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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桑寧沖他諂媚一笑,眼睛笑得彎彎的,看起來卻顯得格外明媚。王硯辭愣了下,隨即也忍不住在她的笑容下也揚起嘴角來。
他柔聲問道:「怎麼了?」
柳桑寧見他心情看起來似乎還不錯,於是趕緊說道:「等會下值以後,你……有時間嗎?」
「有。」王硯辭回答得很乾脆。
柳桑寧眼睛亮起來:「那你要不要跟我去春滿懷用晚膳?我聽說他們最近釀了一種新的果子酒,甚是甘甜。」
王硯辭看著她:「只你我?」
「嗯。」柳桑寧用力點頭,「你我。」
王硯辭將手中毛筆放下,應道:「甚好,那便去吧。」
柳桑寧頓時有些心花怒放起來。她心道,其實約謹行是件很容易的事嘛。
等到下值鐘敲響,鴻臚寺內的官吏們陸陸續續從工房中往鴻臚寺外走。柳桑寧也連忙將桌案上收拾一通,起身理了理自己的官袍,走向王硯辭。
「王大人,走吧。」
王硯辭「嗯」了聲,在柳桑寧期待的目光中起身,同她並肩走了出去。
只是剛踏出鴻臚寺,身後便傳來馬蹄聲。兩人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扭頭朝著身後看去,就見身著刑部吏服的衙役騎馬而來,見兩人回頭擦了擦額間的汗,像是鬆了口氣。
馬很快在他們跟前停下,那衙役從馬背上跳下來,直接蹦到了他們倆面前。衙役連氣都不帶喘的說:「王大人,請您去刑部走一趟。」
說完這句,衙役又壓低了聲音湊近:「出事了。」
柳桑寧與王硯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懂了對方的意思。於是王硯辭道:「好,我立即就去。」
兩人上了王硯辭的馬車,長伍坐在車前,一刻不停地趕往刑部。
等兩人一到刑部,就見刑部侍郎面色凝重,就連柳桑寧見著都吃了一驚。
王硯辭步伐穩健,朝著刑部侍郎走去:「出何事了?」
刑部侍郎一見王硯辭,也不廢話,立即直入正題:「那刺客死了!」
「什麼?!」柳桑寧也大吃一驚。
刑部侍郎瞥了她一眼,目光依舊落在王硯辭身上,他道:「從昨晚開始衙役審問那名刺客,想讓他吐出幕後之人究竟是誰,還問他與羅剎國究竟有何關係。」
「一開始那刺客死活不肯說,可我們刑部的手段就算是閻羅王來了都得吐出句真話來。讓他一天一夜無法合眼,半個時辰前衙役用淬了鹽水的刀抵在他喉頭,只割開一小道口子,用沾著鹽水的刀刃抵著。」
「就算是訓練有素的刺客那也是人,是人就有堅持不住的時候。」說到這兒,柳桑寧發現刑部侍郎竟然露出了懊惱之色,她心裡頭正奇怪呢,就聽刑部侍郎繼續道:「那人眼瞧著堅持不住了,要吐真話了,可……可竟然忽然劇烈掙紮起來!這一掙扎,竟是讓那刀刃往裡深了一寸,當場就斃了命。」
柳桑寧聽到這兒,忍不住低呼一聲:「所以,是你們刑罰逼供的時候過了頭,將人直接弄死了?」
聽到柳桑寧的話,刑部侍郎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怒斥:「什麼過頭?!這都是在正常的手段範圍內!是那人自己掙扎得太突然太激烈,自己脖子往刀刃上送!」
刑罰逼供從律例上來說是不允許的,可律例是律例,實際是實際。但這種「實際」只能私下有,絕不能拿到明面兒上來。更何況是刑訊逼供直接逼死了重要的人證?
這可是重大的過失!
刑部侍郎心裡頭也是清楚這點,所以才火急火燎地將王硯辭找來。他知道,在這件事上,只有王硯辭能幫他擺平。
第138章 這回才說實話
一旁柳桑寧都聽得沉默起來。
王硯辭臉上倒是神色微變,他語氣很淡:「行刑的衙役呢?」
「被看押起來了,你們來之前他交代了一遍。」刑部侍郎臉色依舊很臭,今年到了他關鍵的晉升之年,今年的考評十分關鍵,若是因為這種事出了岔子……他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王硯辭又問:「將那衙役叫來,再問一次。」
不一會兒,衙役就被同僚押了上來。
那衙役渾身狼狽,左臉有些微微的紅腫,瞧著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柳桑寧看了看臉上的印記,又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刑部侍郎的右手,比劃了一下大小,覺得八成是他打的。
那衙役被押著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將事情經過又說了一遍。王硯辭與柳桑寧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安靜聽著。
「我只用刀刃在他脖子上劃了一道很淺的口子,只是想逼他說出實話來,可他卻突然掙紮起來!」衙役神色看起來很是崩潰,「雖然快班的兄弟拉了我胳膊一把,可也來不及了……」
說完這些,衙役崩潰中又夾雜了懊惱,柳桑寧從他眼神里都能看出他在想為什麼是他呢,為什麼偏偏是他當值刑訊呢?
可柳桑寧卻依舊在觀察他。
她突然出聲問道:「刑訊之時,他是何姿勢?」
衙役一問,眼底閃過一陣慌張,像是在拼命掩飾什麼,又像是努力回想什麼。
他開口有些磕磕巴巴:「他、他就是被綁在刑架上,與旁的罪犯行刑時一樣……」
柳桑寧微微彎腰,忽地湊近了不少,看著他嘴角帶著笑,可眼裡卻是一片冰涼,看得衙役心裡涼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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