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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可是為了柳大人涉及命案一事而來?」刑部侍郎決定先發制人,「此事尚未查清楚,依著律法柳大人必須暫且待在咱們刑部大牢里。不過王大人你放心,我已經囑咐下面的人,定會好生照顧柳大人的,畢竟大家都是同僚嘛。」
王硯辭微微一笑:「知道吳侍郎不是個落井下石的人。王某前來,的確是為柳桑寧。奉陛下口諭,柳桑寧一事涉及外邦,鴻臚寺可自行關押,以待查明真相。」
王硯辭頓了下,一字一句道:「所以我前來,是接她回鴻臚寺的。」
第157章 兩人的懷疑
等柳桑寧跟著王硯辭坐上馬車時,她沒忍住掀開窗簾一角往外瞧了一眼。
隨後快速放下,道:「我看吳侍郎的臉都快黑成鍋底了。」
「我奉旨而來,他就算不滿也只能忍著。」王硯辭說得風輕雲淡。
柳桑寧忍不住對他豎起了大拇指:「你這招我都沒想到,你竟會去求聖人。你這回從吳侍郎眼皮子底下將我帶走,估計他心裡頭不大好受了。」
「不好受那也忍著。」王硯辭依舊是那副不動聲色的模樣。
柳桑寧不由問:「你去求聖人口諭,聖人竟真的能同意?若我真是殺人兇手,豈不是枉顧律法?」
王硯辭卻瞥了她一眼:「誰說枉顧律法?不過是換個大牢關著。既然都是關押,我鴻臚寺自然也能關。若你在刑部,又有誰知道會不會中途有人要殺你?」
柳桑寧擰眉:「你擔心嫁禍給我的人會暗中對我出手?在刑部大牢動手,膽子真大。」
「你別忘了,之前那個秦小六到現在也還沒抓到。」王硯辭提醒了一句,柳桑寧心頭一凜。是啊,之前有個秦小六,誰知道還有沒有別的「秦小六」?
想到這裡,柳桑寧不由感慨王硯辭想得周全,連這些都替她考慮到了。
隨後她問:「只是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奇怪。即便是從內侍官那兒找到了一件七品像胥官袍,又即便有內侍官的口供。按理說也該好生調查一番再來抓人。怎麼這麼快就來抓我,還這般信誓旦旦認為我是兇手?」
抓朝廷官員與抓普通百姓不同,萬一抓錯了,日後還在朝中為同僚,難免保證對方不會記恨你。
「因為除了內侍官,還有一個人證。這個人能證明你離席後,的確是去了使臣下榻的宮苑。」王硯辭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那人說的話要抵過那內侍官說的話千倍百倍,沒有人會懷疑。」
柳桑寧頓時好奇起來:「誰啊?」
「摩羅大師。」
王硯辭的話剛說出口,柳桑寧整個人都像是傻了一樣,怔愣在原地,半晌沒說話。
過了許久,才聽到她開口:「摩……羅大師?怎麼會是他。」
柳桑寧怎麼都沒想到,作證自己去了使臣下榻宮苑的人竟然是摩羅大師。摩羅大師開口,自然是不會有人懷疑。
被摩羅大師這麼說,她的嫌疑幾乎是成倍上漲的。
「摩羅大師是如何說的?」柳桑寧緊盯著王硯辭。
王硯辭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他倒也沒有說別的,只是說當日看見你朝著使臣宮苑的方向走去。」
柳桑寧抓住這句話的重點,她立即道:「朝著使臣宮殿的方向走不一定就是進了使臣宮苑,摩羅大師也並不是真的親眼瞧我進去了。」
王硯辭點頭:「我也是這般同聖人說的,聖人正是因為思機這一點。所以才同意讓你挪到鴻臚寺的大牢里。可即便聖人心中有了懷疑,但那畢竟是摩羅大師,他只是如是說,可經手的人卻一定會放大此意。」
更重要的一點王硯辭沒有說。
若是找不到真兇,那柳桑寧必定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柳桑寧沉默片刻:「若是我這個替罪羔羊畏罪自殺,那此案便能就此了結。以聖人的性子,他不會讓人再繼續查下去。這才是你要將我從刑部大牢帶走的真正原因吧?」
皇帝要的不過是各番邦國與大雍的穩定,只要能維穩,能給出一個結果,不叫這幾國聯合起來作亂,那便行了。至於柳桑寧這樣一個人到底是不是冤死,他不會在意。
王硯辭沒否認,他伸手將柳桑寧額邊的碎發捋了捋,湊近了些說道:「三個使臣死了,那三國其餘使臣正鬧哄哄的,直鬧得聖人頭疼。聖人本意,若是那內侍官執意咬定是你,便以你結案。」
柳桑寧想到了什麼,她猛然抬頭:「所以那內侍官不見了。」停了下,她壓低聲音,「是你將他藏起來了?」
王硯辭對柳桑寧勾了下嘴角,並沒有說話。
柳桑寧卻已經明白,她說對了。
「你不僅是擔心他執意咬死我不放,你還擔心他被真兇滅口,所以才第一時間將他藏起來。」柳桑寧低喃著,「難怪你過了這麼久才來。」
王硯辭用手在她眉心一點:「已經夠快了。」
要趕在刑部的人之前抵達宮內將人藏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柳桑寧一把抓住他的手,又問:「摩羅大師為何會看見我往使臣下榻的宮苑走去?他那時不在殿內?」
王硯辭點頭:「不在。摩羅大師說他那晚吃得有些咸了,多喝了些水,便想去如廁。」
「咸?」柳桑寧擰眉,「摩羅大師向來吃得清淡,此次他難得進宮,宮中御膳房的人不可能不了解他的喜好,又怎會給他的菜做得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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