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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嵇堰知不知道這事。
總歸今晚嵇堰回來後,就看到那個美婢了。
是留?
還是去?
她覺著是後者。
不是信任的問題,就只是單純覺得嵇堰不是好色之人。
為了印證這個想法,她早早就歇著了,讓蘿茵注意著主屋,郎主一回來,便喊醒她。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被蘿茵喊醒的時候,她打了個哈欠,問:「什麼時辰了?」
蘿茵也多了幾分睏乏,應:「子時了,那二女蹲守了半宿,方才郎主回了屋,二女甚是殷勤的候在屋外。」
聞言,瀅雪掀開被衾下了榻,往房門走去。
蘿茵忙拿來外衫披在主子的身上:「快深秋了,姑娘別吹風著涼了。」
瀅雪攏了攏衣服,走到門旁,就著半敞的房門往主屋的方向望去。
蘿茵也站在一旁,好奇地望向主屋。
主僕二人都有些撓心,想知道這嵇堰是怎麼處理的。
主屋這邊,嵇堰回了屋,卸下身上的雜物,解開腰間革帶之時,屋外忽有輕微腳步聲傳來。
轉身朝房門望去。
門扉上映了兩個女子的身影。
戚氏這麼晚了不睡?
又捯飭了什麼送過來?
沉思片刻,把革帶又扣上,隨即朝著房門走去。
房門一打開,陌生的脂粉味襲來,在瞧到兩個陌生的女子之時,眼瞬息一沉。
兩個婢女見房門開了,臉上頓時一喜,朝著那穿著黑色胡服勁衣的郎主盈盈一福身:「奴婢倩倩,湘湘見過郎主。」
這二人是誰,嵇堰不過片刻便心裡有了數,抿唇朝著西廂望去。
那屋子的燭火還亮著。
目光一定,看到了那微敞的房門透出的光亮,影影綽綽間好似有人站在門後。
分明把人塞到她那處了,現在倒好,人又回到這了。
沉默片刻,嵇堰道:「去把主母請來。」
說罷轉身入了屋中,順帶闔上了房門,隔絕了旁人想跟進來的心思。
二女臉色一僵,望著緊閉的房門,又轉頭面面相覷。
最後只得一人朝西廂走去。
瀅雪看到主屋房門打開,嵇堰的身影出現在門前。
不過片刻,便是看不清,似乎也能感覺到嵇堰往西廂瞅了一眼,讓她警惕了起來。
隨後也不知與那二女說了什麼,不過半會就闔上了房門,隨即有個美婢朝著西廂而來。
大意了。
屋中的燭火沒熄!
房門也開了半大的門縫,早知就從窗那邊瞧了。
在人到西廂前,她把房門闔上。不多時,外邊便傳來美婢的聲音:「郎主請大娘子到主屋去。」
瀅雪微微抿唇。
這是叫她去問責的?
瀅雪套上外衫,磨蹭了半刻,才披散著一頭烏絲出了屋子。
美婢抬眼望去,驚愕了半晌。
今日見到這主母,本就覺得美,時下這般不施脂粉,連髮髻都沒團,就直直披散,更是美得叫人挪不開目光。
主母這般美,郎主都能冷待了,她們姊妹二人還不如主母,郎主還能瞧得上眼嗎?
怔愣間,人已經走了,她連忙跟上。
瀅雪走到主屋外,瞧了眼兩個美婢,不知為何,不想讓這些人看笑話,便開了口朝屋中柔柔的喚「夫君。」
岔腿而坐的嵇堰,聽到這一聲「夫君」,背脊不禁一挺,隨即眼神複雜地看向房門。
兩息後,開口:「全進來。」
瀅雪見他沒有說什麼,眉眼彎了彎,推門而入。
嵇堰瞧向她,二人目光相碰。
他收回目光拍了拍長榻旁的空位:「坐下。」
瀅雪看了眼沒榻幾間隔的位置,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走了過去,捋裙坐下。
一坐下,嵇堰便嗅到了區別於脂粉香的馨香。
這香還怪好聞的。
不同於嵇堰的從容,瀅雪到底是清醒的時候與嵇堰這般近,近到他的熱息,他所有氣息都能清晰的感覺得到,身體不可避免的有幾分僵硬。
她身體的僵硬,嵇堰也感覺到了。
還未有肢體的接觸她就如此,再過一些天就要同榻了,她怎麼可能扛得住。
遲早會知難而退。
瀅雪緊張地捏著手,手心溢出了些許薄汗。
她暗暗呼了一息,原想平緩心緒,卻不經意嗅到了胭脂粉中夾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受傷了?
她愣了一下,側臉望向嵇堰。
嵇堰察覺到她的目光,略挑了挑眉。
也不知她瞧著自己在想什麼。
嵇堰看著她,開口問:「我記得這兩個下人,我讓洛管事安排到西廂去了,怎麼又到主屋來了,你安排的?」
瀅雪也就坐下那會兒格外緊張,現在也緩了幾分過來。
應:「妾身哪裡敢做夫君的主。」
再度聽到那聲「夫君」,嵇堰不禁轉回頭看她,對上他的目光,戚氏略顯心虛的望到了別處去。
嵇堰微不可查嗤了聲。
「不是你做的主,那是誰做的主?」目光凌厲地掃向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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