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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案擺在明面上的證據雖都指向了突厥所為,但自古君王多疑,哪怕是如今這位時而賢明,時而糊塗的聖人,也在聽到「死士」二字時,不免也多疑了起來。
他擔憂,擔憂有人想要造反,所以才會應下嵇堰所求,以確保他能竭盡全力調查。
戚銘鴻驚訝了一瞬。
他把帳冊給嵇堰還沒一個晚上,他就帶著帳冊進宮,交給了皇帝。他實在沒想到嵇堰能這麼果決。
不僅果決,還思緒敏捷。
挨板子的同時,竟還安排好應對的計策。
戚銘鴻驚嘆見,胡邑卻是心有餘悸道:「我們在進城後就,一部分影衛就回宮去復命了,留下幾人護送我們二人回府,而就這一小段距離,也冒出好些殺手攔截。」
沈衛道:「聖人身邊的影衛身手了得,屬下二人幸得他們救了幾回,才能活著回洛陽。」
屢屢驚險,讓人劫後驚悸。
嵇堰:「你們身心疲憊,先休息,等休息好了再仔細想想細節,晚些時候再我事無巨細的說一遍。」
二人應了聲。
嵇堰看向岳父,道:「一會宮中就會來人傳我進宮,我便先回去準備了。」
戚銘鴻頷首。
嵇堰從屋中出來,看到候在外頭的瀅雪,微一愣,問:「你怎麼來了?」
瀅雪在嵇堰開房門之際,趁機瞧入屋內,也就看見了屋中有誰。
胡邑外,還有沈衛與父親。
她收回了視線,低聲說:「胡亭長好歹喚我一聲嫂子,又是因為父親的事而受傷,我自是要來瞧一瞧的。」
嵇堰微微偏了偏身,說:「那便進來瞧一眼吧。」
瀅雪走過門檻,進了屋中,朝著父親喚了一聲「爹爹」,然後目光在沈衛和胡邑的身上相繼掃了一眼,問候道:「沈衛,胡亭長,二位可還安好?」
沈衛拱手道:「勞姑……」頓了頓,改了口:「主母掛心,屬下無礙。」
胡邑有幾分受寵若驚,他以為這嫂子是不喜他的。畢竟一開始,他的態度甚是不善。不成想嫂子竟還特意來看望他。
驚訝了片刻,胡邑也開口道:「我也無礙,讓嫂子掛心了。」
瀅雪淡淡一笑:「無事便好,我已經讓人準備一些補血且對傷口恢復好的補藥,已經讓人送過來了。若是還要用到什麼藥材,直接與洛管事提,便是庫房裡沒有的,我那也有一些。」
嵇堰瞧向她,看得出來,她並不是出於客氣而這麼說的。
畢竟這處都是男子,也不大方便,瀅雪待了一小會,就隨著嵇堰一塊回去了。
回去時,嵇堰與她說:「阿娘哪裡我已經說通了,你無論與她允諾了什麼事,都暫時不用擔心。」
瀅雪轉頭,抬眼看向他。
嵇堰也望向她,眉眼深邃:「若是能讓你安心,便繼續安排你的第二對策。」
瀅雪驚訝,他怎看出來的?
但隨即又覺得理所當然,以他的敏銳,怎麼可能察覺不出來她有別的想法?
讓她更驚訝的,是他察覺了,卻tຊ沒有加以阻礙。
她的心怦然一動。
這樣剛毅卻體貼的二郎,英姿磊落的二郎,她與之相處久了,怎麼可能不喜歡?
這樣耀眼的嵇堰,瀅雪不敢看,悄然移開了目光往前望。
她轉開話題,低聲問:「你今晚會回來嗎?」
嵇堰給她打傘,轉而看向前路:「不知道,要是忙碌的話,估計好幾日都不會回來。」
那帳冊上牽扯甚廣,還有失蹤的皇親國戚,多事之秋,別想休息了。
瀅雪伸出手,悄悄牽上他的手,在他的手心撓了一下,輕輕的道:「快到日子了,你爭取回來。」
想了想,又說:「不是非得按照日子的,若二郎已然無礙,什麼時候都可以。」
不管她以後是否留在這裡,是否會和他一直走下去。但現在哪怕只有一天就要分開了,她也是想與他做最親密的夫妻的。
嵇堰本就直的腰板子,因他的動作驀然一挺,更直了。
她這軟軟嫩嫩的手哪裡是撓了他的手心,分明是有一隻小手在他的心口上輕撓了好幾下。
她什麼意思,嵇堰只一息就明白了。
天寒地凍的,他卻陡然生出一股子燥火,席遍全身。
嵇堰反握住了她的手,緊抿著唇,什麼都沒說,腳下的步子卻是生了風。
回到鶴院,嵇堰推開了房門,二人幾乎並肩而入。
嵇堰牽著她的手,便是進了屋中也沒有鬆開的打算,把房門闔上的下一瞬,瀅雪只覺得眼前一片黑,是他衣裳的黑。
身形一騰空,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瀅雪懵懵的,她的用意只是想告訴他,今晚也是可以的,但沒說現在可以呀!
他這般猴急,她一時間竟不是害怕,而是在擔憂他是否真的已全恢復了。
她是經過一回,且不說她害不害怕。
就說,她記得那事他還挺費體力的。
他……能行嗎?
被放到桌案上的那一瞬,瀅雪還在想著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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