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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輕雨坐在床上,隔著帷幔諷刺道:「聖子,惡有惡報,你的報應到了。」
金浮生目眥欲裂,此刻才明白他是中了套了。
他喊道:「我是新濟國聖子,是新濟國皇子,你們膽敢如此放肆!」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床上葉輕雨哭著大喊:「我乃宰相之女,我要面見聖人呈情!」
徐盡歡眼底閃過驚訝,這與他們先前說好的計劃不同。原本他們只說好等他們抓了金浮生,再由人將此事與二十二年前舊案相提,王硯辭順勢向聖人請罪道出身份,從而為當年之事翻案。
可眼下,葉輕雨直接就要面聖,她是想做什麼?
第175章 臣要伸冤
御書房內,葉輕雨哭著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聽得皇帝臉黑成了鍋底。
「你是說,新濟國聖子意圖對你不軌,還口出狂言侮辱朕?」皇帝眸光泛著寒意,在場的人都將自己的腦袋恨不得低到地里,生怕被皇帝的眼神掃射到。
「是,陛下!臣女句句屬實!」
葉輕雨哭得眼睛通紅,神情滿是委屈,叫人一看就忍不住心疼。
這會兒太后已經趕到,她聽說了葉輕雨進宮的事,還聽聞她看起來頗為狼狽,渾身抖得厲害,便直覺出了大事。想著這孩子往常來自己跟前時嘴甜得趣兒,總是讓她覺得心裡舒坦,最合她心意,便也坐不住,坐著步輦就趕來了御書房。
她到門口時,正好聽到葉輕雨最後的哭訴,聽著她說自己被金浮生壓在床上,他意圖對自己不軌,真是聽得太后都只覺得腦門上青筋直冒。
此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長安城裡對宰相千金下手!
「皇帝,此事事關大雍顏面,必得嚴懲!」太后一進門,整個人不怒自威,她這番話並沒有用多麼高亢的聲音,只如平常那般說話,卻叫人打了個寒顫。
若是熟悉太后的人瞧見她此時的神情,便知曉她這是真動了怒了。
看著地上跪著的葉輕雨將整個身子都恨不得縮進披風裡,人抖得厲害不說,一張小臉近乎慘白。
這分明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太后心疼不已,甚至親自上前要去扶葉輕雨起來。還是身旁伺候的大宮女反應極快,先一步替太后去扶葉輕雨。
在皇上的默許下,葉輕雨從地上起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抬頭看向太后,眼淚不自覺地往下流。就像是自家孫女受了委屈對著祖母撒嬌告狀那般。太后膝下,並沒有像葉輕雨這般性子的孫子孫女,這會兒被她看得心都軟了。
太后忍不住上前一步,將葉輕雨抱進自己懷裡,撇頭對皇帝說:「皇帝,此事你打算如何處置?」
皇帝雖臉色難看至極,卻也沒有喪失理智。聽了葉輕雨敘述全程,他覺得既荒唐又憤怒,可這會兒最憤怒的情緒已經過了,冷靜下來後他不得不考慮如今大雍與新濟國之間的關係。
此事要辦,可也要斟酌著辦。
若無一舉拍死金浮生的證據,僅憑葉輕雨一人之言。雖有刑部與京兆府的衙役作證,可畢竟是未遂,並不能將他真的嚴懲。最後的結果,或許還會是新濟國提出讓聖子歸國閉門思過。
若是這樣的結果,皇帝只覺得憋悶萬分,且十分丟臉,還不如輕輕揭過。
葉輕雨捕捉到皇帝眼裡的猶豫,她心中警鈴大作,知道今日乃是最佳的機會。若是錯過要再想將金浮生扣下為王硯辭父母翻案,那基本是不可能了。
於是她忽地起身,突然又跪在了地上,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她攏緊了身上的披風,看向皇帝說道:「陛下,今日那畜生狂妄之間,還無意間說了一樁二十二年前的舊事。」
聽到「二十二年前」這幾個字,皇帝和太后都是眉頭一跳。
葉輕雨沒有給他們反應制止的時間,直接就說道:「他親口承認,二十二年前四品像胥王孟然的妻女,是被他入室玷污。她們拼死反抗,林氏還在他身上留下了傷疤。一個在肩頭,一個在後腰,皇上一驗便知!」
「什麼?」皇帝還沒開口,太后卻先開了口。
二十二年前的這樁案子她自然也是有印象的,當時朝廷上下因為那王孟然一心為妻女討公道鬧得沸沸揚揚。那會兒時局還未穩當,皇帝將此事壓了下去。但當時能壓下去,也是因為的確是沒有找到什麼有力證據。
況且她記得——
「哀家記得,當時京兆府尹親自上表,證明金浮生身上的傷乃是狩獵所留下的舊傷,並非是心傷,除非……」
話到了這裡太后突然頓住,她看向葉輕雨,眼中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當時的京兆府尹不就是如今的葉相嗎?
這丫頭,莫非是要告發親父不成?
葉輕雨心中有過一陣鈍痛,披風之下的手捏得極緊,手指幾乎要插進掌心裡。
葉輕雨深吸了一口氣,卻堅持繼續說下去:「他還說,當年是他疏通的關係,叫人做了假證。他早就看中了林氏,想盡辦法想要得到林氏,終於在長安找到了機會。
金浮生脖頸與背脊處本有一紋樣,事後,他怕總有一天事情會查到他頭上,還故意將自己身後的紋樣給去掉了。
他不僅去掉了自己的,還找人將當年幾個別國使臣身上的紋樣給強行去掉,只因那幾個使臣身上的紋樣位置與他大致相同。他想要以此來混淆視線,哪怕查到了也不能確定是他們當中的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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