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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怒忿的朝著外頭而去。
趙秉隔開了陸景廷,而蘿茵則撩開了帷簾,讓她出去。
只是剛出隔間,看到站在外頭的人時,驀然瞪大了眼,神色錯愕。
「你、夫君你怎會在這?」
外頭,是嵇堰和胡邑。
胡邑驚愕的張著嘴,也甚是驚詫地望著戚氏。
聽到了方才的話,莫名的,對這戚氏有了很大的改觀。
嵇堰抱著胸膛站在外頭,眸子里似乎有幾分笑意,掠過她,望向隔間。
「我要是沒來,又怎能聽到娘子這番肺腑的誇讚之言。」
意識到自己方才說的話都讓嵇堰聽了去,雙頰頓時染上了緋意。
下一刻,陸景廷也掀開了帷簾從隔間出來,見到嵇堰,他陰沉著臉。
嵇堰抬著下顎:「陸世子背地說人,挑撥夫妻感情,此行為似乎過於小人行徑了。」
陸景廷沉默看著他,半晌才道:「你若是對芃芃好,我萬般不願,也會祝福她,可你並沒有。」
「如何才算對芃芃好,納她為妾嗎?妾室低賤,也虧得陸世子覺得這樣是對她好。」
從嵇堰口中聽到自己的小名,瀅雪忽然覺得雞皮疙瘩冒了出來。
奇怪得很。
但也不能落他的臉,她走上前,站在了他的身側。低眸瞧了眼他的手臂,只猶豫了片刻,就挽了上去。
柔軟觸感貼來,嵇堰手臂忽然一緊,但面上卻沒有半點變化,眼神戲謔地看著對面黑臉的陸景廷。
陸景廷被噎得說不出話。
他想說,嫁給他為妾,他會對她好的,可也改變不了在正妻面前做小,沒有什麼地位的事實。
嵇堰忽而張狂道:「我的正妻,幾乎滿洛陽的人都會敬上幾分,我能站得多高,她便能站得多高,不比伏低做小的妾室來得好?」
忽然譏諷一笑:「還是說陸世子覺得對一個女子好,只需在言語上哄得開心,或者平日多去瞧她幾回,就是對她好了?」
「彼此都是男人,皆知男人的劣根性,也就不必說那些故作深情的話了。」
「我為捕頭時可見過不少狼心狗肺的負心漢。為妻毀了一臂的男子,最後卻懷疑妻子紅杏出牆,最終親手殺妻,分屍各處。見過山盟海誓,一生一世人,不過幾年卻是轉頭就納了妾,更甚是寵妾滅妻。」
看著陸景廷露出不服之色,嵇堰再而不疾不徐地道:「世間男子多為負心郎,再多的深情,也抵不過歲月的侵蝕,抵不過柴米油鹽醬醋茶,家長里短。」
「與其扯那些不現實的為你好,不若來實際的,給她尊榮,給她錦衣玉食。」
瀅雪是懵的,但心裡又是震驚的。
她靜靜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身姿挺拔,樣貌英俊剛毅,眼神中更有幾分張狂。
她從未想過,這些話是從他這麼一個身居高位的男人口中說出來的。
她因他的話,心底發顫。
莫名的有點激動。
時下再思,好像與他做夫妻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事。
便是陸景廷也怔愣在原地了,不知說什麼反駁。
嵇堰所言,他都給不了的。
他能給的,只有對她好的一個承諾。
瀅雪不想看陸景廷,她扯了扯嵇堰:「別與他說了,我們回去吧。」
嵇堰暼了眼陸景廷,隨即點了頭:「走吧。」
轉了身,二人並行出了藥鋪。
嵇堰把瀅雪送上馬車,而後tຊ騎上馬。
騎在馬背上,看了眼還靜站在藥鋪里發呆的陸景廷,打馬到馬車窗口旁,似笑非笑的說:「怎麼,不解釋一下為何與陸世子一同出現在藥鋪中?」頓了一下,又說:「可別是約好的?」
瀅雪撩開了帘子,輕白了他一眼:「郎主既能尋到這鋪子來,像是也跟著陸世子來的,怎會不知陸世子為何出現在這藥鋪?」
嵇堰低眸瞧她,勾了勾唇:「他派人跟蹤我,還派人盯著嵇府,我自然得來看看他什麼算盤。」
嵇堰下朝回到府中,聽洛管事說她出了府,恰好又聽暗探說蹲守嵇府的人跟著戚氏的馬車去了,他便猜到陸景廷要做什麼了。
得抓他個現行。
有了這個想法,嵇堰便尋來了。
誰知才到藥鋪,就聽到了她說的那些話。
心情無端的生出了幾分愉悅。
大抵是誰都無法拒絕被人誇讚。
馬車往前去,跟了一會後,嵇堰又到了馬車旁,敲了敲車窗。
等那張艷麗的臉再出現在窗口時,嵇堰道:「你們先回去,我尚有公務要忙。」
瀅雪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說:「郎主小心些。」
嵇堰點了頭,瞧了她一眼後,勒了勒韁繩,打馬轉向而去。
瀅雪望著馬背上挺拔利落的背影,漸漸遠了,才把帷簾放下,坐正了身子。
一旁的蘿茵卻是抿唇笑看著自家主子。
「姑娘,奴婢今日忽然覺得咱們這位郎主格外的血性。」
瀅雪睨了眼她,好笑道:「不過是一席話罷了,竟還能叫你改了觀。」
蘿茵笑吟吟道:「奴婢瞧著對郎主改觀的人,分明是姑娘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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