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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桑寧捏緊了手:「看來,這是一早就做好了局,是要等我往裡跳。」
說完這句,柳桑寧忽地話題一轉:「摩羅大師本是不入宮的,是新濟國聖子說服了他。」
「你此話何意?」王硯辭聽出了柳桑寧話裡有話,他很快反應過來,「你懷疑是新濟國聖子所為?」
柳桑寧卻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說起另一件事:「正好,我有旁的事本就要同你說。」
柳桑寧將葉輕雨在相府與她說的事原原本本的說給王硯辭聽,末了她道:「按輕雨所說,葉相有將公務帶回家處理的習慣。若是二十二年前,他也將你父母案子的相關證據帶回家來,想來也不會引起家人的注意,畢竟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
「如果這般,他不論是想藏還是想毀,有的是機會下手。」王硯辭冷下臉來。
柳桑寧點頭,繼續道:「當年的案子是由他親自接手,不論是證據還是結案文書,都是他交予聖人的,若要動手腳,最大的可能也是他。」
「更重要的是,他對輕雨脫口而出說聖子的肩傷不是狩獵舊傷,而是二十多年前被人所傷。可之後輕雨再問,他卻不願再認,這實在可疑。」
柳桑寧深吸一口氣,說出自己的推斷:「我懷疑,他和聖子都與二十二年前你父母的案子有關。謹行,你叫你的人盯緊葉相,或許會有發現。」
王硯辭聽懂了柳桑寧話中的意思,他沉聲道:「葉相十分疼愛輕雨這個女兒,如珠如寶。若聖子真是當年案子的罪魁禍首,葉相定會尋機會去找他,叫他離自己的女兒遠一些。」
柳桑寧點頭:「那日在池邊我就覺得奇怪,聖子真的是早於輕雨就在那兒了嗎?當時天黑,輕雨也未曾注意過。等人落了水,驚慌之下未必就記得清他是何時出現的。」
王硯辭捏緊摺扇:「若他是對輕雨有興趣,必然會想辦法接近她。」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彼此心中的答案。
王硯辭立即下令道:「長伍,讓黑鷹去盯著葉相。」
前頭駕車的長伍立即應下,隨即柳桑寧聽到一陣有些奇怪的哨聲,短促有力,但很快又安靜下來。
等兩人到了鴻臚寺大牢,柳桑寧十分乖順地自己往牢房裡鑽。
她看著王硯辭道:「你不用擔心我,大牢潮濕氣味難聞,你別在這兒待了。」
「不急,再等等。」王硯辭道。
柳桑寧一愣:「等什麼?」
第158章 救女兒
大約過了半刻鐘,柳桑寧便明白了要等的人是誰了。
只見穿著王硯辭府邸侍婢服的婢子拎著一個食盒從外頭走進來,她快步走到王硯辭跟前,王硯辭伸手便接過了食盒。
「食盒?你叫家中為我準備了吃食?」柳桑寧第一反應便是如此。
王硯辭卻沒有應答,只是將食盒上層拿走,露出了底下那層。柳桑寧定睛一看,只見食盒底層放著的並不是飯菜或者點心,而是衣裳。
那衣裳與婢子身上穿的一模一樣。
王硯辭將那衣裳拿出來遞給柳桑寧:「你將它換上,隨我出鴻臚寺。」
「哈?」柳桑寧愣住,「你不將我關在鴻臚寺?若是被人知道,這可是欺君之罪!」
柳桑寧自是不肯讓王硯辭冒這個險。
王硯辭卻道:「此事你知我知,不會有他人知曉。她會替你在這裡待著,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頓了下,王硯辭道:「此事難道你就不想查個水落石出?旁人我信不過,得咱們親自來查。」
「我自然是想查的。」柳桑寧看向王硯辭,「不過此事我不會被蒙冤的,就算你想讓我出去幫你辦事,也不是現在。」
「你怎知你不會蒙冤?」王硯辭愣了下。
柳桑寧卻突然沖他一笑:「因為我也有人證物證。」
「什麼?」
與此同時,柳府里已經亂作一團。
今日柳青行身體抱恙,原本請了假在家中休息。可沒想到柳桑寧涉及使臣命案的消息卻傳了過來。
溫氏與崔氏早已經慌了,就連柳含章也從婆家急急忙忙趕回來,甚至顧不上婆婆的臉色。
三個女娘湊在一處,頭一回都慌了神,一個個直抹眼淚。
柳含章也忍不住說:「阿寧怎會惹上此等禍事?我是斷不信她會殺人的,她從小到大連螞蟻都不踩!她不喜血腥,又怎會去殺人?可如今她卻成了嫌犯,莫不是有人存心要害她?」
崔氏這回也不如前幾回淡定,她慌得手都在抖。刺殺三國使臣,這罪名輕了是判她斬首,重了沒準還會禍及全家。
可眼下這僵局,他們誰也不知道如何去破。
溫氏垂淚:「此等要命的大事,只怕是郎君也指望不上了。他只是崇文館的四品編撰,在聖人跟前向來是沒什麼臉面的。」
說到此處,溫氏又快速在心中盤算,過了會兒她像是下了決心,起身道:「不行,我得去趟徐府,求求徐大將軍,看他是否有辦法保全阿寧一二。若阿寧真要被人扣下這口黑鍋,避免不了的話,好歹留條性命……」
這回誰也沒有出聲勸她謹慎,他們柳家在皇帝面前沒什麼存在感,可徐大將軍卻有。他勞苦功高,又急流勇退,皇帝多少會給些臉面,念些舊情。
溫氏急匆匆往門外走,崔氏和柳含章在她後頭跟著,走到前院時,卻撞見穿著官服匆匆往外走的柳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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