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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搖頭的瀅雪,鬼使神差地點了頭:「妾身想看。」
嵇堰把書放到了桌面上,不甚在意道:「那這兩日就放在你這了,明晚我過來再瞧。」
瀅雪「嗯」了一聲,好奇地拿起書。
書上還有些許嵇堰留下的溫熱,她指尖緊了緊,但還是翻開了書,正欲瞧幾眼之時,忽然反應了過來,抬眸,不滿地望向對面的男人。
「不是在說夜宿西廂的事,怎扯到書上來了?」
嵇堰勾了勾唇:「就這麼好奇?我積極些,不是你盼著的?」
瀅雪秀眉一皺:「郎主要積極,前邊九日就該積極了。」
她一點也不信嵇堰會積極了起來。
嵇堰似笑非笑的道:「說不定,我是因你在藥鋪說了那些話,我才改變了態度呢?」
提起先前那些維護的話被當事人聽了去,瀅雪不自在,但還是堅定的搖了頭:「定不是這個原因。」
嵇堰忽然笑了。
「你倒是了解我。」
笑意淡去,定定地望向她:「府外的事進行了一段落,也該處理處理家宅的事了。」
瀅雪語聲狐疑:「家宅的事?」
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道:「美婢,顧媼?」
嵇堰點了點頭:「你倒是不笨。」
瀅雪心下腹誹她自然是不笨。要是她笨的話,他就不會坐在這里和她聊同宿的事了。
這還是她循環漸進讓他答應的呢。
二十九章
瀅雪又問:「那郎主打算如何處理她們?」
嵇堰端起杯盞飲了口飲子, 並未瞧她,不緊不慢的開口反問:「若橫生枝節,算誰的?」
瀅雪:……
這不是明晃晃的說, 若生出了變故,便是她的緣故。
抿了抿唇,很是惱嵇堰這戲弄人的態度。他不如在客廳那會就不與她說呢。
講一半留一半, 全然把她的好奇心懸吊著,讓人難受得很。
「那妾身不聽便是。」她悶悶的道。
嵇堰看向一旁側臉對著他的瀅雪。
未抹口脂的雙唇輕抿著, 臉上多了幾分鬱悶。
要換作在安州戚府做長史千金的時候,指不定明目張膽的給他臉色瞧。
他在安州時,也遠遠見過幾回這嬌貴的貴女。揚著小臉,明媚而矜貴。
那樣張揚明媚的神色,是個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在這洛陽倒是壓抑了她。
「等事情成了,便與你仔細說。」他的視線依舊留在她身上,如是說。
瀅雪這才鬆了松唇, 轉向嵇堰笑了笑, 只是笑得難掩敷衍:「那郎主可快些辦成了, 莫要讓妾身等太久了。」
「最久兩日。」嵇堰說得篤定。
瀅雪總歸沒了那麼濃的興趣,只點了點頭。
忽然間靜了下來, 她越發的不自在, 只得一直喝著飲子。
靜坐tຊ了片刻,嵇堰在旁忽然道:「可想查清楚當初在郡王府的事情?」
沒有半分準備間聽嵇堰提起當初之事, 瀅雪瞳孔驟然一縮,神色驚愕。
她微微張唇,好半晌後, 神色漸漸黯然,吶吶道:「還能怎麼查?」
因那件事, 她掉了許多淚,也惶惶不安了許久的時日。
對那晚留下了陰影,也對嵇堰可能會喪命而生出的糾結,既恨他又覺著愧疚。
因為那事,她的父親也愁得老了好幾歲。
她不知要過多久,心下才會健忘那些事。
恍惚之間,眼眶逐漸泛紅,起了些水霧。
嵇堰把她的情緒變化看在了眼裡,喉間咽了咽,終於說出了歉意:「雖非我所願,但還是抱歉。」
這事幾乎快過去一年了,瀅雪是曾怨恨過,後來剩下怨和畏懼。
又在過去一個月的接觸與了解,對他也沒有什麼怨和恨了,也不怎麼怕他了。
但與他相處,身體總是不受控制的繃勁。
瀅雪垂下濕潤的眼眸,不想叫他看到自己情緒。
好半晌,她聲音中帶著絲絲哽咽,又說:「當時參與進來的下人都被郡王府杖斃,線索斷了,要重新調查,談何容易?」
「我親自去查。」嵇堰說。
嵇堰的小神捕之名,在安州的時候,瀅雪也有所耳聞。
這回又查了這麼一單大案子,本事不言而喻。
讓嵇堰去禁衛軍任職,倒是屈才了,應當去大理寺當職的才對。
瀅雪扭身背對他,抬手用袖口擦了擦眼中的那幾滴淚。
略略定神後,才轉回身看向他:「郎主又不在安州,又怎麼查?」
親自去查,縱使他本事大,人不在安州也難查。
「年底是我父親的忌日,初入朝為官第一年,都可回去祭拜祖先。」
瀅雪眼眸逐漸睜大:「也就是說,妾身也可隨郎主一同回去?」
嵇堰:「除非你不想回去。」
「要回!」她都大半年沒見過父親了。
見她情緒似乎漲了些,嵇堰又抿了口飲子。
喝了幾盞飲子,腹下也略覺得漲,抿了最後一塊,便放下了茶盞。
知道年底能回一趟安州,心下隱隱有了期待,方才浮現的陰霾也散去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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