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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些囂張的話語出自瀅雪的嘴,嵇堰覺得合理,可出自自家溫和的妹妹之口,卻覺得驚詫。
隨之暼了眼自己抬起脖頸,一派傲然的妻子,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
一樣的抬頭姿態,如出一轍的眼神。
他算是知道阿沅的先生是誰了。
原來是向她嫂嫂學的。
餘五姑娘瞪大了雙目,求助地看向自家兄長。
嵇沅的反差,讓餘三郎驚訝了一息,但很快反應顧來,看向自家妹妹,語氣堅決:「五妹,向嵇三姑娘道歉。」
餘五姑娘微微抬眸,看到那冷著臉的嵇堰,又驀地被嚇得低下了頭。
語聲顫顫的說:「對、對不起。」
嵇沅:「這回便原諒你的無禮了,若有下回,莫怪我不講道理了。」
說罷,看向自己身邊的嫂嫂,抱住了手臂:「嫂嫂,我們走罷。」
拉著嫂嫂的手就徑直掠過余家的人,好似他們已經不是太重要的人了。
嵇堰行至他們身旁時,腳步微頓:「我雖不摻和姑娘家的事,可莫要忘了我還是阿沅的兄長。」
說罷,抬腳而去。
余家兄妹倆面色各異。
餘五姑娘拉了拉兄長的袖子,忐忑的問:「哥哥,那嵇堰的話是不是在警告我?」
餘三郎看了眼她:「不只是警告你,」頓了頓,他又道:「父親雖官居三品,可在這洛陽都是達官貴人,嵇堰雖比父親官低,可卻是聖上心腹,是父親不可比擬。若得罪了嵇堰,父親也會受其牽連,你確定還要如此任性嗎?」
餘五姑娘白了臉,她心里生出了懼意,喃喃道:「先前我也這樣對那嵇三,她沒抱怨過伴君,也沒告過狀,跟個慫貨一般,怎、怎忽然就跟變了個人似乎的?」
餘三郎微微側身,轉頭看向離去的兄妹二人。
許久,才言:「有那麼個兄長做靠山,便是再慫,遲早也會挺直腰杆來。」
收回目光,他道:「以後,我們還是謹言慎行。」
他如今與嵇堰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根本沒有與之叫板的能力。
*
離得遠了,嵇沅才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期待地看向自家嫂嫂,頗為激動的問:「嫂嫂,我剛剛表現如何?」
瀅雪頗為欣慰的夸道:「做得非常好,就應該這麼對他們。」
嵇堰無奈一哂。
逛完後,便去了秦樓吃夜宵。
姑嫂二人今日格外高興,還央著夫君,阿兄,准允他們喝兩盞果酒。
嵇堰陪在她們身邊,可以護著她們,便也就應了。
而果酒後勁上頭慢,回到府中,這果酒後勁才上來。
瀅雪連路都走不穩,下了馬車後,嵇堰便把她打橫抱著,看向嵇沅:「你沒事?」
嵇沅看了眼醉醺醺的嫂嫂,搖了搖頭:「沒什麼事。」
她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比嫂嫂還要好。
嵇堰看向妹妹的婢女:「把姑娘扶回去,好生照看。」
隨即抱著妻子往自己的院落而去。
嵇沅看著兄長抱著嫂嫂離開的背影,一陣艷羨。
這樣的夫妻,才叫做恩愛,才能白頭偕老。
那邊瀅雪被嵇堰抱著入院子,下人遇上都自覺避讓。
瀅雪攀著他的肩頭,笑得似個傻憨憨一般:「夫君,我高興。」
嵇堰低眸瞧了她一眼,眼底噙笑:「高興什麼?」
她說:「高興什麼都不同了。」
嵇堰用腳踢開屋子,走了進去,再用腳踢上門。
瀅雪自顧自說著:「阿爹的結局好了,阿沅的結果也不一樣了,她不會為了那麼個不值得的偽君子而鬱鬱而終了,所以我高興。」
說到最後,她依舊攀著他的脖頸,笑得更甜更粲:「我也不會像夢中那般受辱而自盡,反而有了長得好看,又有本事的好夫君。」
嵇堰不由地一笑,把她抱到了床上,給她脫去鞋襪:「就這麼高興?」
「高興呀,一切好像是在做夢一樣,有時候睡醒了,都覺得好像還在夢裡頭一樣。」
嵇堰聽到她的話,笑意淺了一些,如今這席話,可想而知初初知道那個夢會成真的時候,她到底有多驚慌害怕。
瀅雪低下頭,柔軟滑膩的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臉頰,眉眼彎彎地望著他tຊ,好半晌才說:「我夫君真俊。」
聞言,嵇堰輕聲一笑。
瀅雪笑意微斂:「最近我也在想,假若當初做那個夢的不是我,是夫君的話,又當如何做。」
嵇堰還真沒想過,他問:「想到答案了嗎?」
她輕點了點頭:「以前我不了解你,我會覺得你肯定不會搭理,巴不得看著戚家遭難。可現在了解了,也知道你從未記恨過父親,我想若換做是你做了夢,你會先去查證夢的真實性,再解救我父親,再次把長公主做的惡公之於眾,關入大牢,最後杜絕余家三郎特意接近阿沅。」
聽到這,嵇堰看著她:「這就完了?」
瀅雪酒意上臉,臉紅紅地點了點頭。
「你呢?」嵇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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