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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後,反倒不怕了,自己當真怪得很。
「下回與我去頤年院請安。」
瀅雪忽然轉頭詫異看向嵇堰:「為什麼?」
嵇堰並未看她,語氣平靜:「便是試一試我們是否能做真夫妻,也要過明路。」
比起事後他母親知道後的不理解,還是一開始就走明路。
瀅雪聽出來了,嵇堰這回是真的妥協了。
嵇堰轉頭看她,目光幽暗:「只等你四個月,四個月後你若接受不了做平常夫妻該做的,便罷了。」
知道他指的是什麼,輕點了點頭。
這個男人,也是尊重她的。
點了頭後,又輕聲問:「什麼時候去頤年院請安?」
嵇堰轉回視線,閉上雙目:「等人處理後。」
她這股子勁頭,看來是很難放棄的。
既然如此,他還猶豫什麼?
四個月後,成就成了,他做她的丈夫,當起責任來。
不成,那就各奔前程,誰也怨不得誰。
他掀開被衾坐在床邊穿鞋,瀅雪一怔:「郎主要去哪?」
嵇堰穿了鞋,站起轉身,把被衾一卷一抱,再拿起軟枕:「今晚就別互相折磨了。」
呼吸間全是幽香,哪個氣血旺盛的男人能遭得住?
瀅雪眨了眨眼,道:「我好像沒那麼緊張了。」
……
嵇堰面無表情暼眼看似無辜的戚氏。
「我緊張。」
說罷,也不等她明白自己的意思,轉身就出了外間。
把被衾和軟枕一扔,直接躺了上去。
瀅雪望出外間,忽然低眸抿唇一笑。
她從未想過,能在嵇堰這處占得上風。
但若不是他讓她,她未必能占上風。
唇角上揚的閉上了眼。
昨夜睡得晚,今日也沒怎麼休息,心態放鬆後,幾分酒意上涌,卻也覺得困了。
夜靜更瀾,夜色漸深,嵇堰從長榻上坐起,腳步無聲的入了裡間,瞧向床榻里的人。
幾乎整個人都縮在被衾中,只露出一張凍紅的小臉。
有這麼冷嗎?
不過,應該是睡著了。
倒是真的信他,竟能安然入睡。
他收回了目光,把燭火吹熄後,才走出外間。
走到窗牗後,略一推開窗戶,留了一條縫隙,朝主屋的方向望去。
蹲守了半個時辰後,有道人影忽然出現在院中,四下觀望後,快速朝著主屋的方向而去。
那人身穿著夜行衣,但可以分辨得出來,是個女子。
那人推開主屋,迅速閃入內。
嵇堰眉眼冷沉了下來。
果然不出他所料。
那人進屋半晌後,從屋中出來,把門輕輕闔上,隨即快速離開。
嵇堰回到榻上靜坐了小半個時辰,隨即走入了裡間的衣架前,拿了自己的革帶和外袍。
許是革帶碰撞到了衣架,發出了輕「啪」的一聲。
即便聲音不大,但在這安靜的屋中卻格外的清晰。
「誰?!」睡夢中的瀅雪聽到聲音,猛然間驚坐而起,哪裡還記得屋中還有個嵇堰。
「是我。」他低聲應。
瀅雪一懵,而後才想起嵇堰也在屋裡。
「怎麼了?」
「我有事先走,你繼續睡。」他說後,正欲拿著衣衫出外間穿上,卻在昏暗中隱約看到床幔被撩起。
瀅雪看不清,問:「不能點上燭火嗎?」
嵇堰能大概看到她的輪廓,說:「先別點。」
他應是發現了什麼,瀅雪沒多想,應了聲「好」。
又囑咐:「小心些。」
嵇堰聽到她的囑咐,心下忽然一絲莫名的感覺。
好似她就真是他的妻一樣。
「嗯。」他低應了一聲,走到外間,穿上外袍,束上革帶,把長榻上的短刃拿起,塞到腰後。
穿戴好後,扭頭看向裡間,瞧了眼那坐在床沿處的身影,默了一下,喊道:「過來。」
瀅雪不解,但還是站了起來,憑著記憶摸黑往外走。
到底沒有桌椅,也能無阻的走到外頭去。
嵇堰看到她在黑暗中摸索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忽然間被粗糲的大手握住,瀅雪有些不適應,但還是沒有掙扎。
嵇堰把她拉到了房門前,叮囑:「這院子還有不安全的人,我出去後,記得落鎖。」
說罷,鬆開那好似沒骨頭的手,打開半扇門出了屋子。
屋外的寒風入內,不過片刻又因房門闔上而隔絕了。
瀅雪上前,依著記憶,把房門落了鎖,隨後摸了摸被握住過的手,輕按了按。
那男人手糙,勁還大,也不知輕些。
*
昨夜嵇堰離開後,瀅雪又躺回了床上
早間起得早,往窗外瞧了眼,依舊下著濛濛細雨,滿院都濕漉漉的。
蘿茵去了青芷院,撐著傘和綠柳抬了個蓋著布的箱子回來。
到了檐下,把傘放置在地上晾,也掀開了箱子上的濕布,隨後敲門。
二人抬著箱子入了屋,放在外間也好收拾。
羅姨看到自家姑娘,便念道:「這還沒到十一月,就這般冷了,奴婢一早就去青芷院把姑娘的冬衣給搬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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