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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岩見狀,「堵口,通風口堵上。」他把點火口堵著了。
早已準備好的濕泥土,將洞口填的實實在在。那些煙霧憋在其中,只能從上面隱約冒出,之後要在旁看著點,要是燒好了,上方原先鼓著的土包會塌陷下來的。
卓岩擦了擦汗,「可以了,我留下來守。」
「這就行了嗎?」阿曼問。
「應該吧……我看著點。」卓岩也是見過一次村里人這麼燒,他在旁邊幫過忙的,這個沒什麼難度的。
說完然後一抬頭,嚇了一跳,周圍怎麼這麼多亞獸人?
「卓岩你們為什麼要用土埋著柴火啊?」
「是啊,燒這個是做什麼?」
「還在冒煙。」
圍觀亞獸人們很多,有的卓岩已經能叫上名字,比如阿白、花,他便解釋:「我想燒一些木炭。」
果不其然,大家更懵了,而後七嘴八舌問。
阿曼先是一揮手,大聲打斷了大家提問,說:「不要問了,卓岩他說不明白,你們和我們也聽不明白,反正就是燒著玩,卓岩做夢夢見的。」
「……」卓岩:這麼說行嗎?
但意外的,阿曼說完,原本很多問題的亞獸人們一聽做夢夢到的,當即是點點頭,一副『原來燒著玩啊』,於是不再多問了。
這都行!
等人群散去七七八八,喬看卓岩表情,好笑解釋:「我以前做夢夢到吃果子,就去山裡摘漿果,漿果真的熟了可以吃了。」
「還有亞獸人做夢夢到獸潮,第二天讓獸人去他家附近撒尿的。」
「是啊,這些事情很多的。」
「有人做夢還會去河裡找紅色的石頭,不過找了好幾天也沒見到紅色石頭,最後好像是他家獸人給找了漿果回來。」
卓岩聽完,原來一切都可以用做夢搪塞過去。
又學會了一招!
下午時阿銀回來了,沒帶什麼獵物,卓岩怕阿銀失落,便笑著摸摸阿銀腦袋,沒多久部落里鐺鐺鐺聲響起,喬姐幾人很興奮,「狩獵隊回來了!」、「卓岩哥,要去領肉了。」、「這個土包可怎麼辦?」
「應該沒人碰,我們先去領肉,回來我再盯著些。」卓岩說。
部落里人人都去拿肉了,沒人會踩踏的,這點卓岩還是很信任部落大家,他種的土豆田,亞獸人們再好奇也沒胡亂碰。
豹人的界限感他很喜歡。
這次狩獵隊抓到了狒狒還有牙豬,至於為什麼會有狒狒,說起來也是狒狒惹怒了狩獵隊。
卓岩和阿銀去排隊領肉,聽到大家在說。
本來是按照蹤跡追一群花馬,快得手的時候,有幾隻小狒狒在樹上嘎嘎樂,驚動了那群花馬逃竄,狩獵隊中年輕氣盛的獸人當場抓住了那隻看熱鬧的拍手嘎嘎叫的狒狒,揍了一頓,也沒殺,主要是幼崽。
其他幾隻倉皇逃竄。
在豹人們繼續追時,逃竄的那幾隻狒狒和小狒狒帶著成群的狒狒來了——這些東西是成群結隊的,因為數量太多,有時候連落單的獅子老虎都不放在眼裡,且睚眥必報,很小心眼的,一大群攻擊,狠狠扒著你,讓你精疲力竭,甩都甩不掉。
然後結果就是……狩獵隊獸人們人人頂著一張張花臉回來,還帶了許多狒狒,回來路上又湊巧遇到了牙豬,一怒之下全給弄了回來。
「啊,這樣,難怪我看狩獵隊全都是獸形。」
「臉上有傷,都是抓傷,阿日的眼睛差點被抓瞎。」
那還挺危險的。卓岩心想。
等了一會,其他小夥伴都來了,只有小咸眼睛紅彤彤的,卓岩納悶,剛分開時還挺好的,怎麼了?他目光問向阿曼石頭。
「他大哥眼睛差點瞎了。」
卓岩聽著有點耳熟,「你大哥叫阿日?」
「是啊。」小咸點點腦袋,又氣呼呼說:「那些可惡的狒狒,我今天要吃它!」
「吃吧吃吧。」
「沒事就好。」阿曼拍拍小咸,「獸人要是受傷了,能養好還好,要是瞎了腿斷了瘸了,真是要命了。」
等領輪到他們領肉時,卓岩看到有些臉上腦袋有抓傷的獸人,再看看那些抓傷,不由眉頭皺了起來,他低頭看看阿銀,那個雪季,阿銀遇到了一群狒狒?
「我也想要狒狒!」卓岩說道。
大叔叔眼皮都沒抬,今天已經習慣了,說:「已經分完了,只有牙豬了。」
這次外出的狩獵隊,都不要牙豬,全都要狒狒。
卓岩:……可惡啊可惡。
「那就牙豬吧。」
卓岩背著牙豬肉回去,「阿銀,那次傷你的是不是狒狒?」
「嗷嗚~」阿銀尾巴圈著哥哥的腿,哥哥別生氣別生氣,他都不氣啦,不過要是下次見到,他肯定會自己報仇的。
晚上,卓岩借著灶頭的火光,抱著阿銀腦袋,仔細檢查,「閉眼睛,我看看。」他扒拉著阿銀的厚毛,腦袋那側長出來的毛覆蓋了傷痕,其實還有疤的,幸好阿銀年幼恢復能力好,沒有禿。
眼皮那兒能看見,細細的一條,很淺很淺。
卓岩看到傷痕,又想到那個冬天奄奄一息的阿銀,不由親了親阿銀的眼皮,「長好了阿銀,沒事了。」
阿銀抬著腦袋,像小狗一樣吐著舌頭露出笑來。
哥哥喜歡他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