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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轉身出去喚了洛管事進屋。
洛管事來給嵇堰換藥,瀅雪則全程在旁看著。
昨日光線不足,看到的都已然夠觸目驚心的了,今日敞亮再瞧,看得瀅雪臉色再次白了。
瞧著他胸口上那道血肉外翻的傷口,瀅雪心頭還是一陣後怕,要是再深一些,她都不敢想後果。
嵇堰瞧著她的不敢看,還是硬撐著睜眼看,便低聲催促洛管事:「別磨磨蹭蹭的,快包紮。」
洛管事:……
他可不是怕弄疼郎主的傷口才這般細緻,還嫌慢……
但隨即看到郎主的目光是望著夫人的方向,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不就是擔心夫人害怕麼。
洛管事不多言,到底還是怕動作過急,不小心傷及郎主,是以手腳只快了些許。
瀅雪白著臉,仔細看著洛管事的動作,默默記在心下。
待包紮好後,洛管事鬆了一口氣,抹了抹汗。
他瞧著這傷口都覺得心驚膽顫的,更莫說是沒見過這般血腥的官家娘子。
瀅雪吩咐洛管事:「讓廚房多做一些補氣血的湯湯水水。」
洛管事應聲退下。
瀅雪闔上房門轉過身,見嵇堰穿衣,她走過來幫忙套上袖子,念道:「瞧你肯定是沒與聖上告假。」
嵇堰:「聖上如今正值氣頭,我不適合這個時候提。」
「可總不能帶傷去辦公。」袖子套上,她給他系上盤扣:「你還是尋個機會告假,休養個幾日,莫到了臨老該頤養天年之時,卻因年輕時不在意而落下滿身病根,比我先走好幾步。」
嵇堰聞言,睨她:「先走好幾步,你還是個風韻猶存的婦人,又當如何?」
什麼叫風韻猶存的婦人?
聽著就不正經,她惱了他一眼:「當是找個年輕的書生改嫁!」
嵇堰聞言,譏誚一笑,攬住了她的腰,埋首在她的耳邊吸,嗓音帶著微微砂質:「書生文弱,怕是連你都抱不起來,床笫間又怎能有力。」
瀅雪:「!」
臉上驀然通紅,想打他卻又無從下手:「你以前不這樣的,現在怎滿口葷話?!」
嵇堰:「以前怕嚇著你,自是端得像個君子。」
瀅雪:「現在就不怕嚇到我了?!」
嵇堰略一聳肩:「我們圓房了。」
言外之意,事成了,不裝了。
瀅雪白了他一眼:「原來你是這樣的,男人就是好色。」
嵇堰被她的話逗笑了,笑了幾聲後,把她鬆開,同時在她的鼻尖上點了點:「為了你不找書生改嫁,我得活得長久一些。」
「怎麼活得長久,現在假都告不了。」瀅雪沒好氣道。
嵇堰:「聖上會差人調查昨夜救人之事,很快就會有太醫到。」想了想,他說:「還得囑咐洛管事,莫要驚動頤年院才成。」
說著,又看向她:「聽說阿沅這些天一直來找你學看帳,你也與她說一聲,別把我娘她驚動了,她受過一次驚,受不得第二回。」
瀅雪撇了撇嘴:「你娘又不喜我,tຊ連話都與我說得少,我肯定不與她說。」
嵇堰點了點頭:「你多擔待,你們二人不必要就別往來,她說你兩句就罷,但若是為難你,你便與我說。」
瀅雪點了點頭,知道他不偏幫他母親就成。
穿戴好衣物,嵇堰去頤年院和他母親報個平安,畢竟許久不著家了,就算著急也是夜半回來,天沒亮就離開,年夜飯也沒在家里吃,他那老母親該擔心了。
午膳,嵇堰是在頤年院用的,老母親久多日不見兒子,總覺得兒子又消瘦了,不停地夾菜,嵇堰只好全吃下,吃了個肚圓。
回到鶴院時,等著他的是一大碗補氣血的湯。
嵇堰:……
女子對人好,都表現在吃食上嗎?
只得又把補氣血的湯全喝了。
腹脹了許久才緩過勁。
下午,午晌後,洛管事快步來尋:「郎主,宮中來人了,是陳內侍帶著一個太醫。」
陳內侍是聖人身邊的人,他親自來,嵇堰自是要親自去迎。
他快步出鶴院,同時提醒:「警告各院的人,太醫來的事,別讓老夫人知道,違者扣月例。」
嵇堰到了前廳,陳內侍一禮後,道:「聖上知大人昨日救人受了傷,特讓咱家帶了些治傷補身體的藥來,還特意讓沈太醫來給嵇大人醫治。」
嵇堰一禮:「勞煩陳內監和沈太醫了。」
二人道:「不敢當。」
嵇堰讓沈太醫到正廳隔間看上傷,陳內侍也跟著進去。
看到嵇堰所受的傷勢,二人的眉心都緊皺了起來。
陳內侍道:「今日在大殿半日,嵇大人卻愣是一聲不吭,我還當大人沒受傷,嵇大人真真是太逞強了。」
嵇堰應:「大夫檢查過,不傷及要害。」
沈太醫不悅道:「是沒傷及要害,但卻是險些傷及了要害,這刀傷再深一點,神醫在世也救不了嵇大人。」
陳內侍道:「咱家回去後,向聖上稟明,嵇大人也告個假吧,莫要太過逞強了。」
嵇堰應:「今日正有此意,但只是不太適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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