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瀅雪朝兄妹二人笑笑:「餘三郎君,餘五姑娘。」
余遠瞻還是第一回見道嵇家這位神秘的主母,聽說備受嵇大人冷待,雖是主母,卻無管家之權。
心下有幾分好奇,面上卻不顯,行以小禮:「在下遠瞻,見過嵇娘子。」
餘五姑娘的性子是個驕縱的。約莫是覺得自己父親與嵇堰是一樣的品階,無需卑微,且又是個不受夫君待見的,是以略微敷衍的一福身,什麼話也沒說。
瀅雪以往在家中時也是個驕縱的性子,可去別人家做客卻是半點禮數也不失。
所以偏生不慣著這餘五姑娘。
她笑吟吟地看向餘五姑娘,問:「餘五姑娘可是對嵇家有什麼不滿?」
幾人都沒料到她會這麼一說,都是一愣。
瀅雪又道:「方才我在不遠處站了好一會,三妹總想說些什麼,餘五姑娘總會打斷,現在行禮又是不情不願的,可是嵇家怠慢了五姑娘?」
余遠瞻略驚,解釋:「嵇娘子誤會了,是五妹性子不服管教了些,嵇府沒有怠慢,反倒是我們失禮了。」
餘五姑娘聞言,又驚又惱地看向自己兄長:「哥哥你怎麼這麼說?!」
瀅雪看向余遠瞻,笑了笑:「餘三郎君既然也只是失禮了,方才我家三妹說話時被打斷了幾回,我還以為餘三郎君沒發現呢。」
她面上的笑容甚是溫善,但說出來的話卻是朝人直直懟去。
余遠瞻眉眼一跳,面上露出了歉意:「確實是在下失禮了。」
他看向嵇沅:「嵇家妹妹,方才沒太在意,還請見諒。」
看到正角致歉,瀅雪腹誹:客客氣氣的不要,偏要人懟了才能放正自己的位置。
嵇沅在聽到便宜嫂嫂的話後,小臉微白,心底下有些涼。
是呀,方才他一句都沒有幫自己。
阿娘說了余家想與他們嵇家結親,是以第一回見餘三郎就紅了臉。
心下因阿娘的話,也因餘三郎才貌雙絕,待她也是溫柔耐心,她心動不已。
因為心下似被潑了涼水,在聽到道歉之時,有些茫然無措。
瀅雪看到嵇沅茫然之色,便知自己的挑撥離間還是有一點用的。
先種下一顆小小的懷疑種子,再慢慢地發芽。
餘五姑娘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想起母親告誡讓她安分些的話,把話咽了下去,但臉色依舊有些不太好。
瀅雪見目的達成了,掛著一派溫良笑容:「我本想到院子裡走走,不想耽誤了三妹待客,招呼打過了,我這就不打擾了。」
說著,朝著嵇沅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被留下的幾人卻是心思各異。
嵇沅有些興致闌珊的說:「余家姐姐,余家哥哥,你們還要逛院子嗎?要是不逛我們就回去吧。」
顯然已經不想再做可有可無的陪襯繼續逛下去了。
*
夜色低垂,花街柳西華燈初上。
嵇堰與胡邑入了花街,身後有人在暗處尾隨,二人佯裝不知,丁點端倪都沒露。
胡邑揶揄道:「也不知哪來的三腳貓,跟個人都破綻百出。」
從出宮後不久,他們就被人跟著了。
嵇堰沉聲道:「找個人盯著,別打草驚蛇,先看看他是哪家的。」
胡邑微微點頭,在進花樓後,與二哥分開了。
嵇堰從眾多花樓中排選出了這一間,是這兩年起來的,幾乎把半條街的皮肉生意搶了大半。
一入內,各種不同的濃郁情香撲面而來。
嵇堰不適地皺了皺鼻,在瞧到那些袒胸露腰,濃妝打扮,滿是煙塵風情的花娘,眉心也是一皺。
見有高大俊朗的郎君入了花樓,眾花娘眼都亮,忙圍了過去。
不多時,嵇堰身邊圍了多個花娘。
嵇堰冷沉著一張臉。
以前做捕頭的時候,一聲呵斥府衙辦案,這些花娘哪裡還敢近身?
時下卻是便衣查案,不可聲張。
不動聲色地避開了一個個花娘,讓老鴇開了間房,讓其把尚未待客的花娘都喊來了屋中,他自己來挑。
花樓才掛燈不久,客人不過寥寥幾人。
嵇堰粗略打量正在招待著客人的幾個花娘,待一會胡邑安排好後進來,胡邑會去試探。
夜色闌珊,嵇堰從花樓出來,面色都是黑的。
胡邑瞧見二哥的黑臉,不敢說話。
二哥長得好,又滿是男人味,入了花樓就好似進了狼群,險些被輕薄了去。
二人回到府中已是亥時正,正是入夢的時辰,府中靜悄悄的。
胡邑沒跟著二哥,而是在府門等著探子回來。
嵇堰才到鶴院外,胡邑便追了上來:「二哥,盯梢的人回來了。」
嵇堰腳步頓下,心情不好的吐了個「說」字。
胡邑不想觸霉頭,自然不敢賣關子,直接就開了口:「是鄭國公府。」
「我們在花樓中待了半個時辰後,那人便離開了。咱們的弟兄一路尾隨,親眼見著他入了鄭國公府,兩刻後出來,又回到花街盯著咱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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