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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結果是可喜的,任宙遠的出現讓公司里的高層更重視「安逸」這個筆名,雖給範文鋒施加了不少壓力,可他們現在手上可選的稿件也多了不少,價格比以往還更上升了一個台階。
範文鋒這次約任宙遠出來吃飯,一來是發現任宙遠搬家了,兩人許久不見便約出來見個面,二來也是為了和他討論一下最近工作的事情。
「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一份約稿嗎?就是那個一個話題兩個方向的那個。」範文鋒抽出一份文件遞給任宙遠,「之前因為處理『司空』的事情,我就幫你把手頭上所有在談的項目都拒絕了,其他的約稿方都沒再聯繫,唯獨這一家,後來還是沒有放棄,我留了個心眼,想著最近你手頭上的稿件也不多,就帶過來給你看看。」
任宙遠聞言挑了挑眉,他當然記得這個,當初自己還取笑範文鋒把題目硬是放進來,也考慮了一下該怎麼寫。他將範文鋒遞過來的資料翻開看了看,越看眉毛皺得越緊,雖然上面還是沒有寫明約稿人的具體信息,但裡面的內容給任宙遠難以言說的熟悉感。
「這個,你拒絕了?」任宙遠看完後問。
範文鋒搖了搖頭,「第一次是拒絕了,但是後來對方沒有放棄,繼續發了好幾封郵件,我看他誠意那麼足,也不好意思拒絕,就想先來問問你的意見。」
任宙遠幾乎可以確信手上這一份是維奇那邊發過來的邀約。之前範文鋒第一次給他看的時候,對方只提供了一個題目,然而也許是受了範文鋒拒絕的影響,這次的信息要多得多,除了省略掉約稿人的背景介紹,其餘內容都一一描述在內。
範文鋒給他指了指,「我看裡面有許多內容和你現在的工作也挺吻合的,你寫起來應該也不會太難,對方給的錢也不少,我個人覺得是挺值得的。」
任宙遠捏緊了拿住文件夾的手,想了半晌才抬頭對範文鋒道:「可以,接了吧。」語畢他又提了一句,「但是不要告訴對方我的真實身份!寫完我會把稿件發給你的。」
範文鋒覺得他提的這個要求有點奇怪,通過「安逸」這個筆名發布的文章曾幾何時公布過他的真實身份了,但難得任宙遠將稿件接下來,範文鋒也沒有多想,高高興興和他碰杯慶祝新居入伙和新稿子落實的事兒。
任宙遠將資料放好,與範文鋒道別後回到家中,看著手上的資料嘆了口氣,沒想到繞了個圈,自己還是和列昂尼德又綁到了一起。
「我回來……」他開門進屋,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聽見安安難得尖著嗓子在大叫。
「是雞蛋,不是擠蛋!為什麼你這麼笨!」安安坐在沙發上咬著顆雞蛋,輕蹙眉頭瞪著列昂尼德,看見任宙遠回來馬上爬下沙發往任宙遠身上一撲,「爸爸你回來了!」說完往後一指,投訴道:「他太笨了,我不要教他學中文了!」
「安安,」任宙遠無奈地揉了一下他的頭,「不能這樣說叔叔,安安去維奇上課遇到不會的,難道老師也要說安安是小笨蛋嗎。」
安安聽了撇撇嘴,小聲嘟囔,「安安才沒有他那麼笨!」
「你回來了。」列昂尼德跟在安安後面走過來,看了眼他手上拿著的袋子問:「吃過了嗎?」
任宙遠下意識將資料往身後一藏,後知後覺地又覺得自己這動作有點傻,尷尬地笑笑,「吃過了,你們呢?」
列昂尼德挑了挑眉,點了下頭。他沒有揪著任宙遠剛才的動作不放,轉身又纏著安安讓他教自己讀書。
任宙遠看著他們一大一小,覺得自己顧慮那麼多似乎有點杞人憂天,或許自己是該找列昂尼德談談,試著將自己的過往一點一點慢慢告訴他。
第30章 名字
儘管安安表現出無比嫌棄的態度,但按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既然答應了爸爸,就要好好做到,因此列昂尼德學中文的速度雖看著並沒有多大進展,可好歹這一大一小也不像剛見面時關係那麼緊張。
任宙遠把安安這段時間的變化看在眼裡,那傢伙嘴上說著列昂尼德怎麼笨怎麼蠢,但是任宙遠覺得這其實只是安安在向他撒嬌。看著他一天天逐漸接受列昂尼德的存在,那張小嘴從以前沉默寡言現在變得伶牙俐齒的,他心情說不出有多複雜。
晚上睡覺的時候,安安還學會向他吐槽,說今天教了列昂尼德用中文說自己的名字,那13個字名字可沒把列昂尼德說得舌頭都卷不過來。
安安邊說邊笑著邊手舞足蹈地模仿列昂尼德說話時的語氣,倒在任宙遠懷裡咯咯地笑個不停,任宙遠對他難得表現出來的調皮真是無奈又好笑。
但是這倒提醒了他另一件事,隔天將安安送去上興趣班後,任宙遠找到了列昂尼德,見他在看著中文學習書沒在工作,就和他提起了這件他想了好久的事兒。
他意思意思地問了列昂尼德幾句最近和安安相處的情況,在腦袋裡組織了下語言後道:「安安的名字,你有什麼想法嗎?」
列昂尼德頓了一下,食指敲了桌面幾下,片刻後道:「我以前說過我不會和你爭奪安安,所以如果你介意的話,安安的名字保持現狀就好,你不需要太過在意我的想法。」
任宙遠聞言搖了搖,「你誤會了,」他笑了笑:「我本來就對那些傳宗接代什麼的沒多大想法,我的名字是那時候福利院的院長給我取的,當然取安安名字的時候我也不是隨便亂取一個,就只是想問一下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