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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上與手腕亦配上了鏤空的精美金飾,襯得那纖細的脖子和手腕都怪好看的。
全身上下無不透著精緻美,如此打扮,那張本就讓人驚艷的臉更加明艷了。
望著這人間絕色,僕婦驚艷不已。
是了,戚家雖為官,可那戚家家主卻娶了富甲一方的肖氏女,是以這嬌女的底子好,那般貌美卻也是被銀錢堆砌富養出來的。
再說,肖氏雖早逝,卻也留下一筆驚人的嫁妝給獨女。
在安州,誰人不知娶了戚氏女,便能得到幾乎小半座城的陪嫁。
再有那副美貌,戚氏女從不愁求娶。
那日大婚,一抬又一抬嫁妝絡繹不絕地抬入了嵇家,看得旁人驚嘆不已。
那些嫁妝都在這院子的屋中擺著,至今都還未開啟。
嵇家治家嚴在偷盜一事,若有人敢偷盜,拗斷了手再發賣出去。
這也是戚氏女在有名無實,不得寵的情況之下,也無人敢把主意打到那些嫁妝上頭的原因。
瀅雪看向驚訝中的僕婦,緩緩開了口:「郭媼。」
一聲喚,讓僕婦回神,略微不悅:「娘子喚奴婢作甚?」
瀅雪也不惱她的態度,拉開抽屜。拿起屜中巴掌大的八棱盒。
她打開了盒子,裡邊裝得是滿滿的一盒金豆子。
看到那盒金豆子,僕婦眼都瞪大了。
瀅雪從中隨意拿出數粒金豆子握在手心之中,朝僕婦伸了過去,張開手心:「賞你的。」
郭媼愕然地看向那嫩白掌中的五粒金豆子,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這怎麼也得有好幾兩的金子吧?都能頂她好幾年的月例了。
驚愕之後,又狐疑了起來。
這戚氏怎忽然打賞了?
瀅雪看出僕婦擔憂,開了口:「我知你服侍我,心有不甘。我給你賞,是讓你往後待我尊敬些,若是我高興了,你無需去前頭服侍,也能攢下錢財置辦家宅田產。」tຊ
郭媼聞言,雙眼放光地盯著那金豆子,她想往上爬,可不就是為了這麼些黃白之物麼?
只要給得足,那便是讓她喚爹娘,喚祖宗也是使得的!
郭媼刻薄的臉一變,儘是討好笑意,伸出雙手做捧狀:「娘子為府中主母,奴婢怎敢不敬?!」
瀅雪手掌一傾,圓潤的金豆子便顆顆滾入僕婦的兩掌中。
她說:「如此甚好。」
僕婦的嘴角咧得更開,收了金豆子後,殷勤的問:「娘子早食想吃些什麼,奴婢現在就去張羅。」
錢財能收買人心,雖未必是忠的,但好歹能得個順心。
花錢能舒心,瀅雪自是不會虧待自己。
前頭幾個月只顧著怕了,也沒顧著讓自己過得好些。
她未出閣前,在家中吃的皆是山珍海味,燕窩魚翅。可入了嵇家後卻是粗茶淡飯。
思及此,心下委屈至極。可也知在這偌大的府邸之內無人心疼自己,遂把所有委屈苦水都往心下倒,不叫人看出分毫。
今日早食因那幾粒金豆子,終於像樣了些。
魚粥鮮香濃郁,糕點兩樣,食用過後,讓大病初癒的瀅雪也恢復了些許精神氣。
拿起帕子抹了嘴,待郭媼把碗筷收了下去後,瞧了眼尚在屋中的微胖僕婦,也喚了聲:「李媼。」
郭媼,李媼這兩個僕婦便是這青芷院裡頭僅有的奴僕。
嵇堰不喜她,娶她不過是權宜,自成婚入府後就不曾來尋過她。
郎主都這般待她了,府中奴僕自是對她不敬,這二人被遣來,與其說是服侍她,不若說是來盯梢的。
來服侍她這個遲早要被趕出家門的主母,又無油水可撈,她們日漸輕慢,後來更是連面子上都不屑裝了。
這二人,郭媼的不敬為最顯,其次才是李媼。
瀅雪以同樣的由頭賞了五粒金豆子給李媼。
而後問:「郎主可有說不讓我出青芷院?」
把金豆子藏入腰帶處的李媼一怔,抬頭打量了一眼面色平靜的戚氏,多了些警惕。
思索片息,如實應:「未曾。」
有了這話,瀅雪也不管僕婦是如何想她的,她只知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戚家落難。
眼下更是不能再把自己封在這青芷院毫無作為了。
她得儘快在嵇堰跟前露臉,哪怕她對嵇堰有揮之不去的懼意。
是的,她怕嵇堰,夢魘後更怕了。
可怕又能如何?
要是能讓他歇了報復父親的心思,她便是委身伺他這頭虎都無所謂。
因不知嵇堰的日程,也只能守株待兔了。
*
郭媼外出打聽過後回來,說:「郎主昨夜宮中當值,今早辰時才能歸。」
聽聞嵇堰還未歸,她便詢問過郭媼府門何在。
入府五個月多月,她竟不知府門的方向,往後若遇險要逃跑,還不得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郭媼怕她出府引得郎主不喜,便從旁勸阻:「郎主雖未說不讓娘子出府,但還是等郎主回來,稟告後再出府的為好。」
她應:「我不出府。」
「那娘子這是何意?」
瀅雪略微敷衍:「昨日送藥來時,郭媼與我所言,我聽進去了。」
郭媼一懵,遂想起昨日提醒戚氏早早懷上子嗣,在嵇府方能站穩腳跟的話。
戚氏當真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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