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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兩秒安安又貼回去抱住任宙遠的大腿,任宙遠好氣又好笑道:「誰說自己長大了會勇敢的,讓爸爸看看是哪個小朋友在撒謊。」
列昂尼德被這一大一小的動作弄迷糊了,看了任宙遠一眼,又看一眼安安,忽然想到和安安第一次見面的場景,被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猛地蹙起了眉頭。
安安做了一番心裡鬥爭,受不住任宙遠話里的刺激,慢慢鬆開了揪住任宙遠褲腿的手,站好在一邊看起來格外乖巧。
列昂尼德看他這個樣子以為他做錯了什麼事被任宙遠罰了,剛想蹲下安慰兩句,就聽到安安說:「大爸爸早上好。」
安安一說完就低下頭,兩隻小耳朵紅得快滴得出血,想了想又覺得害羞,也顧不得任宙遠會笑話他,撲騰撲騰地貼回去抱住任宙遠的腿,將臉埋起來。
列昂尼德聽到這三個字後整個人都僵住了,伸出一半的手停在空中,全身上下像是被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
任宙遠忍笑看著這兩隻,抬手揉了揉鼻子掩飾快要抑制不住的笑意。他摸了下安安的頭,將他抱到餐桌邊上坐下,開始動手給安安剝雞蛋倒牛奶。
列昂尼德激動得心臟狂跳,耳朵一跳一跳的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或許安安剛剛叫的不是他?但是那個「大」字是怎麼回事,「大爸爸」說的就是他吧?
他維持蹲在那兒的姿勢,安安害羞過後有點緊張地偷看他一眼,心想為什麼這個大爸爸的表現和自己想像的不一樣的?他看了任宙遠一眼,任宙遠正好也看著他,努了努下巴讓他自己去解決。
安安抿了抿唇,鼓起勇氣又叫了一聲:「大爸爸過來吃早飯啊。」
列昂尼德整個人像被通電一樣,聽到安安奶聲奶氣地喊著「大爸爸」,這回確認無誤確實是在叫他。他背脊挺了挺,站起的時候險些摔了一跤,回到餐桌後全程盯著安安的臉看,期待他什麼時候又能再喊一句。
任宙遠見狀無奈扶額,哄著安安又叫了幾句。安安一開始還有點彆扭,後來叫多了又覺得沒什麼了,不就是把叔叔換成大爸爸而已嗎,多叫一個字是累了點,但是也實在沒什麼特別稀罕的。
但是列昂尼德明顯有不一樣的想法,爸爸這個詞他總是聽安安在叫,一直希冀著什麼時候安安也能對他喊上一遍。他不知道任宙遠使了什麼魔法,但也知道安安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改口,「爸爸」這兩個字背後的意義,遠遠不止安安承認他,更是任宙遠卸下心防,一步步往自己靠近的證明。
休息了幾天,兩人總算復工,列昂尼德那副千年面癱臉由於早上的小插曲,嘴角一整天都掛著一抹淺淺的笑,從公司大門到辦公室的路上被各種側目,回到辦公室更是讓羅恩忍不住向任宙遠吐槽。
「老闆今天是幹什麼了?那笑容很詭異啊!」他做了個發顫的表情,但在看到任宙遠也是一臉紅光滿面後,吐槽就變成了揶揄,「哎我就說呢,原來原因在這裡!」
任宙遠閉口不回他的話,休息了幾天他懶得骨頭都快軟掉了,更別提前些天才被蹂躪了一番,如今配著他那慵懶的神態,羅恩看見後看他的眼神就更曖昧了。
他回想了一下,一臉猥瑣地說:「哼哼我知道了,肯定是去日本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吧,哎我說你們這些大人也真是的,也不顧及一下小朋友在場,迪士尼那是多童趣的地方啊!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呢。」
任宙遠沒好氣地瞥他一眼,看這人滿腦袋的黃色廢料,他才想問他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
但是羅恩的話倒是提醒了他另一件事,午休時他去找列昂尼德,想問一下他娜塔莎的事情後來處理得怎麼樣了。
列昂尼德自是沒有瞞他,「我們回來的那天我就派人將娜塔莎送回俄羅斯去了,」他苦笑一聲道:「你也別擔心她,估計現在她跑去我父母親那邊哭去了。」
「你的父母?」任宙遠一愣。
列昂尼德點頭,「後來我問了,果然是我弟的餿主意。」
列昂尼德自第一次和家人說過他的追妻大計時,那幾人個個都上心得不得了,一天到晚想著法子該怎麼幫他撮合。列昂尼德也沒有向家人隱瞞自己的追妻進度,特別是上次一家三口去迪士尼,這麼大的進步他怎能不跟家人匯報一番。
「我弟覺得我辦事太慢,就讓娜塔莎來搗亂,希望我們關係有點突破。」列昂尼德語氣里儘是無奈,但是不得不說亞歷山大這一招確實有效,雖然和任宙遠吵了一架,但兩人把話都說開了,他反而還要感謝他的餿主意。
任宙遠聽得一臉無語,突然覺得娜塔莎有點可憐,即便兩人立場不對,但一想到那姑娘直來直往的性子,就覺得這家人簡直閒得蛋疼,對人家姑娘實在太失禮了。
想著想著,任宙遠突然感到不對勁,猛地反應過來——
「你家人都知道我了?!」
第41章 安逸
任宙遠一臉訝異地瞪著列昂尼德,臉上寫滿不可置信。
列昂尼德被他瞪得頭皮發麻,不禁暗自反省自己做錯什麼了。他覺得自己的追妻計劃一直都挺坦蕩的,也沒想過要隱瞞誰,要說唯一隱瞞了的,就只有安安是任宙遠生下的這一件事。
任宙遠的反應提醒了他,似乎他也沒有明確告訴家人他追的是一個男人,他們也只知道他在追妻,而且對方為他生下了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