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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難怪越含光一天到晚淨往外跑,我要是有個這麼俊的小公子找上門,我也在這屋裡一刻也待不了……」
被這些八卦且眼神曖昧的內門弟子盯著恁不自在,南鵲正要從挽留他的那幾位越含光的朋友處告辭,越含光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視線里。
他收到好友傳訊,得知南鵲過來找他,馬不停蹄地趕回。
一見南鵲,也顧不上周圍人羨煞打趣的調笑,立刻將南鵲請進了屋。
而在得知南鵲來找他的目的,他整個人都傻眼了,倒茶的手被滾燙熱水烙得結結實實,也渾然不覺。
說完重點的南鵲捧著茶杯,有些遲疑地問他:「你有什麼想要的,或者我能做到的,能幫你做到的事嗎?」
滄瀾峰,掌門殿內。
又是羽闕仙閣每隔幾日必有的晨會。
這樣的晨會向來是掌門及幾大長老參與,長老們能來幾位是幾位,但五大峰的掌事須得盡來,無一例外。
晨會之後,才是近段時間仙閣內部或仙界各處的秘事,需要少數幾人密談。
今日便是由前次外出執行任務的領頭仙人,講訴他們東海之行的過程。
雖然之前回來時便已向掌門塗孤洵講過一回,但塗孤洵暫時未下定論,便請了幾位長老一起聆聽。
同來的還有蘇兀卿。
幾位閣內高層在聽完領頭仙人又一遍的細緻描述後,皆是陷入沉思,神情微凝,不得其解,想起還有一人在,生起探問的念頭。
正要開口,卻見那人身姿如松,眉眼卻微垂,似是在思索什麼。
一大早,蘇兀卿便收到內門掌事的傳訊。
——南鵲告假,未前去學涯堂聽課。
直到聽到塗孤洵的聲音,方抬首。
「何事?」
塗孤行心頭不免受惑,他這位師弟,在議會上走神不說,居然還需要他喚上兩聲才聽見。
正欲出聲詢問,恰逢一位長老聲音響起。
「頃鴻子,你今日滿面紅光,可有什麼喜事?」
因不是晨會,氣氛也輕鬆些,偶爾也會談幾句題外話。
領頭的頃鴻仙人撫須一笑:「讓長老見笑了,我年紀一大把,哪有什麼喜事,不過我那徒兒,近來確有值得慶賀的。」
符卜子聲音慈和道:「我記得你的愛徒越含光,天賦異稟,資質也是一流,此次便是他與你一道前往東海。」
「長老好記性。」
提起愛徒,頃鴻仙人便覺臉色有光,不由地多說了幾句:「含光在修行之事上,向來不用我操心,而今,他那傾慕已久的人找上門來,據他所說,兩人相處其樂融融,美好,估計不久便要結道侶了。」
「不知對方又是誰家高徒?」
頃鴻仙人微一搖頭:「高徒不敢當,說來幾位長老想必知情,便是最近在北澤大放異彩的那名外門弟子,聽聞前不久還剛入了內門,好像是叫南……哦對了,他叫南鵲!」
話音一落,滿室霎時寂靜。
頃鴻仙人不明所以,只覺氣氛怪異,尤其是首位上那兩位,他望望四周,幾位長老隱隱流露出愛莫能助的神色。
終於,上位的那道清寂身影視線落了過來,頃鴻子已入仙境,卻仍是感覺到一股濃重逼人的壓迫感,令他幾乎不敢大聲喘氣。
只聽對方道:「你說他叫什麼?」
第20章
南鵲上午沒去學涯堂,他沒有內門掌事的傳訊方式,又覺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他去不去都沒影響,嚴格來說不算告假。
是內門掌事不想落了疏忽,主動往蘇兀卿那裡匯報。
蘇兀卿知曉此事時,南鵲正跟越含光在羽闕仙閣內的一處林子裡。
此處靠近內門,越含光時常在這裡練劍。
而南鵲,昨日在他找越含光提出要幾本適合初修道者的書籍後,問對方有沒有需要他能幫忙的,或者能為之做的事。
這樣也能讓南鵲覺得他們有來有往,是公平的,會舒心一些。
誰知越含光聽完後呆愣半天后,忽然臉上顏色加深,眼神閃躲,不敢看他。
南鵲見狀以為他不願意,也不強求,說了聲叨擾就準備打道回府。
可還未走出那扇門,他的衣袖就被大力地拽住,劍修常年握劍,手勁兒也重,又一急,對上南鵲的視線後才覺不妥地鬆開,聲音是止不住的期待和激動:
「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和我一起練劍嗎?」
這便是南鵲此刻身在此處的緣由。
只是雖說一起練劍,但南鵲實在不懂劍,他也不會,最終,變成了越含光在練劍,他站在旁邊看。
好在越含光似乎並不介意,獨自在林子裡握劍起勢,劍招也是天花亂墜,格外華麗,甚至……南鵲看著都覺得有些花眼。
一根根蔥鬱的青竹隨著劍氣而倒下,整整齊齊躺在地上。
「南南,你覺得我這一招如何?」
越含光人在空中一個翻滾,就湊到了南鵲跟前,練了大半天,他也出了些汗,但氣息依舊平穩勻稱,絲毫看不出累,反而越練越精神。
「挺好的……」南鵲欲言又止,看向他身後。
「這些竹子等我待會兒給你休整一番,再送到你那裡去。」
越含光以為他在想這個,立刻投其所好。
「我暫時用不了那麼多,下次若不是必要,你也可以少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