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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竇韻實在難以招架對方兇猛的攻勢,他覺得自己就像天上的星星,今夜可能就此隕落,掉在地上炸成灰燼,連渣渣都不剩。
竇韻哭的很厲害,但這似乎並沒有換來對方的憐惜之情,相反的迎接他的是更加猛烈的攻擊。
於是竇韻討好地想要吻上那游離自己全身卻唯獨略過他嘴唇的人,就在即將觸碰之際卻被快速躲開,即便深陷情慾,再迷糊,竇韻也察覺出來了,戚銘朝在生氣。
明明早上走時一切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這樣大的氣性呢,竇韻很迷茫,到底發生了什麼?
戰況一直持續到天明才鳴金收兵,這晚竇韻切身實地的體驗了一把什麼叫死去活來,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昏了醒,醒了又昏,宛如蒼茫大海上漂泊的一葉孤舟,浮浮沉沉,隨時都有可能舟翻沉沒深海,生氣的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戚銘朝今天賦閒在家,有公事會在書房處理,他在等竇韻睡醒。
昨晚撒野過後氣消了不少,但問題還未得到妥善解決,帳還是要算的,今晚也要帶竇韻去老宅,見家裡人。
戚銘朝也知道昨晚有些過分了,確實是他失控了。
他時刻留意,確定竇韻沒有發燒,也不是昏迷,就放下心,耐心等待,但這一等就到晚飯時間,竇韻都沒醒來。
罪魁禍首也慌了神,雖然確信沒有傷到竇韻,但以防萬一還是趕緊叫了家庭醫生過來。
醫生看過後確認竇韻並無大礙,就是太過勞累過度睡著了,需要好好休息,然後再按時塗抹消腫的藥膏便可,聽完後戚銘朝懸著的心落下,他有些好笑竇韻睡個覺能睡死成這樣。
最後戚銘朝面不改色的聽著醫生的囑咐,記下要點,一切看起那麼的自然和諧,要是沒有老醫生臨走時欲言又止的眼神就更加完美了。
這一覺,竇韻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期間迷迷糊糊的被人餵粥吃藥,清洗抹藥都沒有醒過來。
最終竇韻是被餓醒的,奈何自己還是無力起床,這副身體疲憊的已經不由自己控制了,動一下,都酸痛的竇韻有點不想理那造成這一切罪魁禍首了,這還沒幾天,竇韻感覺自己戀愛腦濾鏡就碎的稀里嘩啦了。
吃過午飯後,竇韻還是累得慌,便又睡了個回籠覺。
他真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嗜睡過,以前忙起來也是日夜不停的連軸轉,但都一向淺眠,總是輾轉反側,甚至要靠安眠藥或者酒精助眠,現在好了,直接從睡不著變成了睡不醒了。
晚飯的時候戚銘朝也在,這是竇韻第一次和他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以前是沒有機會,領證後的戚銘朝真的很忙,每天早出晚歸的,兩個人總是錯過。
即使他們連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竇韻還是克制不住的拘謹,餘光過去只見戚銘朝安靜地吃著飯,身直體正,姿態優雅,令人賞心悅目。
戚銘朝面上不顯,心下覺得好笑,那時不時偷偷瞄向自己的目光里是藏不住的愛意,好吧,戚銘朝承認自己現下有些愉悅。
就這樣倆人安安靜靜地吃完飯,正當竇韻想要問問戚銘朝接下來有什麼安排的時候,戚銘朝先一步開口。
「我們談談吧。」
「嗯,好。」竇韻順從的回答道。
跟著戚銘朝來到茶室,兩人坐下。竇韻低垂著頭,看似淡然地姿態,實際上袖口下偷偷緊捏著衣角的手暴露了一切。
戚銘朝沒有拆穿,淡淡的詢問竇韻喝什麼茶,只是竇韻習慣於先考慮戚銘朝,說道:「就滇紅功夫吧。」這是戚銘朝的喜好。
聞言,戚銘朝抬眸看向此時低眉順眼,乖巧聽話的竇韻。
如此直白審視的目光,竇韻委實招架不了,在快要破功之時,戚銘朝大發善心地放過了竇韻,「好啊。」
竇韻悄悄鬆了口氣,總覺得戚銘朝有時候似乎是故意的。
見對面的人放鬆了下來,戚銘朝捲土重來:「我記得你前幾次都喝君山銀針的,以為你喜歡呢,是我會錯意了麼?」
他問的一語雙關,但竇韻對前天玲瓏的事一概不知,自然摸不准戚銘朝話里的言外之意,那茫然的眼神,戚銘朝有些心軟。
「沒,沒有的,是我本身就喜茶,無論紅茶還是白茶,還是什麼別的種類的茶我都喜歡,只是對君山銀針更偏愛一些。」竇韻就茶論茶,反正他猜不透戚銘朝的意思,只能靜觀其變。
「不是獨一無二的喜歡麼,原是我想多了。」戚銘朝話語冷了下來。
見此情形,竇韻知道剛剛的回答怕是不過關,有些手足無措,就像不知道昨晚戚銘朝無緣無故的兇狠一樣,不明白戚銘朝突然又不高興,他真的好容易生氣哦,也好難哄吶,竇韻老是不得其法。
見竇韻無措的模樣戚銘朝也直接開門見山,說出此次談話的目的:「我們的婚姻太過倉促,之前是我考慮不周,現在想問問,你可有喜歡的人,我不想強人所難,做棒打鴛鴦的惡人,倘若你有心儀之人,我定成全。」
竇韻愣住了,儘管做好心理準備,可當親耳聽見時鈍痛還是從心底傳來。
也是,他不喜歡自己,他們的婚姻沒有愛情,竇韻沒抓住重點,再次會錯意。
戚銘朝不曾說過為何要與自己結婚,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是他有喜歡的人了嗎?還是說他在為將來提前做準備,可是他無需這樣委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