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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輕雨「哼」了一聲,瞪了王硯辭一眼,邁步就往前走。徐盡歡趕緊跟上,生怕這位宰相府的千金出了什麼事。
柳桑寧則在一旁小心翼翼試探問:「王大人,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王硯辭什麼話也沒說,只繼續往前走。見他雖然沒應聲,可也沒有拒絕,柳桑寧眼前一亮,知道他這是默許了!
於是柳桑寧就這麼大喇喇跟在他身旁,隨後又熟稔地上了馬車。
等坐上馬車,柳桑寧與王硯辭不過一壁之隔,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王硯辭竟是閉目養神起來。她好幾次想要開口,可又怕打攪了他休息。到最後,她沒忍住輕輕嘆了口氣。
安靜的車廂里卻突然響起了王硯辭的聲音:「你想說什麼?」
第93章 繼續
柳桑寧沒想到王硯辭會突然出聲,嚇得她打了個哆嗦。隨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了幾聲來掩飾自己剛才被嚇到的尷尬,她瞥向王硯辭,只見王硯辭掀起眼皮正盯著她看。柳桑寧莫名就覺得心跳漏了半拍,她深吸了一口氣,在他的注視下,大著膽子往他身前湊過去了一些,小聲問他:「王大人,你願意帶我去查案,咱們這算和好了嗎?」
王硯辭面無表情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一絲裂紋,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見柳桑寧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他張了張嘴,最後卻道:「什麼和好?我們鬧掰過嗎?」
見王硯辭嘴硬,柳桑寧眼底閃過笑意,她渾不在意,這些日子她也摸到了一些王硯辭清冷外殼之下真實的他的性子。她「哦」了一聲,拉著長音,聽得王硯辭耳朵都燒起來,下意識瞪向她,像是要開口教訓似的。
卻見柳桑寧忽然笑得眉眼彎彎,用輕快的語調說道:「沒有那就最好啦,就當咱們和好啦。」
反正她就是這麼想的。
王硯辭嘴唇蠕動了幾下,最後卻放棄掙扎似的沒有跟柳桑寧再辯駁,只是將臉稍稍撇向另一邊,沒有再看柳桑寧。只是發燙的耳尖似乎變得更為灼熱了一些,他想要伸手去揉一揉,讓它不要再發熱了,可又怕自己舉動會引來柳桑寧的注意,反倒看到他已經紅了的耳朵。
王硯辭握著摺扇的手緊了緊,過了好一會兒才覺得那股灼熱消散殆盡。
等到了京兆府的時候,柳桑寧的心情變得好了許多,就連看著仵作驗屍,也不會覺得那麼難受了。
只是隨著仵作一點點述說屍體的情況,柳桑寧的神色也逐漸變得凝重嚴肅起來。
「死者的腹部是明顯的被馬蹄踩踏導致的破裂,從踩踏的痕跡來看馬蹄上應該是釘了鐵掌,這樣寬大的鐵馬掌,一般都是戰馬才會有的。」
仵作的聲音徐徐傳來,柳桑寧聽得極其認真。
「屍體身上還有摔打的痕跡,應該是被衝撞後飛出去了一段路,然後重重跌在了地上,隨即被馬踩踏而過。而且不是立即死亡,是掙扎了一段時間後才失血過多內臟破裂而亡。」
光是聽仵作這麼形容,一旁聽著的幾個人都仿佛感覺到一陣疼痛。這位死者在死前應該經歷了常人難以想像的痛苦。
柳桑寧垂在身側的手不由捏緊,牙關也緊咬著。她想起在馬背上囂張的琉璃國皇子,還有他被徐盡歡捉住後一副不好惹的兇悍模樣,恨不得立即就將他提審了來,給他十八般刑罰都上一遍!
這時有人來報:「大人,現場有兩人受了重傷,三人受了輕傷。重傷的二人此刻正在醫館治療,但能不能保住命,大夫說得看能不能撐過今晚。」
聽到這個消息,屋子裡的人又是沉默了一陣。柳桑寧只覺得一團火氣堆在自己心口。若是重傷的二人死了,那這可就是三條人命了。
三條人命,琉璃國打算如何賠?!
想到琉璃國乃是受邀的番邦國,且這些年與大雍關係維繫得不錯,瞧著聖人是打算繼續維繫到底的,柳桑寧不由開始擔心,聖人會不會為了保住兩國友邦的關係,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柳桑寧心中清楚,大雍雖然如今國富力強,也收服了許多番邦國,可早些年因為四處征戰,財政是吃緊的。若不是打了勝仗贏了些戰利品,只怕當時就已經是捉襟見肘。這會兒好不容易二十年間百姓們可以安居樂業,大雍的國庫也逐漸積累起來。若是與番邦國鬧僵,對方但凡是個有異心的,就能藉此鬧起來,保不齊就會開戰。
從這些年皇帝休養生息的作風來看,他應當是不想再打了。能維持著與各番邦國表面的友好,就算是很好了。
那麼今日這件事,皇帝會希望如何處置還真是不好說了。
大理寺卿魯深元立即說道:「派人去守著醫館,同大夫說務必保住他們的命,不可再添人命了!」
「是,大人!」
衙役領命而去,屋子裡幾人的面色都變得越發嚴肅沉重。他們在朝為官十數載,自是比柳桑寧更能想到這裡面的關係利害。
京兆府尹看了魯深元與王硯辭一眼,示意他們出驗屍房。他倒是不在意王硯辭身邊跟著的柳桑寧。畢竟方才進門的時候王硯辭就已經介紹過,說柳桑寧是他的筆撰。筆撰跟著,自是正常。
幾人來到屋前坪地,京兆府尹開口問王硯辭:「王大人,此事你如何看?」
這是想要王硯辭拿個主意了。
王硯辭沉吟片刻,道:「此事需立即同聖人稟報,不可拖延。今日街上百姓眾多,眾目睽睽之下看到了琉璃國四皇子縱馬傷人,若官府毫無作為,只怕會引來民憤。不久便是太后千秋,切不可讓百姓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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