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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蔫蔫兒的柳桑寧,聽到此話立即打起精神來。她一把抓住春濃的手:「你剛才說,鴻臚寺開考招人?!」
春濃一愣:「是、是啊。」
「何日開始報名?」柳桑寧又問。
春濃回憶了一下,回答:「已經開始報名了,好像截至今日。」
柳桑寧二話不說從榻上蹦起來,打開柜子拿了衣裳就開始換起來。
春濃被她嚇了一跳,立即跟過去:「姑娘,你這是要作甚?」
柳桑寧已經快速換好了衣裳,她又將自己原本披散的頭髮在腦後綁了個高馬尾,瞧著很是不倫不類,但她渾然不在意。
聽到春濃的話,她下巴一揚:「去報名!」
春濃壓低聲音:「姑娘,你如今還在禁足,院門外還有郎主的人守著,如何出去?」
柳桑寧在春濃臉上捏了一把:「傻春濃,前門走不通,自然是要走後門的。」
春濃還疑惑著這小院兒哪來的後門,就見柳桑寧已經從另一邊的窗戶處跳了出去。春濃趕緊探頭看去,就見柳桑寧已經爬上了樹,借著那棵大樹跳到了院牆上,毫不猶豫跳了下去。
春濃看得目瞪口呆,石化在了原地。
第2章 舞到正主面前
柳桑寧趕到鴻臚寺門前時,距離報名結束還有一刻鐘。
鴻臚寺門前擺放著一張書案,書案前坐著一名鴻臚寺的吏員,專門辦理報名事宜。到了今日已經沒什麼來報名,這會兒他瞧著已經有些打盹,一副隨時準備著下值的模樣。
柳桑寧跑得氣喘吁吁,她先在告示欄處停下,一邊整理儀容一邊仔細看著張貼出來的告示,告示上表明這次要招的是像胥,而這正是柳桑寧所擅長的。
鴻臚寺的像胥,便是要懂得說和寫番邦語,每位像胥所精通的番邦語可能各不相同。他們所做之工作,有翻譯往來官文信件,也有撰寫王令發往各附屬國,還有長安城若有事涉及番邦人,偶爾也需請他們協助翻譯事宜等等。總之,皆是與番邦有關之事。
她仔仔細細將告示看了一遍,確認上頭並未有她不符之處,於是便大大方方走到了報名處。
「這位大人,我來報名。」柳桑寧對著報名的吏員行了一禮。
吏員原本快要合上的眼睛在聽到女人的聲音時忽地睜大,他將眼前之人從頭打量到腳,確定她的確是個女人後,有些不悅地嗤了一聲。
張嘴說道:「你一個女子來湊什麼熱鬧?走開走開,別擋在這裡。」
柳桑寧卻正色道:「大人這是什麼話?張貼出來的告示上說,尋懂番邦語之人,並未說不許女子參考。我懂番邦語,想要報名參考,有何不可?」
「哪有女子來做官的?!」吏員不屑說道。
正巧這時有一男子過來報名,吏員翻開報名冊,直接就讓他登記了姓名與籍貫等,隨後就將報考條遞給了男子。男子拿了報考條轉身就大步離去。
全程十分順暢,花費的時間還不足柳桑寧幾句話的功夫。
吏員一抬眼見柳桑寧還沒走,便不客氣說道:「科舉、考試做官這都是男子的事,你趕緊走吧!」
柳桑寧心中惱怒,她擰眉:「誰說沒有女子做官?後宮的女官,還有太醫院的如太醫,國子監的文博士,哪個不是女子?你說這話,可是瞧不起那些女官?」
吏員被柳桑寧的話堵得半天回不過話來,等他反應過來,難免有些惱羞成怒。
他呵斥道:「你個小女娘少在這兒搬弄是非!我何時說了瞧不起女官?!」
「呵。」柳桑寧笑了,「如今大人可是親口承認,咱們大雍是有女官的了。既是有女官,那我便能報名。」
「大雍從未有女子考官之先例!」吏員自是不肯,高聲駁斥。
柳桑寧則比他更大聲:「大雍也從未有律例說過不許女子考官,只許男子考官!若是大人能找出此律例,證明只許男子考官,那我便不再囉唆!」
兩人的爭吵已經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路過的百姓也有不少人駐足圍觀。不少人只是想湊個熱鬧,但聽得二人為男子女子考官之事爭吵,也覺得有些樂趣,不由在一旁起鬨。
柳桑寧眼睛一轉,轉身就衝著圍觀百姓吆喝起來。
「大家來評評理,咱們大雍律例從未說過不許女子考官。如今鴻臚寺廣納人才,招的是會番邦語之人的像胥,我既會番邦語,自是有資格報名。可這位大人卻攔著我不許,字字句句貶低我為女子,所以才百般阻撓。可這世間,人人皆是女子所生,緣何女子便要低人一等?!」
她這話一出,當即就有別的婦孺不樂意了,立馬聲援柳桑寧。
柳桑寧見已有了勢,她便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太醫院的如太醫,雖為女子,卻敢孤身一人前往疫城,平息了三座城池的疫病,阻斷了疫病往咱們長安來,保全了無數人的性命!國子監的文博士,博學多才,她教出來的學生中進士者少說也有數十人!難道她們身為女子,就沒有於國於民的功績嗎?難道她們就比同職的男子差嗎?!我們生來為女子或男子,皆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難道我們有一身本事,卻要因為這不能自身決定之事就不能報效國家不成?!」
話里提到了具體的例子,尤其是那位如太醫,這讓不少人回想起當年聽聞疫病時的恐懼,又聽聞有一位女大夫平息此事的震驚與感激。當年,如太醫也是因此事才破格被皇帝提拔到了太醫院當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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