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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說好,雙方各自把寫好的題目交給中人,再互換使臣驗題,最後由雲川世子來揭曉。
陳禧道:「小人不知。」
李桑若當即變了臉色。
「什麼都不知,要你何用?去,門口跪著,別惹哀家心煩。」
「喏。」每當這個時候,陳禧就十分想念方公公。
他鞠著身子出門,看到馮蘊從議館大門那頭走進來。
將軍不在身側,她面帶微笑,從容淡然。
這樣的美,才配稱傾城之色吧?
陳禧在心裡默默嘆口氣,低頭跪在門口。
馮蘊看一眼,渾不知他是因自己而受罰,腳步不停地往前走,「回」形的長廊,沒有什麼私隱,一眼就可以看到對面的人。
馮敬廷一臉慈愛的站在廊下,手上拎了個食盒,看到她便殷勤地走上來。
「十二娘。」
馮蘊停下腳步,看他。
馮敬廷察覺她眉目不善,不太自然地笑了一下。
「聽說你前些日子受了風寒,身子不適,這是你母親煮的參湯……」
馮蘊看他一眼:「我母親早就過世了。」
馮敬廷尷尬,「繼母。」
「陳夫人不是從不下廚嗎?」馮蘊問:「這是沒有外人,不用裝父慈女孝。有什麼話,直說吧。」
馮敬廷壓著嗓子道:「晉方試題……」
呵!馮蘊不等他說完,就笑了起來,眼尾微撩著,不解地問:「當日送我出城,你也沒說要我去晉營做探子,當細作啊?」
馮敬廷臊了個大紅臉。
「我兒還是怪阿父?」
馮蘊哼笑,「我是覺得你可憐。在馮家說不上話,在朝廷,也要靠著巴結大伯方才有一席之地。如今兩國和議,又要厚著臉皮來求被自己拋棄的女兒,實在心酸……」
馮敬廷道:「安渡的事,阿父也是身不由己……」
馮蘊哦了一聲,盈盈一笑。
「那阿父先告訴我,齊方是何題目?」
馮敬廷沒料到她會問得這麼直接。
「這等大事,是你大伯和陛下親自擬定,如何會告訴我?」
馮蘊道:「那阿父想替著我去邀功前,為何不好好思量一下,連大伯都不告訴你的私密之事,晉方怎會告訴我一個齊人?」
「這……」馮敬廷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馮蘊:「阿父,做人要多動動腦子。不然,這太守你就算做到頭了,但凡想要擢升,也得靠裙帶關係,寒不寒磣啦?」
馮敬廷讓她說得腰都直不起來,
句句臊人,又句句真實。
馮蘊道:「我雖不知道雙方題目,我卻知道,今日之試,即使提前知曉題目,也沒有半點用處。」
用來打賭比試的題目,一定是需要臨場應變的,事先準備有什麼用?
馮敬廷一臉糗態。
他沒有想到今日會被女兒教訓。
更沒有想到,受教訓了,大氣都出不了。
馮蘊深深看他一眼,掉頭便走。
敖七站在耳房外,遠遠地看著她。
見她過來才問:「你父親跟你說什麼了?」
馮蘊:「讓我泄題。」
敖七愕然,輕笑,「我朝這題目,便是齊人知曉,只怕也越不過去。」
馮蘊側目看他,「你知道題目?」
「自然。」敖七笑著,說得神秘。
「溥天之下,唯我阿舅可勝此局。」
這個月就好忙好忙,到過年就更忙,又來遲了~~
馮蘊:我懂我懂。該準備壓歲錢了是吧?媽……
裴獗:岳母。
敖七:……我不敢喊。
淳于焰:我教你,這樣,大聲點,岳母,要壓歲錢。
二錦:這麼多人趕著孝敬,還不趕緊拿銀子來??
第260章 江山秋色
今日的鳴泉鎮陰雨綿綿,在議館眾人心裡都蒙上了一層陰鬱。
搏戲是戲,是賭,賭注是信州城,不可謂不大,是青史留名還是受世人唾棄,就像壓在雙方使臣心裡的大石頭。
議廳里安靜、低壓,高台燭火,仍顯昏暗。
雙方使臣捧著黑漆的匣子,奉到正中的書案,分別給雙方使臣驗過,然後交由雲川世子,閱後封緘,懸於大梁之上,以示莊重。
試題的先後順序,抽籤決定。
整個過程公正公開,沒辦法弄虛作假。
馮蘊坐在耳房裡,和大多數人一樣,等待結果。
敖七今日特地準備了一個錦枕,可以墊坐可以靠,整個人靠上去軟綿綿的,很是舒適。馮蘊昨夜睡得晚,靠上去便有些犯困。
耳房裡氣氛緊張。
所有人的目光都巴望著正廳……
唯馮蘊昏昏欲睡。
敖七坐在她對面,倒了杯茶,在茶香裊裊里默默地看她,心裡歡喜,想著跟她往後歲月都如此安靜而坐,是何等快活,漸漸有些失神……
「敖將軍。」
葉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敖七差點失手把茶盞打翻。
他驚了驚回神,脊背一身細密的冷汗。
「做什麼?」
葉闖眉頭聳了聳。
就知道這小子沒存什麼好心思……
見馮蘊也睜開眼睛看來,他咳了咳,按捺下調侃敖七的話,嚴肅著臉道:
「消息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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