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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氏對他,沒有半分感情。
她委身於他,多半是為了她的父親,並沒有所謂的心甘情願,或是情動。
她在強迫她自個。
濃烈的情/欲,卻也在這一瞬冷卻了下來。
忽然間,挺沒勁的。
他起身欲離去,那明明對這種事有陰影的戚瀅雪,卻猛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郎……二郎你去哪?」
嵇堰深深地瞧了她一眼,然後移開目光,看向扯著他袖子的那隻手,輕一捋開,站了起來,立在床榻外深呼吸了一口氣。
「你在強迫自己,強迫讓自己的身體接受我,可心底,你依舊怕我,甚至方才那一瞬間,你是反感的。」
壓迫消失,瀅雪卻沒有因此松一口,聽到他的話,心下反而更沉了。
「今日哪怕我們做實夫妻關係,也只是面和心不和。」嵇堰說了這話後,轉了身朝外走去:「還是依舊循序漸進,你先回去吧。」
瀅雪望著帳頂發怔,好半晌後,才幽幽的道:「我不回去。」
嵇堰無疑是尊重她的,可恍惚間,她心裡沒了底,好像越想抓住些什麼,卻越是抓不牢。
或許是越來越逼近話本里戚家遭禍的時候,也越發確定嵇堰不是那等報復的人後,她不僅沒有放寬心,反而越發的沒底了。
嵇堰不是害戚家的人,那到底誰才是幕後的人?
所有的不安,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嵇堰,抓住他這個人。
好似抓住了他的人,他的心,她便有底氣讓戚家度過這次的兇險。
嵇堰腳步一頓,無奈一嘆:「那便留吧。」
說著,走出了外間,正要開門出去。
「二郎不回來了嗎?」
嵇堰轉頭看了她一眼:「回,去解決一下。」
解決一下?
解決什麼?
瀅雪沒聽明白,嵇堰就已經出了屋子,房門也闔上了,屋中只余她一人。
嵇堰雖不在屋中,但這屋裡又全然是他的氣息,好似他沒有離開一樣。
瀅雪脫了外衫,脫了鞋,睡到了最裡邊。
這兩個月下來,與嵇堰相處,她越發覺得他是個好兒郎。
許是他的好,讓她生出了愧疚,若是當初她能說出疑點,或許他也不會險些沒了性命。
萬幸,他還活著。
躺了許久,嵇堰還沒回來,她卻覺得哪哪都不自在。
床太硬,被衾太粗糙,也不暖和。她有些後悔沒做好準備就過來的,應tຊ當先把這床鋪給換了再過來的。
屋中逐漸冷了,嵇堰的被衾不夠暖和,她抱著自己縮成了團。
約莫三刻後,房門才開,雖只是片刻,卻還是有冷風入了裡間。
「我有些冷。」她說。
嵇堰一怔,往裡間望去。
床帳已經被放了下來,尋常的紗帳,不怎麼透,但影影綽綽間也能看得到裡邊被衾是鼓起的。
嵇堰沒想到回來的時候,戚氏還在。
她這是鐵了心要留下來了。
只是,他不明白,便是為了她父親的前途,為了讓他與她父親消除芥蒂,也不急在這一時,畢竟還有差不多四個月的時間。
她為何這般著急?
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她不得不著急?
嵇堰並未直接詢問,稍稍斂神,道:「等著。」
說罷,又出了屋外。
瀅雪等了小半刻,再次聽到房門推開,她撩開帳幔望出外頭。
只見嵇堰抱了一張被褥枕頭進來。
那被褥瞧著好熟悉。
他大步走進了裡間,瀅雪坐回了裡頭。
嵇堰掀開了帘子,把被褥放到了床上:「你屋子裡頭的。」
他這屋子裡頭就算有厚被褥,但他看,她未必能蓋得習慣。
瀅雪輕聲說了聲「謝謝。」
然後又問:「二郎要睡裡頭還是外頭。」
以前聽教習的嬤嬤說過,這高門大戶中,都是妻子睡在外頭,方便起夜伺候夫君。
但這麼冷的天,她不想起夜。
「外頭,躺好。」
嵇堰也不說睡長榻的鬼話了,在西廂那兩宿著實記憶深刻,腰酸背痛了好些天才緩過來。
瀅雪把軟枕放到了裡邊,又掀開蓋過的被衾,隨即拉過自己的軟衾蓋在自己的身上,貼著裡邊的床憑而躺。
嵇堰一掀被衾,躺了下來,被衾也只蓋到胸膛,雙臂壓在被衾上邊。
只是察覺到被窩的溫度,微微蹙眉。
她分明躺了許久,被窩卻依舊是冷冰冰的,不見暖和。
嵇堰一躺下來,瀅雪就感覺到一股寒涼水汽襲來。
她瞧了眼嵇堰的發束,隱約沾了些水霧。
她記得,過來的時候,並沒有下雨,那這些水汽水霧哪裡來的?
是去沐浴了嗎?
原來他說的解決,就是去沐浴?
瀅雪側著身,看著嵇堰的發束髮愣。
「想知道我方才去解決了什麼?」嵇堰便是閉著眼,也似乎在側面長了一雙眼睛,把她的疑惑看在了眼中。
瀅雪隱約覺得這不是她該問的問題,但嘴上卻開了口:「解決了什麼?」
「生理需求。」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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