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瀅雪神色一驚,稍稍定神後,問:「可既是父親暗中搶去的,郡王府的人又是怎麼知道是爹爹搶的?」
嵇堰看向她,把殘酷的事實說了出來:「不僅僅是岳父,凡從安州來洛陽的人,都不一遇上了危險。而岳父曾為官,且女婿是京官,目標比別人大,是以派出去的人也更多,更精銳。」
這幾日,嵇堰也沒閒著。一回到洛陽,就安排人去查近來發生在臨近洛陽城鎮發生的大案子。
調查回來的案子中,短短半個月,就已知的命案,就發生了四起。
「暫是知道的,有兩起命案的人來自安州,兩方一十九人,沒有一個活口。皆是以tຊ搶掠財物為遮掩住殺人的目的。」
「追殺岳父的幕後之人,顯然是打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
瀅雪聽到這些話,神色凝重,心思也更之沉。
她沒想到夢中的貪墨受賄案,竟牽扯了這麼複雜的事,若沒有嵇堰相助,只怕便是知道了這夢境,戚家的禍事也未必躲得過。
雖有嵇堰相助,可是,也牽連到他了,讓他也置身於兇險之中了。
想到此,瀅雪靜默了下來,垂眸端坐在旁,悶悶不語。
這時,嵇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瀅雪看向他,他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有我。」
戚銘鴻本傷感,卻是忽然看到旁若無他的繾綣二人,心下一塞。
又看向那放在閨女手上的手掌,理智上告訴他,他們夫妻二人若能相濡以沫,自是最好。
但情感上,卻是讓他心裡泛酸。
臉色更是黑沉沉的。
這可是他千嬌百寵的閨女呀。
嵇堰那手看著又大又糙的,這麼握著,也不怕握傷了他閨女的手。
忍了又忍,終還是沒忍住咳了兩聲。
「咳咳。」
二人回神,瀅雪意識到父親正在一旁,欲縮回自己的手,嵇堰卻是握得更緊,沒撒手。
他看向岳父,繼而一本正經的道:「長公主只是懷疑東西有可能在岳父手上,但不能完全確定,儘管如此,都不會放過岳父。」
戚銘鴻深呼了一息,移開目光看別處,眼不見為淨。
半晌後,問道:「聖人待長公主如何?」
他身在安州,遠離洛陽,對這洛陽之事了解得少。
嵇堰默了兩息,才道:「便是這些都能證明是她所為,不會被處死。」
戚銘鴻心下一堵。
嵇堰:「不過,雖不會處死,但也會奪了她的封號與榮寵。」
「而現在,要做的,便是我說的那一個字,等。」
戚銘鴻無言。
他心事重重,也坐不下去了,便起身離開了。
瀅雪把父親送出了屋子,闔上房門轉回身對上嵇堰沉斂的目光,一時間沉默不語。
嵇堰往長榻里側挪了挪,側身對著她,拍了拍長榻外頭的位置:「陪我躺一會。」
他橫著長臂,意讓她躺在臂彎中。
瀅雪緩步走到榻旁,脫了鞋,背對他躺了下來。
長榻窄小,她的後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
嵇堰拉了拉大氅,蓋了大半在她的身上,長臂從上伸過,似把她整個人都包裹在了自己的懷中。
因親密甚少,那一瞬,她的身體有一些僵硬。
漸漸地,滾滾熱意透過衣裳,暖了她整個人。她感覺到了嵇堰的胸膛是如此的寬大,溫暖,可靠。
她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很喜歡這種親密的感覺,讓她安心的感覺,身體也漸漸放鬆了。
抱了一會,知道他的用意,瀅雪悶聲說:「不用安慰我,我只是心頭堵得慌,一會就好了。」
今日聽到的這些,遠比她想的要牽連更廣,更棘手,更兇險。
她原以為,只要嵇堰能相幫,於他而言,雖有難度,但也能辦成。可現在知道他的相幫,會置他於兇險之中,她再也無法心安理得的受著。
嵇堰感受得到她低沉的情緒。
他收了收手臂,把人抱得更緊了些,埋頭到了她的頸窩蹭了蹭,嗅著女子幽香,在她耳邊低聲道:「只是讓你感受一下你郎君的可靠,這樣才不會胡思亂想。」
濕熱的氣息伴隨低低沉沉的嗓音落入耳中,有些癢,又有些心跳加快。
忽然,耳垂處猝不及防傳來濕濡的感覺,酥酥,麻麻得讓她身子驀然一顫。
意識到是被他含入了口中,暴露在外頭的肌膚瞬間染上了一層緋紅,又羞又赧。
「你、你……」她一時間,險些咬了自個的舌尖。
「噓,莫說話,好好感受。」
瀅雪面紅得似滴血,緊緊咬著唇瓣。
她感覺到他的吮吻落在了她的耳垂,脖子上。
他那大手掌輕扯開了她的腰間的系帶。
瀅雪揚著纖細的脖子,抓住他的手臂,又驚又顫:「別,你、你傷未好,而且還在這榻……不便。」
嵇堰嗓音低沉沙啞:「不是圓房,只是想你……」
他覆在到了她的耳邊,緩緩吐出了「歡愉」兩個字。
瀅雪杏眸圓睜,又驚又赧。
偏生造成她如此的人還問:「怕嗎,或是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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