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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銀走在哥哥身前,卓岩裹著皮子,先點了柴火,一絲絲亮光,被透進來的風吹的左右搖晃,那張最大的皮子,因為最近溫度上升,暴風雪好久沒下了,卓岩並沒掛在門後。
此刻才感覺到,門外變天了。
「阿銀,皮子給我。」卓岩借著光到了門口。阿銀叼來大皮子給哥哥,卓岩掛好了皮子,用木板頂在門後,做完一切,原本晃動的火光終於燒的旺了起來。
不會又是暴風雪吧?
卓岩睡不著了,坐在火堆前燒水喝了一口,給阿銀碗裡也添上,望著大門,「難怪冬季折磨人,要是天氣反反覆覆,我以為春天了,結果又是降溫,確實痛苦。」
阿銀擔憂的看向哥哥,水都不喝了。
卓岩一笑,「不過我有阿銀陪我,才不會發瘋。」這是實話。
「走吧走吧睡覺,明天天亮了再打開門收拾。」
阿銀那張有些消瘦的毛茸茸臉,吐著舌頭露出笑容,巴巴的跟著哥哥上床,又降溫了,他將哥哥護在懷裡,悄悄地把皮子都蓋在哥哥身上。
「你也蓋上。」卓岩發現了阿銀『小動作』。
毛茸茸爪爪一僵,然後阿銀用爪爪將皮子給自己蓋了一角。
卓岩:……
算了,他滾到了阿銀懷裡,這樣都能蓋上了。
又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時,光線透進洞裡,白天了,卓岩開了門,才發現昨晚外面不是下雪,而是冰雹,拳頭大小的冰雹,洞口積攢了不少,卓岩麻利的先將冰雹鏟到一邊,突然想起來個事——
「阿銀,藤簍!木桶!先不管這個了,去河邊!」
下這麼大冰雹,自由落體速度肯定很猛,能把人腦袋砸破,那冰層厚實的河面也一樣。洞裡其實沒什麼吃了,一些嘟嘟果,這個暫時不能用,還剩一些土豆芋頭,這幾天兩人都是一頓頂一天,餓了就喝熱水。
卓岩不知道冬季什麼時候結束,不敢吃太飽,留著些食物。
阿銀其實沒反應過來哥哥要幹什麼,但他跑的飛快,聽著哥哥的指令,嘴巴叼著藤簍,又去拿木桶,卓岩將木鏟放在洞裡,接過木桶,沒有多餘的話,出洞!趕往河邊!
遠遠就看到河面落了許多冰雹。
此時外面沒有一個人,大清早的昨晚又是冰雹,部落其他人都不願意出門的。卓岩和阿銀跑的飛快到了河邊,走了一段,有的地方冰面沒有絲毫損失,一直往下游去找,果然看到一處,冰面裂開的痕跡。
「阿銀,你留河岸上等我,我去。」卓岩交代。
「啊嗚啊嗚。」
「你聽話,要是我掉下去了,你還能拉我。」
阿銀急的尾巴甩來甩去,卻聽哥哥的話,蹲在河邊,一雙湛藍的雙眼緊緊看著哥哥,一有不對立即衝過去。就因為阿銀這樣模樣,說實話,這次砸冰捕魚,卓岩比上次要有安全感多。
他有經驗了,沿著完好的冰面上去,慢慢靠近裂開痕跡的地方,背簍里有木棍還有石刀,先是用木棍敲,換著石刀鑿,一點點的搞,他動手才知道,這個冰層起碼有三四十公分厚,要不是昨晚冰雹,單靠人為找薄冰地方肯定是夠嗆。
上游完好的地方,那邊冰肯定更厚實。
咔擦——冰層裂開的響動。
卓岩還未說話,只見一道白色身影閃電似的衝來,咬著他的皮裙,卓岩:……
雖然汗流浹背剛才驚的一身冷汗,但是阿銀你先住嘴,你哥的皮裙要被你扒拉下來了!
真是風吹屁屁涼。
「阿銀,我沒事,小心往後退。」卓岩注意腳下快成蜘蛛網裂開的冰面,聲音也不自覺小了許多,像是怕驚嚇到冰面似得。
阿銀沒鬆口,拉著哥哥的皮子往後退。
一步、兩步,儘管卓岩腳步很慢很輕,但那道裂痕還是很快蔓延到腳下,好在沒碎開,兩人成功退到了安全冰面上。
卓岩:「可以鬆口了阿銀,你去幫我拿一些冰雹。」分散阿銀的嘴力。
阿銀鬆口,聽哥哥話去找冰雹。
「要大的。」
阿銀找大大的冰雹。
卓岩正了正他的皮裙,等以後空閒了,得給皮裙縫上系帶,或者草盪有韌勁的草編個褲腰帶也行,就在他亂七八糟想的時候,阿銀叼了一大塊冰雹過來,卓岩接過遠程砸到蜘蛛網冰面最密集的中間。
咔、咔擦、咔擦——嘩啦啦。
最稀碎的冰面,在冰雹打擊下,最終不堪重負,冰層稀碎嘩啦啦全掉進河裡,底下河水湍急,但是——
「魚!」
好多魚!
這些魚失去了活力,像是死了一般,浮在冰層下,翻著肚皮,成群的魚,還有從上游滑動下來的魚,源源不斷,卓岩還在思考,怎麼跨過去,離冰口附近的冰層全都密密麻麻裂痕,一不下心他也要掉下去。
要不,用藤簍打撈?
還是忍一忍冷下去——這冰冷溫度,即便他身上流著半獸人血液基因,感覺還是會凍出老寒腿來。
阿銀看哥哥不動,不由提醒哥哥,那裡都是魚,他可以去。
「回來!」卓岩喊住了阿銀。
阿銀一個剎車,乖乖跑到哥哥身邊,搖著尾巴不解為什麼哥哥叫停他,但他只聽哥哥的話。
就在卓岩和阿銀說話功夫,也是卓岩思考如何捕魚,原本浮在河面上翻著肚皮像是死了一樣的魚群,慢慢的甦醒過來,這些魚,跟打了什麼興奮劑,翻著肚皮啪啪啪的往河面冰層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