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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韻,竇韻,等等,對不起,騙你的,我沒事,我的頭不痛,你聽我說,好嗎?」戚銘朝一直重複,想要將人拉住。
「放鬆,放鬆,慢慢呼吸,竇韻,聽話,好嗎?」
竇韻努力照做,他跟著戚銘朝的指示,他根本不清楚自己此刻在做什麼,他只是聽從。
「竇韻,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還好嗎?」多次引導後戚銘朝眼見著人慢慢平復下來,呼吸也逐漸平穩。
「什麼?怎麼了?」竇韻很奇怪戚銘朝的問題。
戚銘朝看著和平常時沒什麼不同的人,他如鯁在喉,他說不出話來。
竇韻生病了,沒有人發現。
「我很好,上將,您怎麼了?」竇韻有些迷惑戚銘朝為什麼這樣問自己,為什麼露出那樣難過的表情,戚銘朝看起來快要哭了。
那樣無辜清澈的眼睛,卻讓戚銘朝後背生出陣陣涼意,冷的他不由的打顫。
竇韻記憶錯亂,他會傷害到他,或許更確切的說,自己就是竇韻生病的原因,戚銘朝內心鈍痛,真的會是這樣的結果嗎?他不想,也不敢想。
怎麼辦?該如何救他呢?戚銘朝手足無措。
「好,你——還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嗎?」戚銘朝試探地問。
「我,您剛才是說頭痛嗎?怎麼樣了?管家去叫醫生了嗎?」竇韻擔心的立馬坐起身來,手不自覺地伸向戚銘朝,卻只抓到了空氣。
戚銘朝的心沉到了谷底,但他還是不死心:「那你還記得我說頭痛之前的話嗎?」
「您,您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很不舒服?可是,我,我在外面——」竇韻被擔心沖昏了頭腦,抓不住戚銘朝問題的重點。
「乖,乖啊,我沒事,竇韻,聽我說,我現在很好,沒有頭痛,你先不要擔心好嗎?」戚銘朝放軟語氣哄道。
「嗯,好。」竇韻不知道戚銘朝想要幹什麼,但他很聽話。
「那好,我再問一次,我說頭痛之前的話,你還記得嗎?」戚銘朝小心翼翼地看著竇韻。
「記得啊,您,你問我是不是喜歡你,我說,我是喜歡你,很久了,十五年。」竇韻重複了之前的話,原來戚銘朝是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告白嗎?
戚銘朝終於不得不認,竇韻真的生病了,很嚴重,可他竟然一點也沒察覺?戚銘朝無法不自責他的疏忽。
「上將,您那天說的話是認真的嗎?」竇韻覺得話都到這兒了,他一鼓作氣。
知道竇韻問的是那天在飯桌上的話,戚銘朝直接承諾道:「我永遠不會對你撒謊,我說的都是真的,竇韻。」
「那——我,我想追你,可以嗎?」竇韻豁出去了,蘇黎說可以試試的。
「……」戚銘朝遲疑了,經過剛才的事,他真的不敢再刺激竇韻了,其實真的很想告訴竇韻,不用追,戚銘朝也喜歡竇韻。
可是戚銘朝不敢,也不能,他不要再次看到竇韻先前的模樣。
「可以嗎?」竇韻努力壓住心中的忐忑,再次問道。
「可以,你想做什麼都可以,竇韻,我——」戚銘朝及時收住就要脫口而出的喜歡,迂迴的說道:「我等你追我,但是有可能我堅持不住兩天就答應你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輕易,太好追了?」這樣足夠委婉。
戚銘朝才明白,原來他才是竇韻的軟肋,弱點。可他必須利用起來,先穩住竇韻,剩下的等人回家後再從長計議。
「沒有吧,你一點兒也不好追。」竇韻說的有點委屈,那封14歲時的情書或許都沒有被打開過。
「這樣啊,那就是我太虛偽了。」戚銘朝故意逗弄自嘲的說。
「不是,你不虛偽,你很好,是我見過最好的人。」竇韻反駁的很認真,很肯定。
聞言戚銘朝心跳漏了一拍,他正正神色,同樣回以認真和肯定:「好,那你回來就追我,好嗎?」
「嗯,好。」竇韻還是很聽話。
「那接下來,我們竇韻小朋友先去把手洗一下,貼上創可貼,抽屜里應該有的。」戚銘朝像哄著小孩子一樣,溫柔地循循善誘。
竇韻不疑有他,以為是自己表白時太緊張才把手掐破的。
看著懷中熟睡的人,戚銘朝在竇韻額頭上虛虛落下一吻。
「晚安,寶貝,好眠。」說完輕輕的嘆息,指尖順著幻影的邊緣描繪著竇韻臉部的輪廓。
「竇韻,你要乖乖地,好好跟我過啊。」戚銘朝喃喃道,話語裡帶著乞求與不安。
我不怕你不愛我,至少這樣我還有努力的餘地,我只怕你太愛我,我就沒有選擇的權利,如果傾盡所有也留不住你,我該怎麼辦呢?
竇韻,竇韻。
第24章 他說要和我在一起
竇韻回到家時下午三點多,然後就看到了此時本該在軍區辦公的人。
戚銘朝坐在沙發上正在看文件,聽到動靜後關閉智腦,他抬頭看向逆光而站的青年。
竇韻在戚銘朝面前總是呆呆愣愣的,就像現在,他就跟個犯了錯誤的小孩一樣,委委屈屈的,破碎的讓人好想抱抱他,哄哄他,當然戚銘朝也這樣做了。
這次不再是觸摸不到幻影,這是真實的、溫熱的、單薄的身軀,戚銘朝想將他揉入骨血。
「竇韻。」戚銘朝低聲喃喃道。
「嗯。」竇韻的回應也是木木的,那個任何場合都能風生水起的人似乎從來都不曾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