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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勤醒來的時候身體還殘留著被電擊後的疼痛感,接二連三高強度的電擊懲罰使他渾身酸痛無力, 手都無法抬起, 就連手指尖都隱隱犯疼。
然而當他意識逐漸回籠,正想爬起來的時候, 竟發現自己被環抱著,落入一個溫暖又安全的懷抱中。
等他意識到自己此時的姿勢時,整個腦子「嗡」地一聲一片空白,在短暫的呆愣過後,心臟的跳動鮮活起來,那張蒼白的小臉也逐漸爬上了點血色。
修恩一直在觀察著他的反應,見他一臉目瞪口呆,毛茸茸的腦袋下意識往自己懷裡鑽,只露出兩隻粉紅的耳朵,直接就被他的反應給逗笑了。
他將下巴抵在何勤頭上,蹭了蹭他的頭髮,柔聲說:「你要習慣。」
「……什、什麼?」何勤整張臉都埋在修恩心口處,發出糯糯的聲音。
「我們的新關係。」趁著這個時間,修恩又將之前表白時說過的話再重複了一遍,甜言蜜語像是不要錢似的瘋狂往外倒,最後那點作為「長輩」的矜持,也在得知何勤做過的事情後徹底消散無蹤。
將對方納到自己羽翼下照顧的心情沒變,但他不覺得何勤還需要他的鞭笞,這個男孩兒,早就能夠以自己的力量,與他肩並肩站在一起抗衡這個世界。
兩人剛經歷過生死,雖然最終平安無事,但最雙方眼中,對方經受的比自己經歷的來得更危險,此時一同穿著病號服抱在一起,過去糾結的那些事情在此刻顯得微不足道,那點小小的顧慮被何勤一咬牙,徹底甩在了腦袋後面。
要是國家在下一刻就要覆滅,此刻最想擁住的,只有眼前這人。
垂在兩旁的雙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悄悄地攀上了修恩的腰間,試探性地揪住了他的衣服,下一秒他就被更緊地回抱住,兩顆心在這一刻,總算緊緊相貼。
兩人靠在一起耳鬢廝磨,低聲地互傾情愫,心臟撲通撲通快速跳動著,震得耳膜嗡嗡作響,唯有貼在耳邊傾訴的情話,才能將這似乎要震破耳膜的跳動聲掩下。
就這樣身體相貼著說了一堆無關重要的情話,何勤身體的不適也在這過程中逐漸消退,他窩在修恩懷裡,把自己寫下的那封信拿過來,對修恩說:「你、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我問了你都能說嗎?」修恩親了一下他的耳朵,見他明明害羞得耳朵都快紅得能滴出血來了,卻又沒有躲開,心情頓時變得更好。
何勤清了清嗓子,佯作鎮定道:「得看情況。」
感覺到自己的耳朵一直被騷擾,何勤最終還是忍不住躲了過去,結果他這邊一躲,修恩馬上又追過來,何勤沒好氣,扭過頭瞪了他一眼,瞪完後反倒是自己先不好意思起來。
修恩笑了笑,沒再鬧他,伸手將何勤手上的信拿過來。
他對應著一條一條問何勤問題,有一些何勤覺得沒問題的就直接回答了,一些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開口回答,修恩最初還不懂,但漸漸地就想明白了,這大概就是何勤所說的腦子裡的「系統」在作怪。
修恩指著信上其中一句說:「這個,你說提取出來的晶體可以用於升級系統,升滿十級後就能脫離系統對你的鉗制,你有想過要好好利用這個規則嗎?」
說罷他將何勤給他的小盒子放到何勤手中,「這裡面的都是晶體吧?能用嗎?」
何勤實話實說:「這些都是低級的,不能用來升級。」
「所以你身上還有別的晶體?」修恩問。
何勤點了點頭,他知道修恩想說什麼,可是他也有自己的顧慮。
修恩靜靜地看著他,試圖分辨這個問題是不能回答,還是何勤不想說,兩人就這樣對視了半晌,最終何勤撇開了眼睛,小聲坦誠:「……我捨不得用。」
「嗯?」
何勤破罐子破摔,也不怕修恩笑話他了,「我想留著給你以後用,那些都是我很辛苦收集回來的晶體,但能用於別人身上的並不多,數量還遠遠不夠……」
「寶貝,」修恩截停了他,「你要考慮的首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我。」
何勤想反駁他的話,搬出和0487說的那套道理,卻被修恩輕輕捏了下嘴巴,對他說:「你聽我說,你的身體被那個系統控制著,處處受制還會被懲罰,你首先考慮的該是如何擺脫它,不再讓自己受到任何傷害。其次,升級以後對你本身大有好處,無論是提升哪一方面的能力,都會讓你直接受益,將來你再收集晶體只會事半功倍。」
「再說了,」修恩揉了揉鼻子,「你的男人還沒到需要你犧牲自己才能戰勝對手的程度,考慮我之前,先把你自己照顧好。」
話一說完,兩人紛紛沉默了兩秒,接著不約而同把眼神飄開,在說情話這件事上,他們都還只是個初學者而已。
就這樣,修恩快速地幫何勤解決了這一困擾,以防萬一修恩需要用到晶體,何勤早就將晶體全部帶在身上,這時候一口氣拿出來,五顏六色璀璨奪目的晶體擺放在一起,數量竟有點嚇人。
修恩知道這裡每一顆都是何勤辛辛苦苦去打怪提取出來的,過去陪著他一起去練手不覺得有什麼,當得知一切後再回過頭來看,心裡滿滿都是心疼。
他摸了摸何勤的頭,「辛苦你了。」
何勤搖搖頭,他將A級以上的挑揀出來,剩下那些小的放進小盒子裡,裡面還有一顆最大的晶體,修恩拿起來好奇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