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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硯辭看向他們:「一個一個來說吧。」
兩個夥計心中瞭然,今日他們若不能唱好這齣戲,只怕是日後難有安穩日子。於是一前一後將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不僅說了經過,還自行添加了許多細微的細節,讓人聽著更加有畫面感。
一開始像胥們還不曾在意,可聽著聽著,一個個不由身子都站直了些,耳朵也都豎起來。等聽完兩人的話後,顧安忍不住說了句:「天爺呀,這分明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啊!」
袁碩瞥了顧安一眼,卻也跟著道:「這般手段,實在惡劣!那人究竟是誰?!」
王硯辭這會兒才對底下兩個夥計說道:「你們看看,你們見過的那位郎君,可在此處?」
兩個夥計一聽這話,趕緊抬起頭來仔細看去。人群中,不少人伸長了脖子,想去看他們到底會盯著誰。於是這種時候,下意識低下頭的人就顯得分外的顯眼了。
大家都不等夥計指認,目光就都落在了劉贇身上。
一旁李慶澤變了臉色,往旁邊跳了一步,大聲道:「是你?!」
劉贇頓時慌張擺手:「不是我,不是我!別胡說!」
說話間他抬起了臉,兩位夥計頓時眼睛一亮,指著劉贇道:「王大人,就是他!」
劉贇幾乎是同一時間就渾身發軟,可他這會兒還沒有丟失理智。他立即朝著王硯辭的方向跪下,喊道:「王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沒有見過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說的那些是什麼,更沒有拿銀子去叫這位跑堂做污衊之事!他們不過是胡亂指認,見有人懷疑我,便說是我,他們只不過是想在大人跟前,早些將此事了結罷了!」
這話說得如泣如訴,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般。
劉贇哭得用手直抹眼淚,道:「王大人,不能僅憑他們一面之詞,就定我的罪啊!凡事都講究證據!」
「證據……」王硯辭將這兩個字說得有些輕飄飄的,卻又很是意味深長,「那便叫你看看。長伍,將人帶上來。」
不一會兒,長伍便領著一個五官秀麗的女子從一旁過來。那女子身姿妖嬈,臉卻透著一股子純淨,她眉目一動,便像是在勾人。
她看向劉贇,眼波流轉,劉贇卻在看到她的瞬間臉上血色褪去,變得刷白!
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夢燕。
夢燕也不囉唆,朝著王硯辭行了一禮,直接道:「奴家乃百香樓夢燕。」
這自我介紹一出口,像胥們譁然。像胥們即便沒見過夢燕,卻也是聽說過百香樓的夢燕娘子的。畢竟她是僅次於花魁的存在。眾人看向劉贇的眼神,立即又有了些變化。
「劉郎是奴家近半年來的常客,那日他約我去明月樓用膳。我想著是常客,便去了。可沒想到,晚膳用到一半,劉郎出去了一趟回來,便叫我幫他一個忙。」
大約是平日裡乾的便是陪人說話逗趣兒的活兒,這會兒就連說這件事,也講究個韻律節奏。夢燕停頓了一下,吊起了他人的胃口才又開口繼續:「他叫我去旁邊的廂房,偷一位女娘身上的肚兜。說事成之後,等他結束了鴻臚寺的考核,便會替我贖身迎我過門做妾。」
聽到夢燕這麼說,顧安立即面露鄙夷之色,在心裡啐了劉贇一口。
「像奴家這樣的人,好些的便是等年老色衰了,自己拿出畢生積蓄贖身離開。差些的,便是老了也只能留在樓里做苦役。能嫁人,哪怕是做妾,那也算得上是頂好的歸宿了,更何況還是嫁給官宦做妾?」說到這兒,夢燕眼角露出些許自嘲,「劉郎這般承諾我,我便心動了,替他做了這事兒。只是當時我並不知他為何要拿這肚兜,還以為他是心系那位娘子,才有了這等想法。」
「你、你胡說!」劉贇這會兒掙紮起來,「你定是收了柳桑寧的銀兩,所以才來污衊我!」
一直沒吭聲的柳桑寧聽到劉贇的指責都氣笑了。
她冷冷道:「我為何要污衊你?我若是污衊,那也得污衊一個令我忌憚的對手。就你?你配嗎?你番邦語只精通一門,另外學的都不過是皮毛罷了,我為何要將你當成對手?」
劉贇沒想到柳桑寧會這般直接,頓時氣得臉發紅,隨後又紅轉黑。
「口說無憑,不能定我的罪!」劉贇嘴硬道。
夢燕卻不急不慢:「大人,我有證據。」
說著,她從袖袋裡拿出一枚玉佩,在看到那枚玉佩的瞬間,劉贇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只聽夢燕道:「那日劉郎與我春風一度,我擔心他出爾反爾,便自己多留了個心眼,趁他睡醒前偷偷藏了一塊他的隨身玉佩,這玉佩上刻著他們劉府的印,只需找個劉府的人過上一眼,便知真假。」
話音剛落,劉贇整個人癱軟在地,面如死灰。
第70章 此事已了
證據確鑿,人證物證皆在,劉贇深知自己辯駁也是無濟於事。
他整個人頹然地癱坐在原地,只覺得臉上有冰涼之感,抬手一抹,竟是不知何時落了淚。此時此刻,他心中升起巨大的惶恐與悔意,他覺得周圍的同僚看著他的眼神都透著一股冷漠的憐憫。
就連他平日裡狗腿子一般跟著的李慶澤,不知何時往後退了兩步,離他更遠了。
柳桑寧從走廊下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看著他,問道:「你為何要這麼做?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竟如此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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