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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還猶豫不決的瀅雪,現在卻是很堅決地點了頭:「我不離開了。」
戚銘鴻能感覺得出來,女兒是真心留下來,還是為了他而留下來。
是前者。
他點了點頭:「好,那爹爹便寫信回去,讓你祖母他們來洛陽定居,爹爹便不走仕途了,看看這洛陽有什麼生意可做。」
瀅雪聞言,遲疑道:「可走仕途一直都是爹爹的抱負。」
「還是那句話,你平平安安的,我們一家都平平安安的才最重要。」
瀅雪對那個預知的夢,還有長公主對夫親的追殺,也是心有餘悸。
她也擔心父親再走仕途會遇上同樣的事情,可這一直都是父親的抱負。
還是等等,等貪墨案落定,她再問問嵇堰,父親有沒有機會再入仕。
瀅雪在父親這裡用完了午膳才回去的。
回到府中看到胡邑,便問了一句,知道嵇堰也是剛回來。
她想起方才看著他身穿黑甲的挺拔身姿,心頭就隱隱發燙,想要再瞧一回。
以前嵇堰也不是沒穿過甲冑,只是少,且她以前對他總有幾分懼意,也就沒正兒八經瞧過。
她腳下的步子越發得快,只差沒跑起來了。
蘿茵也感覺到了自家娘子的迫切,但沒敢再調侃。心裡跟明鏡似的,到了鶴院便沒再跟著了。
瀅雪推開了房門,正好嵇堰在解手腕上的護甲,她喊:「先別解。」
嵇堰抬眼望去:「怎了?」
瀅雪轉身就把房門關上,轉身走進裡屋,背著手朝著他轉圈,上下打量。
嵇堰見狀,也知道她這是何意,眉梢往上一挑:「好看。」
瀅雪腳步停了下來,眉眼彎彎地朝著他滿意的點頭:「好看。」
她退後了兩步,又仔細欣賞他寬肩窄腰,頎長挺拔的身姿。
嵇堰又問:「比起安州郡王世子,又當如何?」
瀅雪原本臉上噙著笑意,一聽到這個人的名字,笑容頓時消失,瞪他:「又提他做什麼?你是不是還在意我與他那點事?」
嵇堰:「不過想起你前幾日說要是我有三長兩短,要尋個書生改嫁,忽然想起那安州郡王世子也是個讀書人。」
瀅雪:……
都過去多少天了,調笑的話他竟還記到了心頭上,他這心眼到底有多小?
嵇堰定定看著她:「與他比,如何?」
這事過不去了是吧?
瀅雪心下沒好氣,但想了想,他是在意她,所以才會一二再的醋,便也沒什麼好氣的。
她輕盈幾步上前,踮起腳尖環住了他的脖子,眼裡盈著笑意,彎唇應:「他不及你萬分之一。」
嵇堰唇角也有了笑:「說說看,他不及我哪些?」
瀅雪仔細想,道:「你有擔當,你本事大,聰明睿智,一身是膽,是個錚錚鐵骨的男人,他嘛……」她眉頭皺起:「也就樣貌有幾分出眾,還有勛貴子弟的家世,其他的不怎麼樣。」她嫌棄地搖了搖頭。
「最重要的一點。」她驀然回神,定定地望著嵇堰的眉眼:「你長得比他好看多了。」
嵇堰沒忍住,笑了。低下頭。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你這膚淺的婦人,若我是那等五大三粗的莽漢模樣,你是不是到現在還恨極了我?」
瀅雪隨著他親昵的動作,心頭似有小鹿撒歡亂跳,她撇嘴:「你且說你不膚淺,不喜歡我的皮囊?」
嵇堰:「我自是也膚淺,我最愛tຊ娘子身上的皮囊,愛不釋手。」
兩人膩歪了好一會,瀅雪推了推他,他才沒在青天白日鬧下去。
瀅雪理了理衣襟,幫他把身上的薄甲脫下,換上居家錦衣。
她幫他束上腰帶,問:「我瞧著你今日那麼大的陣仗,身後還跟著兩輛官衙的馬車,可是去抓人了?」
嵇堰:「嗯,去公主府提了一些人。」
提回去的四人,他早間審了半個時辰,什麼都沒審出來。
真是突厥細作,怎可能那麼輕易就給他審問出來。
瀅雪聞言,驀然抬眸看他,微微張了張嘴,隨即又說:「算了,這些是機密,不問你了,你就與我說,長公主還能有機會翻身嗎?」
嵇堰:「先前與你說過了,綁架,殺人,貪墨的證據都在收集了,便是不全,可也能證明是她所為,不過還要些許時間,她就是能逃一死,也能再興風作浪。」
瀅雪束好了腰封,給他整理衣襟:「還不是這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心裡不安。」
嵇堰:「且耐心等一等。」
她點頭輕「嗯」了一聲。
嵇堰走到桌旁,倒了兩盞回來時下人端來的熱茶,遞給她一盞,復而端起自己的那盞,一口飲盡,而後問:「對了,阿沅這些天可還有與那余家往來?」
因知曉夢中之事半真半假,再者嵇沅也沒夢中那麼窩囊沒脾氣了,所以提起余家,瀅雪也不像先前那麼擔憂了。
她抿了一口茶,應道:「先前你說一年後若還有意,便再來商議親事。他們大抵怕一年後有變故,便故意放出要給餘三郎相看的消息,目的是想婆母和三妹著急,但見沒什麼反應,又對外澄清了並無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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