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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模樣哪裡有半點認罪的樣子?分明理直氣壯。
皇帝忙讓人上前查看。
安州郡王被砸中,直接趴倒在地上。
爐子是銅製的,砸人自是疼的。
安州郡王本就受了傷,被這麼一砸,頓感頭暈目眩。
他被扶著,看向長公主時,氣得嘴唇都在發顫。
他沒有破口大罵,如今也做不到,他哆哆嗦嗦的道:「聖上,長公主蔑視人命,貪墨無數,且今日都敢當著您的面傷人,儼然是不把聖上放在眼裡,府中更豢養無數面首,與後宮三千又有何區別?他日只怕長公主殿下還想做一代女帝!」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繃緊了,安州郡王的話大不敬,且也是把長公主置於萬劫不復之地。
榮華長公主聽到此話也變了臉色,她怒視郡王:「見誣陷不成,你竟還想離間我與聖上的姐弟之情?!」
嵇堰看了眼已然做不到鎮定的長公主。
安州郡王此話誅心,今日之後,帝王心中已生疑,便是此次被長公主躲過了,但凡她再以權犯一次小錯,都會被不斷放大,最終自食惡果。
但貪墨,且有與突厥勾結的嫌疑,加上安州郡王這一席話,她也跑不掉了。
便是不死,也會被奪去權勢,被幽禁封地。
長公主朝著皇帝一伏:「聖上明鑑,莫要信一個亂臣賊子的誣陷之詞,他此言分明想讓聖上對榮華生疑。」
安州郡王也反駁不了長公主的話了,因為暈了過去。
皇帝臉色越發的陰沉。
安州郡王的話,他是聽進去了。
旁的不說,通敵嫌疑與今日大殿之上,當著他的面傷人,便是篤定了他不會把她如何。
他這皇姐,確實越發的無法無天了。
太醫正好趕來,看過郡王的傷勢,再診脈,說身體虛弱,一時半會醒不來。
嵇堰該盤問的話也問完,各家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至於綁架的元兇,各家也不敢觸帝王眉頭,再追問,但大抵是知道此事與公主府的突厥細作脫不了干係。
只是不知,是否真的與長公主有關係。
安州郡王昏迷,大理寺的兩位大臣尚未來,皇帝讓眾人先行回府。
便是長公主也先行回公主府,但無令,不得踏出公主府半步,府中的人也不得隨意出府,府中所需另安排人送去。
七十五章
嵇堰回到府中, 瀅雪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接過他剛脫下且帶著寒霜的大氅,追問:「怎麼樣, 怎麼樣了?」
那嬌艷的臉帶著急急巴巴的表情,一身疲憊散去,驀然攔著她的腰身一提, 在她唇上中一啄。
瀅雪被親懵了,隨即瞪了他一眼:「我認真問你呢!」
嵇堰:「我也認真回你, 只不過等一會。」
瀅雪板著臉,讓自己顯得嚴肅:「那也得正經些。」
記得他還受傷,她也沒敢亂動。
瀅雪在女子中,不算嬌小,可在高大的嵇堰面前,她就顯得嬌小了。
不僅沒對他造成半點影響,反倒讓嵇堰覺得她佯裝嚴肅的模樣甚是可愛。
便是覺得可愛也不能繼續逗, 省得把人給惹急了。
他板正了臉色, 鬆開手:「你坐。」
明毓坐了下來, 道:「別賣關子了。」
嵇堰應:「長公主被禁足公主府了。」
瀅雪臉上露出了驚詫之色:「還有呢?」
她著實想不到那麼受寵的長公主也會被禁足。
嵇堰搖了搖頭。
瀅雪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只是禁足就沒了?」
謝衍:「長公主在殿上當著聖上的面, 用暖爐砸了狀告她是貪墨案主謀, 且還是綁架,洛陽城外多起命案的幕後兇手。」
瀅雪驚了一瞬。
「但為什麼就只是禁足, 就沒別的懲罰了?」
若只是禁足,一樣可以派人謀害父親呀!
嵇堰知曉她最擔心什麼,便說:「長公主現在最想殺的人大抵是安州郡王, 其次是我,根本就沒心思對付岳父。」
「況且, 她如今被盯得緊,尚有與突厥細作勾結的嫌疑,她一旦沒有萬分把握就動手,只會引火燒身,萬劫不復。」
「今日之所以先禁足,一則是安州郡王一時半會醒不來。二是還得再細查證據。」
「總歸聖上已經因安州郡王的話對長公主的生疑,生出了嫌隙,諸多罪呈到聖上面前,聖上也不會再因少年時她的捨命相救而放縱她。」
瀅雪聽了嵇堰所言,卻還是沒法安心。
長公主手上的權勢一日還在,她一日都無法安心。
沉默無言了片刻。
不過萬事還是得需要一個過程,不可能一蹴可就,更別說是橫行霸道了多年都安然無事的長公主,還是再等一等吧。
調動好情緒,瀅雪看回嵇堰:「長公主的事之後再言,你身上的傷該換藥了。」
「你瞧了也怕,讓洛管事和胡邑來就成。」
瀅雪也知自己不熟練,說:「讓洛管事來吧,他昨日也包紮了,不過我不走,我要在一旁看著,等我看熟悉了,我再給你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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