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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澤維爾上車,車隊快速向著裂縫口而去。
安米洛靜靜站在門口目送,直到車隊徹底消失在遠處。
安米洛摸摸自己臉上的防毒面具。
算下來,這面具也用了一個星期了。
進門,安米洛找出之前從卡斯那邊敲詐而來的防毒面具,取了一個撕開外圍的隔離袋,憋著氣快速把臉上的換下。
他檢查那面具,過濾器的位置果然已經變形。
澤維爾沒說完的那句話是,恐怕要不了多久就算戴著防毒面具也沒用。
第16章
這是安米洛之前未曾想過的。
他一直以為只要他好好穿著防護服好好戴著防毒面具就不會有問題,原來不管他怎樣努力,到頭來都必死無疑。
安米洛看看扔在一旁的鏟子,徹底沒了心情。
他回到屋裡在餐桌前坐下,朝著外面看去。
不知道就那樣坐了多久,安米洛反應過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灰濛濛的天空襯托得這片大地更加詭異。
那份詭異中,萊爾斯帶著他那條蛇正進門。
沒什麼心情說話,安米洛起身向著樓上而去。
萊爾斯看看門洞沒有亮起的燈,再看看消失在黑暗中安米洛的背影,低頭看向身邊的黑蛇。
後者也正看他。
吃完晚飯萊爾斯上樓時,安米洛已經在床上背對外面躺下。
萊爾斯和黑蛇再對視一眼。
黑蛇伸長身體,好奇地從側邊望望。
安米洛埋首在被子中,看不見臉。
安米洛怎麼了?
感覺著萊爾斯呼吸逐漸平緩,安米洛卻愈發翻來覆去睡不著。
之前他驚訝多過憤怒,現在冷靜下來就只剩下滿腔憤怒。
卡斯肯定早就知道,但他還是把他送了進來。
卡斯就是讓他進來送死的。
越想越想不通,安米洛索性爬起來下樓拿了老虎鉗爬上信號塔一口氣把卡斯才修好的攝像頭全部拆了,以示憤怒。
剪斷電線之前,他還特意對著鏡頭舞了舞老虎鉗讓卡斯知道他是故意的。
做完這一切,安米洛提拎著攝像頭開開心心地回去。
進門,把東西扔下,安米洛臨上樓時還倒回去把電話線也拔了。
他再上樓時,一進門兩雙眼睛就看來。
安米洛神清氣爽,「睡不著,就起來活動了下。」
他睡不著,那卡斯也別想睡。
再次躺下,安米洛這次很快睡著。
翌日,安米洛在往常的時間醒來。
他身邊已空無一人,被子下冰涼。
安米洛洗漱吃飯完,他拿了之前那套裝備向著溪流所在的方向而去。
山脈里應該有條地下河,溪水就是從那條河而來,小溪從山脈上下來後向著山脈右側而去,中途並不經過小屋。
從小屋到溪邊最少都得走一個小時,中間還有一段樹林。
第一次獨自行走在這片一無所有的大地上,哪怕知道附近除了自己沒有其它活物,安米洛還是有種什麼東西會突然冒出來的錯覺。
特別是進入山腳下那片只剩枯枝的樹林後,那種感覺就更加強烈。
一個小時後,遠遠看見之前那條小溪時,安米洛已經悶出一身汗。
在溪邊把東西放下,安米洛調節呼吸試圖以這種方式儘快散熱,同時再次打量面前的溪流。
溪水清澈,河岸高低錯落,小溪應該很美。
安米洛轉動腦袋四處張望,不只是黏土他還想在這附近找到乾草,加了乾草的黏土才會更結實。
溪邊死掉的野草倒是不少,但絕大部分都已經化成腐土,就算少有還能看出原來形狀的鏟子一撥也都碎成渣。
把附近都檢查一遍後,安米洛拿了鏟子順著河岸邊緣開始找黏土。
這就是個靠運氣的活,安米洛東一鏟子西一鏟子。
一個多小時後,安米洛都把靠他這一面小几百米的岸邊挖成蜂窩時,才總算找到一小塊黏土。
安米洛用鏟子先把外面黑死的土弄掉,讓黏土完全和其它土分開,這才開始挖。
黏土不算多,大概他需要的量的三分之一。
花了點時間把兩個水箱都裝滿後,安米洛擔著它們往回走去。
回去的路上安米洛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知道找不到韌性好的乾草,他把要求降低到只要是草就行。
一路回到小屋他也沒看見什麼能用的草。
一個小時的路程再加上負重,到家時安米洛半條命已經被熱沒,一進門他扔了東西就往淨化器跑,要去透氣。
二十分鐘後,休息夠,安米洛再次出門。
來回一趟得將近兩小時,把那點黏土全部搬回家花了安米洛足足一天,那時天色早就已經完全暗下。
每次去時他都特意繞了些路,就為了尋找乾草,不過找來找去他也沒找到。
萊爾斯的毒已經帶有一定的腐蝕性,大概就算附近原來有現在也都已經不能用,那也讓安米洛開始頭痛。
如果萊爾斯的毒範圍內找不到,那他就只能向範圍外探索。
讓卡斯送不現實,他也沒那麼好心。
搬完最後一點黏土回到小屋時,安米洛嚇了一跳。
屋內沒點燈,他還以為萊爾斯沒回來,結果一進門就看見萊爾斯坐在餐桌前,面前是擺得整整齊齊的壓縮餅乾和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