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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太大的空間,兩人共享著一方空氣不會再有人打攪。
蔣辭遇出聲打破電梯內的安靜:「助理等會兒會把飯送過來,先吃飯,合同下午簽。」
畢竟是請楚黎吃飯,肯定不能隨隨便便點份外賣敷衍了事,定下來後蔣辭遇便差人聯繫了一家附近的高檔酒樓,怕影響用餐口感,司機接到楚黎才讓那邊開始烹製。
楚黎點頭,「好。」
閒來無事,楚黎突然打開手機,低頭輕觸起來。
蔣辭遇與他離得太近,即便不是故意偷看,餘光也不可避免地掃見了一點上面的畫面。
楚黎正在給tentacle發消息。
電梯內信號不好,消息應當沒有立刻發送出去。
具體內容是什麼他沒敢多看,怕被發現。
鬼使神差地,他的腦子裡面突然開始循環播放起楚黎不久前在車上發給tentacle的那句——「太喜歡蔣先生了。」
電梯上行速度很快,超重感的壓迫下,心卻依舊蕩漾。
終於,電梯停下,楚黎的這條消息也順利發送了出去。
蔣辭遇推開辦公室的門,趁楚黎下意識打量辦公室內陳設的空檔飛快瞅了一眼小號微信消息。
【馬上要到蔣先生的辦公室了,好緊張】
緊張?緊張什麼?
蔣辭遇下意識蹙了下眉。
他實在是想不到辦公室里能有什麼會讓楚黎覺得緊張的東西。
見楚黎仍在打量辦公室,並沒有注意到他這邊,蔣辭遇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好奇,飛快打字。
tentacle:【怎麼了?為什麼會緊張?】
未曾想才剛點下「發送」,楚黎的手機便突兀響起新消息的提示音——音量被調到最大的那種。
辦公室內只有他們兩個人,關上門後就只剩下了牆上鐘錶走動發出的細微聲響,這聲提示音的威力無異於朝安靜寧和的水面丟入一顆強力炸彈。
楚黎愣了一下,低頭,從口袋內拿出手機。
蔣辭遇心虛更甚,條件反射般匆匆息屏了手機。
楚黎心裡就跟明鏡似的,笑著看完收到的消息內容,抬眸,故意對辦公室內的另一個人解釋道:「是tentacle的消息。」
「……嗯。」蔣辭遇慌忙移開視線,隨手擺弄起身邊架子上的裝飾物來,原本整整齊齊的裝飾物被他打亂、重組,假裝很忙的樣子。
解釋完,楚黎又垂下了眸,若無其事地打字回復道:【辦公室這種地方很容易發生點什麼的】
回完,他徑直來到辦公室內的沙發坐下,沙發很大,坐著、靠著、窩著都很舒服。
蔣辭遇趁他轉身的空檔飛快掃了一眼小號微信新收到的消息,險些沒拿穩手機,另一隻手下剛被擺放整齊的裝飾物又被不小心打亂。
能、能發生什麼?
不就是吃頓午飯然後簽合同嗎?
還是說……楚黎想與他在這裡發生點什麼?
想到這裡,蔣辭遇喉結不覺快速滾動一下,耳朵又染上了一點薄粉,不敢再放任思維繼續發散下去。
蔣辭遇更不敢再明目張胆地回復消息,怕又聽見消息提示音,乾脆直接收起手機,打算就這麼「裝死」到明天隨意扯個藉口說睡著了,他可做不到當著楚黎的面分飾兩角、用小號馬甲和楚黎聊天。
恰在這時,楚黎冷不丁突然開口:「蔣先生,能借用一下洗手間嗎?」
蔣辭遇定了定神,帶著他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在辦公室的套間內。
套間的床很大。楚黎很滿意。
合上洗手間的門,楚黎終於收到了一條新消息。
tentacle:【不用擔心,蔣先生是正人君子。】
顯然,本來打算「裝死」的tentacle在蔣辭遇離開楚黎視線範圍之後暫時又「活過來」了。
這也是楚黎突然藉口去洗手間的主要原因,他可不想魚兒就這麼輕易跑掉。
盯著「正人君子」這四個字,楚黎沒忍住輕笑出聲,指尖在屏幕上輕躍。
楚黎:【可我不是】
楚黎:【[小章魚無辜.jpg]】
楚黎看見消息發送過去之後,那邊接連幾次顯示「正在輸入中」,卻遲遲沒有收到任何回復,想也知道蔣辭遇這會兒的反應肯定特別精彩。
楚黎上完廁所,用洗手液慢條斯理地洗乾淨手,tentacle的消息終於回了過來:【你們不是沒有感情基礎的協議結婚嗎?】
楚黎擦乾淨手上的水漬,回道:【是呀,但是】
楚黎故意停頓了好幾秒鐘,目光落上盥洗台上一個不知名小盒子,上面標著「海鹽」等字樣,猜測估計是用在觸手上面的,不禁覺得有些新鮮,打開蓋子湊近聞了聞,果然是清爽的海鹽味道,這種味道他在蔣辭遇身上也聞到過,很淡很淡,不仔細留意便會被忽略,不知道觸手上面會不會殘餘得久一些。
辦公室內,蔣辭遇急得來回踱步。
倘若有觸手從體內鑽出,這會兒肯定通通打成死結了。
終於,楚黎不緊不慢道:【突然很想和他培養感情基礎】
蔣辭遇驀地站定,腳底像是點著了一簇火苗,心跳如鼓。
楚黎:【想和他來一段婚內戀愛】
蔣辭遇整個人瞬間燒了起來。
婚內戀愛。
不知怎的,他莫名很喜歡這個詞。
楚黎:【不知道他有沒有這方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