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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桑寧眼中立即有了喜色,她忙道:「多謝王大人!」
一旁吏員原本還有些沾沾自喜,這會兒聽到王硯辭的話嘴角都耷拉了下去。可他不敢叫王硯辭瞧見,於是只低著頭。
王硯辭走到報名書案前,點了點報名冊。柳桑寧會意,立即拿起一旁的筆,沾墨後寫下自己的名字籍貫年歲等。
她寫得一手好小楷,王硯辭不由又多看了兩眼她的字。隨即,他伸手朝吏員伸去,吏員福至心靈,連忙將報考條遞到王硯辭手中。
王硯辭將報考條遞給柳桑寧,看著她道:「七日後考試,莫忘了。」
「王大人放心,定不會忘。」
第3章 挨打罵震驚全家
不遠處輔國大將軍府馬車中,瞧著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娘子趴在車窗處,掀起了車簾一角將柳桑寧報名的整個過程看在眼裡。
馬車本是路過此地,可前頭因為報名之事圍了許多百姓,車過不去,馬車主人也不著急,便在此等著,倒是瞧了一齣好戲。
徐知味看得津津有味,扭頭對一旁兄長說道:「次兄,方才那小娘子好神氣呀,不僅絲毫不畏懼官吏,與人爭辯還懂得引經據典,那吏員簡直就是被她壓著打嘛。後頭見了鴻臚寺卿,竟也不怕,還與鴻臚寺卿爭辯,太厲害了。」
坐在她身旁被她稱作次兄的男子,一襲月牙色長衫,身形略顯削瘦,打扮斯文,瞧著像個白面書生。
徐盡歡自然也是將熱鬧瞧進了眼裡,聽到么妹之話,他也點頭承認:「的確是好膽色。」
說著,他不由透過車窗,朝柳桑寧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此刻她已經融入人群中,不見了蹤影。
徐知味感慨:「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娘,若是哪位兒郎娶了她為妻,家中定是熱鬧。」
說完她看向徐盡歡,調侃道:「次兄,我聽阿娘說為你說了溫姨母家中的女娘,兩個月後便要定親了。也不知那位阿姊長何模樣,聽聞是和你一樣過了適婚年齡還沒說親,該不會長得難看吧?」
「阿妹休要背後胡言柳娘子。」徐盡歡輕聲責備,「我如今二十有五也未說親,難不成阿妹是覺得次兄長得難看的緣故?」
「自然不是!次兄不過是醉心讀書,無心俗事罷了。」徐知味趕緊為自己找補,「我家次兄的容貌,若是在邊地時肯多出去走動,不知多少小女娘會動心呢!」
徐盡歡被么妹逗笑,見他不是真的惱了,徐知味也高興起來。
道路這會兒已經是暢通無阻,馬車正往前行駛。徐知味雙手撐著下巴有些發散地念叨:「若是柳家阿姊也如剛才那位女娘一般,那就好了。」
徐盡歡聽著她還如孩童般的發言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並未放在心上。
只是想起自己的婚事,不免蹙了眉頭。他發愁,不知該如何說服父母推了這樁婚事。
柳桑寧則是一路疾走回到家中,這回她是悄悄從側門溜進去,有廖媼給她打掩護,沒叫任何人發現。
等她在屋中落座,映紅與春濃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春濃連忙問:「姑娘,事兒可成了?」
柳桑寧狡黠一笑,從懷裡掏出報考條晃了晃,高興道:「自然是成了。」
映紅與春濃不由也高興起來。
「七日後便要考試,我得抓緊時間備考才是。」柳桑寧說著將自己房中擺放的有關番邦語的書籍都拿了出來,從前覺得多,眼下一看她居然只有堪堪四本。
柳桑寧一拍腦門:「這些年我都是去寺中跟著摩羅大師學習,平日裡也多是為他翻譯番邦典籍,可每次翻譯好了就都送還給大師了,自己未曾留下過,失策失策。」
摩羅大師是柳桑寧五歲時隨嫡母溫氏與小娘崔氏去靜安寺上香時認識的,柳桑寧對摩羅大師十分感興趣。特別是對他當時手裡拿著的一塊繡了番邦語的手帕感興趣。摩羅大師見她一點就通,竟也與她這小小女娘做起了忘年交來。
摩羅大師乃番邦來的高僧,地位卓然,就連皇帝也接見過他。柳青行為人刻板迂腐,十分遵從皇權。是以連帶著對摩羅大師也分外敬重,當摩羅大師提出讓柳桑寧時常前往寺中跟他學習佛法時,他也就一口應下了。
是以,這些年柳桑寧便經常前往靜安寺。柳家人都以為她是跟著摩羅大師學習佛法,卻不知她學的不是佛法,而是番邦語。
她之語言一事上頗有天賦,簡單的番邦文字她記個兩三遍就都能記住,語言更是教幾遍就會了。摩羅大師欣喜不已,盡心教授她各國語言文字,還將自己年輕時遊歷多國的經歷講給柳桑寧聽。
摩羅大師帶了許多番邦典籍來長安,他想將這些典籍翻譯成大雍文字。但這是個費時費力的活計,他一個人完成不知要花費多長時間。好在柳桑寧學會不少番邦語後,便能幫他翻譯撰寫。
如今,柳桑寧已經干翻譯的活幹了快十年,她的字也是因此練好的。
「若是能去靜安寺見摩羅大師就好了。」柳桑寧趴在窗台處小聲念叨著,「摩羅大師經常見到貴人,沒準還能知曉這些官衙考試喜歡考些什麼呢。就算是不知,能幫我再鞏固複習一些番邦語也是好的。」
映紅聽了後,小聲提醒:「姑娘,你如今還在禁足之中,還有四日才解禁呢。」
「可四日後再去找摩羅大師,留給我備考的時間也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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