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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岩費勁千辛萬苦氣喘吁吁背到洞口時又沒忍住說了句。
而背上的白毛仔,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還是被卓岩的聲音震動到了,鼻子輕輕地顫動了下,只是輕微的,小小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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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仔等待著死亡到來,白茫茫的一片,過了不知多久,他來到了四季如春的大草原,那裡他看到了許許多多的動物,低頭喝水的、悠閒曬著太陽的,還有享受著食物的。
沒有寒冷,飢餓,沒有獸人。
……他本來也不是獸人……
白毛仔在其中不算格格不入,沒有動物會嫌棄他,會驅趕他,有狼群頭狼問他:你長得很像狼,又不像,你是狼嗎?
我阿媽是狼,阿父是豹子。
豹子啊,豹子在那裡。頭狼眼神指路。
白毛仔低頭,又被嫌棄了嗎?
狼群隊伍幼崽們活潑極了,說一起玩吧,留下來玩吧。
好吧,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留下來。頭狼說。
白毛仔留下來了,他不想去豹人部落了,那裡不歡迎他,他在這裡和狼群幼崽一起玩耍,曬太陽,它們趴在他的頭上、背上撒歡,白毛仔從來沒感受過這樣的玩耍。
直到——
有人再叫你,你該回去了。頭狼說。
白毛仔怔住了,沒有人在意他,想要他的。
「……你別死啊。」
他聽到了,錯愕不可置信。
你該回去了。
有人在意你。
第12章
卓岩回到洞裡沒歇口氣,先把白毛仔放在火堆旁,他剛才為了省柴火只添了一根柴,此刻火苗都快沒了,趕緊又添了兩根粗柴,讓火燒的旺一點,又急急去關門。
這風雪太大了。
等關完門,卓岩看著地上的白毛仔,想了下還是去拿了他那張最大的皮子——沒有洗過的,現在給白毛仔用很合適,白毛仔自己都髒兮兮。
又是一陣翻騰。
洞裡火苗越來越旺,暖和起來。
卓岩把白毛仔放在皮子上,拖動到離柴火二十多公分的距離外,白毛仔凍得僵硬,他怕離的近了,乍冷乍熱也不太好。
一切做完,才能略略休息會,喘著氣,只覺得口乾舌燥,他想喝水,家裡石鍋沒水,「……我的木桶。」
肯定得拿,雪下這麼大,要是晚了,找不到了,這可是他家最寶貝的財產之一,而且白毛仔——卓岩看著皮墊子上的白毛仔,滿腦袋正臉的血跡冰霜,混在一起,看的十分可怖,這傢伙傷口清理也需要用熱水。
不好耽擱了。卓岩怕找不到,保險起見還拿了根燒著的木柴下去充當光源,只是門一開,風呼嘯而過,燒著的木柴差點就滅了。
卓岩一手護著火源,帶上門,趕緊下去找水桶。
幸好就在他常去的河邊位置,雪雖然大,有些糊視線,還是很好找的,水桶落滿了積雪,卓岩倒掉水重新打了一桶,手上的木柴早已被雪打滅,好在水桶找到了也打好了水。
「這玩意還得裹著油脂才燒的旺不好滅。」卓岩路上嘀咕了句,想著古代的火把,再看看他的,不是一回事,又想到洞裡的白毛仔,「本來還覺得過冬無聊,現在活是忙不完了。」
回到洞裡,卓岩放水桶、關門一氣呵成。
走到了火堆旁烤烤火取暖,手溫熱了,這才去摸白毛仔的胸口,不知道是不是他手的溫度,卓岩真的感覺到白毛仔胸口心臟那兒沒剛才那麼冷硬了,好像有一點點的溫度……
「我就當你還活著。」
「你堅持住,我看看你的傷。」
白毛仔原本蓬鬆的毛髮都打結成一縷縷的,糊著不知道血還是泥,有些臭。全身一把骨頭,看著毛多而已,最嚴重的是眼睛和頭部,左眼被血糊死了,上方的腦袋好像有傷痕,被什麼抓的還是咬的,毛遮擋住了,卓岩看不清。
即便這樣,卓岩心也往下沉。
「你堅持住,我幫你清理傷口。」他取了石刀過來,蹲在一旁,小心翼翼給白毛仔先割掉傷口的毛,等傷口暴露在視線下,卓岩目光凝重了幾分。
他不知道白毛仔過去幾天發生了什麼,但一定很艱難很痛苦。
傷口太嚴重了,白毛仔的頭血肉模糊,雖然結痂不流血,但那處都是黑色的,要不是天冷,肯定要化膿生——
「你等等我,白毛仔,你等我。」
卓岩將石鍋清洗了下,放在火堆中間,添上了半鍋冷水,沖洗了石刀,去石床上割了一角他洗乾淨的皮子,用這個給白毛仔清洗傷口。
沒辦法,他能做的只有這樣。
石鍋傳熱慢,卓岩看著白毛仔的傷口,又添了幾根柴火,火勢旺了,很快石鍋的水冒著泡泡,燒開了。
卓岩用皮子沾著滾水,擦洗石刀,在火苗上烤了烤,開始用皮子沾著滾水慢慢的給白毛仔擦拭傷口。
白毛仔一動不動,毫無反應。
「我、我會慢一點輕一點。」卓岩一點點擦拭傷口,看到創傷,是自己都頭皮發麻,「幸好骨頭沒碎。」
要是碎了,他真的束手無策了。
傷口很大,是什麼動物的咬傷還有抓傷。
有的地方用皮子不好擦,需要水清洗,卓岩用冷水沖傷口,不敢擦拭太狠了,那邊肉——
卓岩也怕。
「頭上先這樣,我明天看看,現在來看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