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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秉一愣,本欲拒絕,但看到眾人都在喝酒驅寒後,他也就沒有客氣,道了聲多謝郎主後,便撥開了塞子,仰頭張開口灌了一口酒。
喝了一口後,也遞給了一旁的沈衛。
酒勁大也很辣喉,酒入了腹中後,身體湧上絲絲暖意,寒氣也去了許多。
沈衛把酒囊還給了嵇堰。
嵇堰接過酒囊,把酒囊掛回了腰間。
趙秉往嵇堰的方向觀察了一眼。
嵇堰這人,在安州的時候,他也因他的能力而觀察過,但並不了解。
今日他坐到了禁衛軍統領的位置,和在他做捕頭時一樣沒什麼架子。
沒有架子,也有本事,還受聖人重用,更是儀表堂堂。
如果大人與嵇堰沒有任何過節,大人必然會很滿意這個女婿。
只可惜,沒有如果。
在嵇堰察覺看過來之時,趙秉立即收回了目光。
嵇堰掃了一眼趙秉,隨即掃向其他人,說:「全部集合,商討救人事宜。」
眾人聞言,都有些許的詫異。
出來時,說的抓拿突厥探子,怎就變成了救人?
嵇堰解釋:「戚長史被人追殺,以抓拿探子為由,方不會打草驚蛇。」
眾人圍了過來,商討救人事宜。
有人對落英山還是較為了解的,在嵇堰準備好的地形圖上指出了有可能躲藏的地方。
指出的地方暫時只有六個。
嵇堰安排道:「此處留下三人,其餘人隨我潛入山中營救。」
除了戚家的兩人,其余的都是嵇府精挑細選出來的府衛。
嵇府中有五十人,隨著嵇堰在禁衛軍當差,但卻只聽從帝王和嵇堰的調令,旁的禁衛軍將領沒有權利差遣。
有人詢問:「郎主,戚長史是何人?」
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的人開口詢問。
嵇堰往落英山的方向望去,緩緩開口:「安州戚長史,也就是我的岳父,戚銘鴻。」
十數人聞言,有一瞬的驚詫,但到底是訓練有素,很快就消化了這個消息。
十五人分為兩撥人,分別循著這地勢圖的位置尋去。
戚家兩個護衛分開,各隨一撥人,方便與戚長史的人接頭。
卯時一到,天色亮光微弱,無需再多言,三撥人各司其職。
三人留守,兩撥人入了山。
山中腳印被大雪遮掩,但卻可通過樹枝被折斷的痕跡與燒過的火堆,以此探尋是否有人待過或是經過。
天氣寒冷,小動物甚少出沒,山中能吃的東西少,且還有四處覓食的餓狼,對他們來說不算太兇險。
但對於被追殺的戚長史等人來說,卻是兇險萬分。
得儘快找到人才行。
*
山中深處,幾個年輕的男子與兩個中年男子一身狼狽的躲藏在山洞之中。
眾人圍著火堆取暖。
山洞外有人輪番守著,但凡有半點聲響,他們都會握著手中的刀器嚴陣以待。
其中一個中年男子剛看守回來,凍得身體僵硬,忙擠到火堆偏烤火,雙手搓了又搓,嘟囔道:「這洛陽冬天可真是凍死個人了。」
緩和了一會後,低聲與身旁的中年男子道:「這求助的信都送出去三四日了,大哥你說能順利送回洛陽嗎?」
被喚作大哥的人,便正是嵇堰來救的戚銘鴻。
約莫四十的年紀,身形中等,一張中年俊臉因趕路而顯得滄桑。
戚銘鴻面色肅嚴,道:「不管是否能順利送出去,這落英山不能久待了,必須在這兩日離開。」
山中天寒地凍,也沒有什麼禦寒的衣物,便是能吃的食物也少之又少,繼續待在這山中,不等殺手追來,也會被凍死或是餓死。
戚家二叔啐了一聲:「這些殺手到底是從哪裡竄出來的,我們不過是來一趟洛陽,順道瞧瞧芃芃,怎就這麼倒霉被他們追殺!」
戚家二叔其實也想來一趟這洛陽,瞧一瞧洛陽的繁華,可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糟心事,要是知道,打死他都不來!
這一路,自從遇上追殺後,他們一行二十五人,現在也只剩下了八個人。
那些個殺手和尋常的殺手不同,招式毒辣,也好像是不怕死一樣,他們的人完全不是對手。
戚銘鴻沉默了片刻,並未多言。
戚二叔又是一嘆:「要是信息送回了洛陽,芃芃自然會找人來救我們。要是信息沒能成功送出,靠我們自個也去不了洛陽,大哥,要麼我們還是回安州去吧?」
一些殺手都在山腳下守著,他們一旦要下山,就會被發現,怪得很。
戚銘鴻搖了頭:「回不去了,回安州有五六日路程,進洛陽只需一日,且是天子腳下,殺手不敢猖狂。」
戚二叔琢磨了一下,也確實如此。
「大哥,你說這些殺手要殺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戚銘鴻面色平靜的道:「我也不知。」
戚二叔看著自家大哥的模樣,便知他沒有說真話。
若是真的不知的話,也不會在離開安州的時候,把所有人都安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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