴肅:「你來宮中做什麼?」
柳桑寧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那你呢?你又是來做什麼?」
兩人都沒有說話,卻也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答案。
柳桑寧輕笑一聲:「我們竟是想到了一處去。你說,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呢?」
王硯辭失笑:「都這時候了,你倒還有心情玩笑。」
柳桑寧伸手搓了搓王硯辭的臉,然後湊近了些看著他,對他說道:「既如此,不如我們一起面對。」
王硯辭擰眉:「可這事終究是我之事,若是連累了你……」
柳桑寧一把捂住了王硯辭的嘴,她像是蠱惑一般:「這次,就讓我們一起賭一把。」
王硯辭終究還是沒能狠下心將柳桑寧推開。
這麼長時間相處以來,他很是了解了柳桑寧的脾性。他知道,若是此時此刻他真的將她推開,那麼他們日後或許……再無可能。
等兩人再度來到御書房求見皇帝時,便見葉相與葉輕雨還跪在門外。送太后回宮的皇帝已經重新返回了御書房,可卻並未召見他們父女二人。
柳桑寧與王硯辭對視一眼,跟著齊齊跪在書房門前,一旁守門的太監瞧了頓時面露難色。
這可是王硯辭王大人吶……皇上何時讓王大人這樣跪過?
於是有眼色的太監便悄悄進了殿內,皇帝正低頭認真批摺子,他便在太監總管身旁耳語了幾句。
正準備退出,皇帝忽地開口:「怎麼,又有誰來了?」
聽著心情很是不悅。
太監總管猶豫再三還是照實說了:「陛下,鴻臚寺的王大人與柳大人來了。」
皇帝手中的筆重重放下,驚得進來報信的太監心底發慌。
就聽皇帝道:「讓他倆滾進來。」
太監總管到底是伺候皇帝多年,又見慣了這宮內的彎彎繞繞,見皇帝這會兒還是願意見二位大人,心裡頭也有了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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